“嘿!琴酒,我问你话呢,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嘛~”
公寓楼中。
大概是感觉到了威胁,夏布利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时而狰狞,时而兴奋。
他抓着黑泽未来的手也是紧了松,松了紧,放在她脸上的指甲也逐渐加重。
但夏布利现在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琴酒身上,反而没发现,在正常情况下,应该被戳出几个血窟窿的未来大小姐的小脸,却一点伤痕都没有。
“琴酒,东京那边你怎么办?为了这些人,你连任务都不管了?”
夏布利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琴酒。
他发现,现在的琴酒格外的危险……比他几十年来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恐怖。
琴酒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不过准确来说,他盯得是黑泽未来,而不是夏布利。
“那边自然有人管。”琴酒确定了自己的闺女没受到什么伤害,身上的杀气才减少了一下,但也足够让人心惊肉跳,“我数三下,你要是放了她,我考虑饶你一命。”
这略有些熟悉的语气让夏布利眉头跳了跳,“我说,刚才那个那狙击枪打我的……不会也是你的人吧?”
“你说呢?”
琴酒盯着他,眼睛危险的眯起,“放不放?”
手中的黑色短刀已经指向了夏布利。
夏布利毫不怀疑,这把刀就是刚才划过他耳边的那个发出了跟子弹崩过来的声音差不多的玩意儿。
他这下才感觉到了棘手:
本以为自己是来瓮中捉鳖的,结果被拖了一会,他才发现好像自己才是那个鳖……
但。
夏布利是那种被威胁就会放手的人吗?
“琴酒,你想清楚,外面可还有不少人在盯着这边。”
威胁这种东西,是组织每个人的必备本领。
夏布利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无视了拼命想把他的手挪开的黑泽未来,“就算你杀了我,你怎么走出这里?”
“……你是说,那些狙击手?”琴酒转了转刀锋,语气轻蔑,“你让他们隔着一千码狙我,或许还有命中的可能……”
话语一顿,琴酒古怪的看着夏布利:“还有,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上来的?”
夏布利愣了一下,随即才意识到什么,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你把我的人都解决了?”
“……”
琴酒没有回答。
但是夏布利的手机非常智能的给出了回应:“是的是的!夏布利先生,你的手下除了那个波尔多……还有一个果子酒,还有,还有……啊反正就是七个人吧?放心吧不用担心,他们走的很安详,我发誓我没让他们感受到痛楚!不过,那个叫格拉夫的有点麻烦……刃哥,这个格拉夫是你的小天过去解决的,没有问题吧?”
“当然。”
琴酒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夏布利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巨大的转折,眼睛瞪大,“你……”
他的话刚到嘴边,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发现眼前闪过一道黑光,紧接着便感觉到有一股令人悚然的冷气顺着毛孔入侵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
这种感觉就发生在一瞬间。
在这个瞬间,夏布利完全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只觉着两手一痛,随即两道鲜血喷溅而出。
手上的痛感让他的思绪清醒过来,马上想要躲避,却有些晚了……
坚硬而锐利的刀身毫无阻碍的刺穿了夏布利的胸膛,但却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他浑身被麻痹了一样。
眨眼间,夏布利感觉自己的身上,似乎轻了很多,神情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再次恍惚起来。
琴酒以利刃刺穿他的身体后,在其他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放下了刚刚从对方手里抢过来的自家闺女,随即拽着夏布利一个跳跃,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在半空中,琴酒也不知道从哪借来的力,将夏布利甩向围栏外的大海,而后自己轻巧的落在地上。
‘噗通——’
大概是甩的有点用力,落海的声音格外响亮。
轻描淡写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琴酒看向海面的神色忽闪了两下,随即淡定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他看了看上方的窗台,又看了看在距离公寓楼有些距离的地方,似乎有一个被一个男人逼到海边的光头男,嘴角抽了一下,脚尖点地,重新往楼上攀。
而那边的声音,琴酒还能听得清楚:
“你到底为什么打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你砸了我家的门。”
“主说那不是格拉夫砸的!”
‘噗通——’
不用说,最后一声肯定是什么东西落水了。
……
“琴酒大人!”
诸伏景光冲过去扶住黑泽未来,看着琴酒的身影消失在窗边,刚想过去看看的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之前琴酒也是这么离场的,顿时停住脚步,稍微放下心,再三确认黑泽未来身上没事后,才回去蹲在自己好友旁边。
“零,你没事吧?”
夏布利已经被琴酒弄下去了,那他也不需要在为了拖延而故作淡然,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波本咧了咧嘴,“啊,还好,就是出血有点多。”
说句实话,他现在对于自己好友还活着,外加琴酒来帮忙这些事仍有些懵逼。
“你现在站的起来吗?”
“嗯,勉强行……”
“那我带你去成实医生那边,你先忍着点!”
“……你这儿还有医生?”
时隔近四年,两个人说上话时却没有多少生分。
诸伏景光这边刚搀着波本站起来,正打算跟未来大小姐说一声的时候,就发现琴酒不知道啥时候已经重新站在了阳台上,还将一根棒棒糖塞进了黑泽未来的小手里。
琴酒转过头跟诸伏景光对视一眼,然后又看着呐呐不知所措的还有些懵逼的波本,挑了挑眉,“要不要我帮忙临时处理一下?”
波本还在茫然中,下意识地想拒绝:“啊?我,我不……”
“那就麻烦琴酒大人了!”诸伏景光倒是欣然接受。
琴酒略有些好笑的看着波本,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后者只感觉一阵阴冷的气息进入体内转了一圈,冷的他打了个哆嗦。
但说来也怪。
明明是如此令人不舒服的气息,但是在他身体里游走完,波本顿时发现伤口不仅不痛了,还让他精神头倍好。
随后,琴酒放下手,淡定的拍了拍他,“行了,血止住了,去找成实给你扎一下吧……苏格兰等会有事找影,我先走了。”
哪怕诸伏景光脱离组织好些年了,但琴酒还是习惯叫代号。
因为他总觉得叫代号比叫真名来的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