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许清然的痛经有所好转,可到夜晚还是能被疼醒。林煊之每每深夜才睡,却总能看见关上的灯又亮起。
敲她的门又总说没事,许清然一直是个逞强的人。
早上吃完饭后,林煊之就出去了。许清然也没问他干什么,然后许母就开始叨叨:“清然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煊之出去你也不问一下。”
“许女士,人家出去是有事,我问干啥。”许清然此话一出,许夫人是闭嘴了。
心里却在吐槽,这孩子还不好好培养感情,嫁过去不得有老罪受。她闺女就是犟的很,脾气随她爸。
许清然顿了一下,抬头问道:“他不上班吗?”
许母见她对林煊之有点上心,笑眯眯劝说道:“回来你自己问他,不说了,你阿姨约我打麻将。”
许夫人管孩子就是半吊子,偶尔管一管,大多时间都在吃喝打麻将上。
所以许清然感觉身边没人真正关心她,除了谢而而。
许清然好心提醒道:“那你得赶在爸之前回来,他可说了,不让你再打麻将。”
许母翻了个白眼:“知道了,你爸要是回来了,替我兜着点。”
“嗯。”
许夫人出生小门小户,从小父母对她极为宠爱。嫁给许父之后,性子倒是收了一点。可还是该吃吃,该玩玩,一点也不委屈自己。许家这些事她也懒得管,就连许清然也很少上心。
林煊之开了三小时车,到了一家中医馆。中医馆内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扶了扶老花镜,看了看来人:“小煊?”
他笑了笑,礼貌的回应:“明爷爷,是我。”
这名老人在中医界是赫赫有名的,教出的学生个个优秀。只是他性格古怪,不愿留在医院,最后就在帝都一家偏僻的中医馆坐堂。
明家与林家有些交情,后来一直延续至今。
他问道:“这次来找我,是生病了?”
林煊之抿了抿唇:“我一个朋友有些痛经,我想让您给她开点药调理调理。”
“这好办。”说完他就转身抓药去了。
抓药的间隙他又问:“是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亲自过来跑一趟。”
他眼神压抑不住的欣喜,眉目舒展开来:“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
“妻子?”老人明显一惊,随后笑了笑感叹:“难怪如此上心,小煊就要结婚了,那爷爷先提前恭喜你!”
“谢谢爷爷。”他说完又想起来什么:“爷爷,中药太苦,我怕她喝不下去。”
明爷爷抓药的手一顿,随后又不疾不徐地说:“那我加一味甘草,可以减少苦味。”
林煊之眉梢一喜:“好的,谢谢爷爷。”
明爷爷瞥了他一眼:“唉,说什么谢谢,跟爷爷别这么客气!”
抓好药后,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明爷爷唉声叹气道:“本来爷爷还想着,让你和薇薇那孩子在一起。”
他笑了笑,语气却格外正经:“爷爷真会开玩笑,我只拿薇薇只当朋友。”
明爷爷也是个开明的人,“爷爷知道,要成你们早就成了,何必等现在。”
林煊之没说话,明爷爷说的对。他对明薇从来没有男女之意,哪怕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明薇,海城第一名媛。明家掌上明珠,从小当继承人培养。受尽万千宠爱及一身,惹的多少公子迷了眼。
明、孟、林家,称为海城三大世家。
林煊之刚到许家,就发现许清然要出去。他蹙眉不悦道:“你今天还是不要出去了,外面风大。”
她都没看他,语气淡淡:“哦,谢谢关心。”
这话是关心,在许清然听来倒有一点命令的口吻。
正巧许父回来了,恰巧听到他们的对话,“煊之说的对,就别出去了。”
许清然本来也没打算出去,但她最讨厌别人限制她自由。两人一唱一和,真不知道在干什么?
许清然敷衍的“哦”了一声。
林煊之把药给了张婶,开了半个月的量,每天喝一顿。
许清然此时还不知道,直到她端来了一碗黑黑的汤药。
张婶乐呵呵的端着汤药道:“小姐,这是林先生专门给你带回来的汤药。”
许清然看着那碗药,凑近闻了闻。似乎是中药,她有些不理解,目光移向他:“这是什么药?”
“调理身体的药。”他并没有明说,想来是觉得不好意思。
许清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不需要。”
调理身体?
她身体好的很!
张婶插话道:“林先生说,这是调理痛经的药。”
许清然震惊了,她刚才说,是调理痛经的药?
一瞬间,看向林煊之的眼神意味不明。对联姻妻子这么好,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林煊之被她看红了脸,组织好语言解释:“我看你不太舒服,所以让人抓了点药。”
许清然苦笑着摇头:“没用,我之前也喝了很多中药。”要是能治,早就治好了。
看向他的眼神逐渐温和:“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林煊之竟不知道,她以前也喝过吗?
他觉得那些中医肯定都没有明爷爷好,他对明爷爷的医术是极其认可的。
“这是一位医术十分精湛的人配的药,或许能调理好。”
她从青春期起,跑遍大江南北寻找中医调理身体。无论是医术好还是精湛,都没有什么用,只能靠西药来缓解。
这时许父也过来了,他也持有半信半疑的状态。毕竟是煊之的一番苦心,可清然的毛病从小就有。
许父忽然开口:“你说他医术精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明建良。”
!!!
此话一出,不止许父,还有许清然。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中医教授,对于他的传说,许清然也略知一二。只知道他性格古怪,不轻易见客。
许父眼睛都亮了,没想到他对清然如此上心。竟然寻来了这位老教授给清然调理身体,他果然没有看错。
大手一挥,重重的拍林煊之的肩膀,“好孩子,清然跟着你有福了。”
这话像是岳父对他深深的认可,把许清然的余生托付给他,作为一个父亲,他是放心的。
他从始至终都是担心许清然的,根本没有别的算计。而对于许父的认可,他觉得没太大作用。
比起许父的认可,他更想得到许清然的心。
是能为她扛起一片天的丈夫,是能让她毫无顾忌的依靠于他。
这才是他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