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保镖头子麻溜地迎了过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白其索,第一次来,肯定不会抢您太多货的。”
瞧瞧,到底是拿人手短,保镖头子话里话外都没有任何拱火。
要知道,上次来了个小子得罪了这群保镖,他们就拱了火,让那小子吃了一肚子的憋。
得罪谁,也别得罪有小权势的人,在真实的生活里,他们往往比有大权势的人给你使的绊子,更多。
“白……白其索?没听过这号人物。”苍总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到那些卸下的枪支上,“枪倒是挺好,各国的都有……”
这苍总扫一眼就能看出各国的枪支,可见的确是个厉害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在这乱世里开着运i钞i车过来买金瓜子的女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她是个寡妇。
老公是谁,大家都不知道,但不是大富大贵便是有权有势,否则,她弄不到这些东西。
听说,寡了得三年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寡了三年了,还是因为她自身气质,总有种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的魅力。
不是小姑娘家家那种魅,而是成熟女人大气且霸气的魅。
“要里面的人帮我把养生茶泡上。”苍总说着,抬腿就往里头。
身后的保镖纷纷卸下枪,一一接受搜身。
与黄之唤所打听的一样,来者都要卸枪,随从得经过仔细的搜身,但老总不需要。
只需要将外套敞开,瞟一眼就行。
苍总将风衣拉开,这么随意敞了下,保镖头子往里看了眼,脸就红透了。
“啧,这就脸红。”苍总颇为鄙视地笑了笑。
她里头的红色长裙并不露,而是包裹得很严实,可身材实在是好,让人脸红也是常事。
------
地下防空洞,非常大,可以用磅礴来形容。
望不到头,只有中间一个个大柱子,空荡荡的,但沿着边,有很多间房,厚厚的防弹门关着。
“这儿,能容纳两万人呢。”黄之唤赞叹道,“政府建的避难所,真是了不得。”
“把一些局部区域拍下来,看有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借鉴。”白其索四处看了看,“对了,顶级建筑师之类的,找了吗?”
“找了几个,不多。”
“医生呢?尤其是外科手术的。”
“也找了,也不多。”
这些都是为了末世必须得备着的,无论是营养师还是医生,抑或是生产线的老师傅。
白其索要养的,是两万多人。
这么多人,再隐秘,也是一个微型的社会,得五脏俱全才行。
“金瓜子,越多越好。”白其索有些担忧了起来。
金瓜子好携带,出去又好交易,他们囤了一些,可国外的交易市场金瓜子少,囤得不多。
“请!”正说着,保镖领路,往边上一间房走去,那间房附近就是电梯,也是交易的地方。
刚走了没几步,白其索的耳朵动了动,鼻子也动了动。
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高跟鞋的声音,且一股玫瑰般香味卷了过来。
这是一种很浓郁的女人味,透着野。
白其索忍不住扭过头看了看,见一位穿着风衣,里头一袭红裙的女人,边走着,边抬手将大波浪,扎了起来。
“苍总,爷爷那辈背景很硬,她父亲早早去世了,家道中落,但她这个人敢闯敢拼,搭着爷爷那辈一些关系,在海外做点石油生意。”黄之唤说道。
“石油生意?”白其索着实有些吃惊。
这生意,在国内是政府的,在国外却不是,肥油满满,她一个家道中落的女子居然能做这个,说明的确敢闯敢拼。
“对,做得不大,但也够肥的了。”黄之唤言辞中颇为敬佩,“听说,她还在外头和人拼过火呢,所以这会儿买金,大家也都敬她几分,女人嘛,这种少见。”
“全名是?”
“苍耳。”
“苍耳?”
哪有女子叫这个名儿的?苍耳,在野外玩的时候,身上常会挂到这种带刺的小球般的植物。
一旦挂上,很不好弄。
“呦,这位是……”说话间,苍耳走到了白其索的跟前,她明明知道他姓白,却佯装不知,眼睛上下打量后,嘴角微扬。
“哪儿来的小孩?”
如今金瓜子难拿得很,来者都是竞争关系,而且会引起价格上涨,她自然是不高兴的。
若是看对方很好拿捏,那么上来就气势十足地压着对方,是她一贯做法。
白其索身后的护宝行成员听罢,立刻浑身肌肉紧绷,本能地做出了战斗的态势。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保镖也是如此。
白其索扫了眼,这女人的保镖里没有兽化者,可见她这人的确很有原则。
白其索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手摆了摆。
护宝行的兄弟这才将火压制了下去,往后退了退。
见此情况,苍耳盈盈一笑,再次上下打量白其索一番后,掏出很细很细的一根女性烟,点了后吸了口。
“不要想着和我抢货,小朋友,听话的话,我可以转卖一些给你。”苍耳伸出手,轻轻地拂过白其索的脸。
举止看似轻佻,但实际上却羞辱感十足。
她这种拂脸的动作,像母亲对儿子,姨娘对侄子,成年人对小朋友。
很明显,她不希望白其索和她一起从九爷的手里购买,这样会抬高物价。
但如果白其索听话,从她手里买,是可以的。
这婆娘,果然是个狠角色,很会做生意,都是上门的客户,她却想着要成为白其索的上家。
“好。”让她没想到的是,白其索居然立刻答应了。
听到这句‘好’,她以为听错了,耳坠都晃了晃。
“你有的话,我不进九爷的门,直接在你这买,也行。”白其索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啊?真……真的?”
“真的。”
天上掉下来的生意,让苍耳本能地警惕了起来,她往后退了步,再次打量起了白其索。
这小子,虽是个兽化者,带着的保镖个个有杀气,但他本人看着却很是温和。
一副连鸡都没杀过的……佛一样的松弛感。
“好,那你要多少?”苍耳直接进入主题。
“你能卖多少,我就要多少。”白其索笑道。
“嗤……”苍耳烟眉紧皱,猛地吸了口烟后,哒哒哒上前一步,靠近白其索。
一股白乎乎软乎乎的肉味传了过来。
透着怒。
“小朋友,我可没工夫跟你开玩笑。”她抬起头,近距离直视白其索。
说实在的,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的目光,会让白其索有种被逼退的感觉。
像蛇。
而且是蟒蛇的那种。
这女人看上去不到三十,脸更是水灵细腻,浑身白皙肥而不腻,若没有这通身强势的气质,应是个风情万种且能将男人撩得欲罢不能的女人。
但她不是。
她拥有着极温和男性口吻的外貌和身材,骨子里却硬得很,妖娆却咬人。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白其索来了兴致,直视着她的眼。
他实在是太高了,高到这么近距离,他得低着头才能对上她的眼。
瞬间,她在气势上就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苍耳是个聪明的,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些距离。
“我有多少,你就要多少?”苍耳再问了一次。
“对。”白其索耐着性子,再答了一次。
“你知不知道现在金瓜子的价格?”
“不知道。”
“你不知道金瓜子的价格,凭什么这么说?你玩我啊?”
“凭……”白其索琢磨了下,手摸了摸下巴,那儿还残留着这女人刚刚拂过的气味。
嗤……苍耳咬着牙嗤笑了声,眼底愈发怒。
显然,她很不喜欢被这种小朋友说什么大话,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