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椅子上,摘下脸上的防护眼镜,鼻梁上被眼镜压出了红痕。
几日没睡好的眼球上布满过来血丝。
他伸出自己的两指,按在自己的眉心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公主瞧着他的这副模样,随后拿起桌上的一瓶药剂,看了看,随后便听见时祁说道:
“公主,真的,我感觉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但就是哪里不对。”
公主将手中的药剂放下,走到时祁的身后,伸出手帮他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时祁,你太着急了。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么江笑野的团队就不至于一直没有进展。”
“白鹰,我这里有一份……”
叶唐从外面走进来,拿着手上的小型电脑,看见公主和时祁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
直到公主缓缓地松开手,叶唐这次回神,走近,说道:
“我这里有一份新的研究报告,你要不要看一下?”
时祁立马摆正了坐姿,说道:“看一下吧。”
随后便见叶唐的两指再自己的小型电脑上滑动了一下,按在桌面上,随后两指松开。
那数据便在桌面上呈现出立体的放大画面。
叶唐兴奋的将自己的研究报考在时祁的面前演说了一遍。
最后时祁的目光落在免疫力加强上。
相较于前几种方案来说,改变最大的是免疫力加强一项。
但这是没有用的,病尸的扩散并不会因为这个人的免疫力弱,就先感染。因为那个人的免疫力强,就不感染。
直到今日,始终没有查清楚,病尸的感染,到底运行着一种怎样的规律。
寻找不出规律,最后只觉得是随机的,普遍的。
叶唐的方案再次被淘汰,但她依旧怀着一股不被打到的劲,说道:
“我会继续努力,加油的!”
时祁突然问道:“方便问一下你的父母是谁吗?”
“我是父亲扶养长大的,只是小乡村里的普通人,是父亲一直供我读书,最后读的医学专业。”
她自豪的回答了时祁,只是在说到母亲的时候,她却摇了摇头,
“我并未见过我母亲,只是听父亲说,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生下我后,便出了事,应当是不在认识了。”
“至于其它的……”叶唐摇了摇头,“其他的,一概不知。”
听到这里时祁微微有些犹豫了,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下去:
“我可否能见他一面?”
叶唐面上带着些许的遗憾,回答道:“家父早些年已经离世了。”
时祁语塞,这不就是提起了别人的伤心事吗?
“实在是抱歉,我……”
“我知道,你并未怀有恶意。”
叶唐抢先一步,打断了时祁的话。
“家父离世时,我陪伴在他的身侧,不遗憾了。”
说完,她转身便离开了。
时祁伸出去的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又马上收了回来。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在乎叶唐的来历?”
“你先前也说了,她的血液不同于寻常人。拥有这样血液的人,应该只有那个家族。”
“所以你觉得,她与蝴蝶世家有关?”
时祁点点头,看着桌上的一堆试剂后,拿起一杯,沮丧道:
“是我想错了。”
蝴蝶世家怎么说也是大家族,怎么会与乡下之人有染?
而公主看着时祁手中的那瓶试剂,又看了看桌上的培养皿,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才叶唐的那份研究报告,你早就研究出来了?”
第一次,公主对时祁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惊讶。
时祁点了点头,难怪他方才那么确信叶唐手中的那份是无用的。
原是早就已经实验过了。
“公主,你说江爷帮我们放在外城与内城的边缘到底是为了防什么?”
时祁把玩着手中的试剂,看着试剂因为自己的动作在瓶身里面流动。
他说道:“是防病尸攻击内城,还是防止我们?”
“或许两者都有吧。”公主继续道:
“她怕异能者被感染,猎清者的能力别寻常人强悍,一经感染,唯恐坏了她的兵力。”
时祁深知江笑野的担忧,她怕没有守城,会被病尸攻击。也怕猎清者“造反”,殃及她的利益。
“还有十天,时祁,还有十天,如果我们的身体都没有出现感染的情况,就可以进城了。”
她蹲下自己的身子,看着时祁,对上他疲倦的眼睛。
直到他点点头,公主这才起身。
十天一晃便过去了,时祁在研究室里面,感觉自己都要泡出味来了。
“时祁,药液快用完了。”
听见公主的话,时祁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穿着防护服的公主。
她虽然不需要进食,但是最近她外出帮忙抓捕病尸进行采样,和维护边界治安的时候,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伤。
没有药水的浸泡,她的伤口得不到治疗,自然也不会愈合。
时祁摘下手中的防护手套,说道:“今下午就进城了,倒时运输药水过来,可以吗?”
公主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次奥说道:
“我今天出去,发现,有些病尸的攻击力比以前强了不少。”
果真这话一出,时祁的脸色就凝重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自己的头,看向与他只有一张桌子之隔的公主,问道:
“那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公主摇摇头,只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时祁重新将手套戴上,带着公主走进另外一个房间,一边拿医药箱,一边说道:
“你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没事,不用,太麻烦了。”
公主头一次自爱时祁面前扭扭捏捏的不上前。
直到时祁伸手拉过公主的手臂时候,这才发现,她宽松衣服下有好长一条抓痕。
对上时祁的目光时,公主坐骨又看哦,还清了清嗓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的尴尬。
时祁只是瞪了公主一样,然后摇了摇头,认命一般的给公主处理伤口。
全程,公主没有一声哀嚎。
时祁不得不庆幸,幸好公主的疼觉没有正常人那般的高,否则这样又深又长的伤口,早就疼死在了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