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蝉得意时,木虱突然在他眼中消失,自己再怎么操控也不见木虱出现。
脚面上的微小动静引得苗花眉间轻蹙,应该是玉蝉偷袭的小动作,被自己的小宠物给吃了,不由得嘴角扬了起来。
“没得逞是不是很失望呀?”
这话听的玉蝉一怔。
木虱潜入时连六重天的人都难以察觉,她是怎么知道的?
玉蝉正思索着,苗花的毒雾尽数溃散,自己的蛊毒毫不费力的全面压了上去。
知道苗花不可能如此不济,但还是集中精力催动蛊毒,使绿色毒雾收敛,毒劲更加集中。
反常即妖,作为蛊师更明白这个道理,玉蝉暗提内劲提防着苗花的下一次动作。
一反对抗姿态的一幕让观战的人表情各不相同。
周图放松了不少,但手还是按上了刀柄,知道这对师兄妹要分胜负了,他要做的只是一个保险,哪怕自己对苗花很有信心,也要预防意外发生,谁叫是自己老婆呢。
而谢未城却全力催动内力,打算趁着两人分胜负的空档一举冲开身上的压制,拼着受点伤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看到了苗花撤走毒雾后,整个人已经冲入毒雾中,看上去要近身了。
但一个四重天与五重天近身作战无异于找死,如果苗花身死,谁知道周图会不会拿他泄愤。
只瞬间,苗花便顶着毒雾到了玉蝉面前,后者大喜过望。
自己之所以不近身是担心周图,哪知苗花如此莽撞,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只要制住苗花,量周图再强也会投鼠忌器。
到时不只可以拿到火药配方,说不定还能把日思夜想的师妹一起带走。
瞬间两人已过数招,苗花攻的急,玉蝉防的轻松。
想以修为差距立即擒下苗花,哪知道苗花身法轻盈怪异,自己又是单手施为,一时间竟是连衣角都没沾上。
蛊师最忌近身,两人学艺时最先学的就是身法,可苗花如今身法大异往昔,居然还在自己之上。
不过玉蝉很快想明白,师妹的相公是武道强者,最是擅长近身攻伐,帮助苗花完善蛊师短板乃应有之义。
瞥了一眼观战的周图,似乎没有出手的迹象,玉蝉心中大定的同时,醋意也引动怒火,随即收起骨笼全力施为。
可惜短板终究是短板,身法还是差了半分。
玉蝉越想越气,师妹的身法是周图所授,不正坐实了自己不如周图,随即质问。
“师妹,弃师门所授以外人的功法相斗,岂是同门切磋之道?同门之谊何在?”
“欺师灭祖之辈!也配与我同门?施毒又攻入韩府,你又何尝顾及同门之谊?”
“韩斌屡坏教中大事,本教欲杀之,现知是师妹的外孙,我自然会为他说情,只要他交出火药配方就行。”
谢未城在旁听得牙疼无比。
蛊师被近身后当真是弱的要死,苗花身法虽然灵动,但在谢未城看来依旧算不得快。
玉蝉之所以久不能得手,乃是过于自负蛊毒之术,疏于武道修行所致,对上其他武道高手尚能一战。
但对上苗花这类同样精于蛊毒之术又善武道之人,五重天的修为就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现在还攀关系说什么放过韩斌纯属扯淡,不翻车就不错了。
事实也真如谢未城所想。
苗花变换身位的同时寻了处破绽,整个人撞进了玉蝉怀里。
玉蝉双臂环抱,只要抓个结实,任苗花身法再快也脱不了身。
可怀中之人一触即走,根本没给玉蝉机会,甚至还狠狠的蹬出一脚借力,远远的弹了出去。
然后淡紫色的毒雾再起,给玉蝉围了个密不透风。
玉蝉很恼怒,怒的不是自己抓不住苗花,而是对方贴身后又轻描淡写的走了,摆明了拿准你奈何不了。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明知你的毒对我无用,不是白废力气吗?”
话才说完,玉蝉神色慌乱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蛊笼不见了,而且身上多了五根钢针,衣物上也泛起浓重的紫气。
看向前方,只见苗花炫耀似的把玩骨笼,笼中蟾蜍好像感应到了同类,在苗花手中非常温顺。
“师兄修为还是很高的嘛,五针只有一针入穴,看来师妹我还要多多用功才是。”
说完单手一压,毒雾再次收缩。
没了蟾蛊的加持,玉蝉的虱再怎么挣扎也没用,渐渐的消融着并且越来越快。
周图见状,按着刀柄的手也缓缓放下面露喜色,玉蝉身死只是时间问题,毕竟没人比他更了解苗花蛊毒的霸道。
见周图松懈,谢未城鼓劲一掌按向地面,激起飞石烟尘。
精纯的内力爆发,身形回转横棍扫向周图。
这一棍之威是谢未城毕生修为的巅峰。
可惜却不为杀敌而去,因为他知道四重天再怎么精炼内劲,也绝不可能杀的了周图。
这人比普通的六重天强太多了。
“铛!”
震的人耳朵生疼的动静响彻韩庄,连远处的八戒也听到了,不由得弃了马匹,催动身法踏着房顶掠向韩府,一时间竟比马快,还省去了巷道中的七拐八绕。
谢未城与周图碰了一击,气血上涌一口血到了喉头又被咽了回去,硬生生借着巨力冲进毒雾中。
周图见状立即到了苗花身边。
“有义气!受伤了还敢进去救人,不知道一会还有没命在吗?”
“世上这种人不多了。”
谢未城全力一击搏生机,换做别人必定自己脱身,虽说是敌人但也获得周图夫妇的敬佩。
毒雾中一阵气息激荡,虱蛊借着毒雾不稳冲开了口子,然后两个人影窜出掠上了院墙。
一眼看去,玉蝉搀扶着七窍出血的谢未城,正往他嘴里塞着药丸。
虽然佩服谢未城的为人,但周图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因为敬佩而放过敌人可不是他的作风。
正待出手时,一袭刀轮从天而降直取谢未城。
玉蝉发现了来人,却知道自己未必能挡下,虱蛊再起迎上刀轮。
可那刀轮却在眼前消失,而另一处屋顶上站着周图和一个狼狈的胖子。
“蠢货,不知敌情冒然出手嫌命长吗?那蛊毒一旦沾上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八戒也看出那毒厉害,心有余悸的同时还是觉得可以在中毒前斩下谢未城,嘴里嘟囔着。
“师娘不是在旁边吗?中了毒再解嘛。”
说完就被周图踹了一脚。
“嘴硬!你的修为能扛几个呼吸?撑的到解毒吗,就是你师娘也不敢轻易受这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