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切准备就绪。”
“嗯,到点就杀吧,别误了时辰。”percy淡淡说道,说罢,他转过头看向窗外。
一轮明月,很是貌美。
像女人。
勾着,一圈红晕,这是好兆头。
今晚将行刑最后一批胆敢反抗的人类,是个重要的日子,所以percy并没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
要占领偌大的非国,其实不难,第一时间消灭了的人类的网络,再控制他们的人,摧毁他们现代化的设备,之后就可以由着兽化者强有力地碾压过去,便寸草不生。
当摧毁了现代化之后,暴力便变成了一种强有力的资源,在丛林社会的秩序重建中起了最重要的作用。
兽化者的铁血之军,河水都染成了红色。
但治理偌大的非国,光靠暴力资源却不行。
兽化者的命不长,再加上20天一次兽化,很容易冲动,很多岗位得用人类。
再说了,底层干活儿的也得用。
奴役人类,不是件易事。
从古至今,各个国家都有着不同的奴役人类的秩序,而从历史上来说,人类社会95%以上的时候,都出在“封闭”秩序。
何谓封闭秩序?
说简单点,就是世袭的秩序。
首要目标是维系稳定,所以必须将所有机会都高度封闭,牢牢掌握在统治者的手里。
譬如,机会靠世袭分配,去除公平竞争。
任何人从出生到死亡,所获得的经济、政治、机会等等,都不是根据公平竞争而来,而是通过世袭。
龙生龙,凤生凤,奴的儿子依旧是奴。
显然,percy采取了部分封闭秩序的模式,但不是全部。
毕竟,他是兽化者,没有孩子。
部分封闭,让最核心的岗位以及等级,兽化者为最优先级。
人类,在兽化者面前是奴。
而另外一部分,却采取了公平竞争——在人类中筛选出有能力且贪婪的人。
在生命面前,谁不贪婪呢?
但他除了给他们命,还给他们权利,给他们在其他地方所有的绝对权利,让他们高高地凌驾于其他人类身上。
这是很聪明的棋:当一个岗位具备极度的诱惑的时候,四周盯着的人,便多了。
贪婪,让人类相互去竞争,甘心被奴役。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通过这个办法,人类就被他们的同类管辖起来了。”他夫人充满崇拜地问过他。
“多看书,历史里都有。”percy笑呵呵地抽出书,“亚洲地区的文化,这些最多了。”
就像日本明治维新后,士农工商的登记被废除,平民开始拥有姓氏。
天啊,平民居然开始拥有姓氏!
这让封闭的秩序打开了,这意味着平民可以通过抓住经济机会发家致富,在这一点,与贵族一样。
但……从政的机会被严格限制,且矿业、铁路、银行等上游产业,则依旧被贵族财阀垄断。
这和非国的情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掌控了权利的人类,拥有比奴役了的人类多得多的权利,甚至比其他地方的人类更多的自由:更多的钱,更多的女人,更多的杀戮。
但,核心岗位永远在兽化者手里。
percy将一点运用得极好。
用贪婪,用半开放秩序配合封闭秩序,将整个非国内部管理得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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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的人,再检查一次,别出岔子。”percy交代道。
“是。”
行刑最后一批人,很重要,percy按照传统,得祭祀。
祭祀,要用孩童,99对童男童女。
按照东方,倒不用孩童,但按照其他国家却有这种方式,中西合璧,为了不得罪神灵——不管是哪儿的神灵。
截取了99对,数目颇大,但祭品丰厚。
percy比谁都清楚,这天下没有所谓的神灵,如果非说有的话,那就是高级智人。
但他依旧选择祭祀。
当一个人走到绝境时,唯一能求助的便是神灵,比高级智人更高级的神灵——万一真的有呢。
“孩子们都在哭呢。”管家年纪大了,颇有些舍不得。
的确,远远地传来了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们在喊着妈妈。
说起来也奇怪,天下那么大,各国语言不同,文化不通,但有个共同的词:妈妈。
发音,基本一样。
“妈妈,你说,这个词会不会是高级智人设定的?”percy若有所思。
管家没有作答,低着头,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他想说,既然没有神灵,不如放了那些孩子。
可他不敢说。
眼前的这位是王,用短短的两年时间拿下非国且治理妥当,并在错综复杂的国际局势下,拥有着资源,还能保住领土。
这是何等的厉害?
这种人做出的抉择,区区一个管家不敢多说,也自感不配多说。
他说要祭祀,那祭祀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仅如此,整个非国成员都是如此想,包括部分祭品的父母。
而不认同的父母又能如何呢?
不能如何。
“是时候出发了。”管家看了眼时间,提醒道,“夫人…”
按照各国文化,这种大型祭祀有陪同的,也有不陪同的,为了遵守大部分的文化,理应陪同。
但……
“她不去。”percy淡淡地摇了摇头。
在这片土地上,规矩由他定。
夫人胆子小,去看了怕是会有心理阴影,他舍不得。
percy与他那相貌平平无奇的黑人老婆很是恩爱,恩爱到他没有过其他女人。要知道作为兽化者要做到这一点就几乎不可能。
更别说万人之上的王。
“夜深,这群孩子鬼哭狼嚎的,记得把助眠的香点上,侍从守着,看到她做噩梦就要唤醒。”percy交代道。
“是。”
———
戈壁滩,刑场。
四周漂着一股又干又涩的臭味,应是由旁边立着的一排排风干了的人传出来的。
干燥,好晾晒。
人死了后,剥了皮,几天就干了。
孩童们齐齐跪着,哭得瑟瑟发抖,好些个晕了过去。
清一色的九岁孩童。
不好找呢,尤其是大战后的非国。
percy踏着月色,朝着刑场走去,走到一半,他想到了什么,“孩子们都吃饱了吗?”
“吃了。”
“再喂一些糖果什么的,甜滋滋的,他们喜欢。”说到这,他若有所思,“里头加点儿安眠的,孩子嘛,怕死的,梦中走,好一些。”
“是。”
“对了,要剥皮的师傅尽可能快,孩子嘛,怕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