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索回到和尤雅的房间时,天已亮。
尤雅的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可见一宿没睡,在看到他的瞬间,面部表情也很是别扭。
他出去一宿,且是去找李彤之,天亮了才回,尤雅肯定会误会。
但她没资格和身份去多问什么。
“喝口水。”转过身,给白其索满了一杯水后,递给他。
靠近他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和女人的香味。
“谢谢。”白其索接过水:“一会儿,你也洗个澡,换套漂亮点的衣服,陪我出去一趟。”
“嗯?”尤雅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你……你不是要去非国吗?”
“嗯,但来这儿,做戏得做全套,先买买东西,而且,我也得四处打探下。”白其索看了眼时间,“既然是劫船,我们尽可能像一个普通的,来着消遣的富家公子。”
将水杯放到桌子上,看了眼雀跃的尤雅,“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早上洗过了,你洗吧。”说到这,尤雅飞速地走向浴室,“我给你放洗澡水。”
其实,白其索这种在乡下长大的娃,不太适应浴缸,他喜欢淋浴。
但……
尤雅毕竟是国内一线的演员,人亲自给你放洗澡水,也不好抹了她面子,于是点了点头。
当白其索走进浴室后,颇为吃惊。
不仅是洗澡水放好了,居然里头还放了几只飘起来的小鸭子……
这也太童趣了。
但一看,一旁尤雅给他放得很整齐的衣服,手放上去还是温热的,显然刚熨烫过。
罢了,人好歹是一线演员,给你放了洗澡水,还熨烫好了衣服。
放几只小鸭子,估摸着也是她自己带过来的小玩意儿,以为男人也喜欢。
“水烫吗?”门外,尤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烫,正好。”白其索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门外,便没了声音。
她也没走,就在门口静静等着,这让白其索想撒泡尿,都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浴室的门没那么紧,会有声音。
“呃,你……你有事吗?”白其索问道。
“啊?没,没事。只是想着你洗完澡,给你上药。”尤雅显然没想到白其索知道她还在门口,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我受伤了吗?”白其索走到镜子前,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背。
“受伤了,后面腰部的位置。”尤雅很是肯定地说道。
白其索仔细一看。
的确,在左边腰部的位置新得了一条疤痕,想必是打斗的时候划拉的,但此时已经愈合了。
“已经愈合了。”白其索说道。
门外安静了许久许久。
“我的天……”只听得尤雅大吸一口气,又轻轻地小心地呼出来,“这么猛?!”
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讶的,语调都变了音。
白其索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其实在没有成为兽化者之前,他身材就很好。
一米八五的个子,从初中开始就练铅球,是学校铅球校队的尖子。
否则,也不能一巴掌差点把班主任打死。
但现在的身材,显然更好,且是无可挑剔的好,庞大、雄壮,与此同时,外头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肥肉,更耐撞击。
可怕的科技。
兽化剂,一看便知是专门雕塑男人作为战斗机器的最佳药剂。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了小腹下方。
微微皱起眉头。
居然没有生育能力,真是一大憾事,他想。
难道,是排斥吗?
若是找到不排斥的,或者说匹配的,能否受孕呢?
他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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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与尤雅一起走出房间的时候,肖克敌一行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尤雅一直是漂亮的,可平时她不怎么打扮,喜欢素颜。
但今天却精心地打扮了下,虽是淡妆,却很夺目。
“看着,可真般配啊!”萧克敌由衷地赞叹道。
一米六五的尤雅,哪怕穿上高跟鞋,在白其索的旁边依旧小鸟依人。
红色旗袍,却外搭了一条墨绿色的披肩,显得妩媚又端庄。
而白其索却顿了顿,又将她拉到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眼睛落到她的脖子那。
再开门出来时,尤雅的脸比那旗袍还要红,只见她脖子那,连旗袍的领子都藏不住,种上了几颗草莓。
“走。”白其索淡淡说道。
两人走在前面,萧克敌一行人则跟在了后头。
“去哪儿?”尤雅问道。
“去打牌。”白其索说道。
今天,他的目标是在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运送非国港口那边来这儿游玩的人的船只。
李彤之的人,摸到了几个。
从非国过来的几名兽化者,此时正在牌楼里打牌。
国际地下交易市场,什么都卖。
自然不会缺了赌。
“打牌?”尤雅挑了挑眉。
“打的是老式的那种,港牌,象牙骨的。”白其索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碍事,你……”
老式的港牌,与现在的牌,不大一样。
俗称:象牙牌。
共53张象牙牌,玩法复杂但极其炫技,和现在这种完全不是一码事。
白其索其实不会打。
但脑子里的知识储备,有这一套,只需要给他一定的时间整理整理,即可。
“我会。”没想到,尤雅却挑起眉头,颇为得意,“还很在行。”
“哦?”这倒是让白其索颇为意外。
“我们家是皇室血统,从小,我就在我太奶奶的怀里看她摸牌,熟得很。只是现在的这种牌,太没劲了,我不玩。”
尤雅说着,停下脚步炸了眨眼,“今天,让你看看我的牌技?”
白其索见她说得认真,但心里却不是很信。
她的确是皇家血统,太爷爷的爷爷当年是大官儿,但记得她在拍摄一部时,连普通的麻将都不会。
小时候看着太奶奶玩过,就炫自己能玩象牙牌?
脑海里将象牙牌的资料整理出来,连白其索都对能不能玩嬴,没有把握。
“这么着,今儿个,你要我赢谁,若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尤雅伸出小手指头,“拉钩?”
她眼底满满都是兴奋。
似乎,势在必得。
“好。”白其索却没有伸出小手指头,而是往前走去。
不用拉钩。
拉钩这种事,是小孩儿玩的。
他,一言九鼎。
“今天,我们去找一个叫坎爷的人,只要你能赢他,并嬴得他愿意和我私底下谈事,别说答应你一件事了,十件都行。”
白其索说道。
坎爷,就是从非国前来这,且经常来这玩牌的兽化者。
通过他,能知道他偷偷来,坐的是那艘船,而找到这艘船,便能悄无声息地摸到非国卸货的港口。
这一步,至关重要。
但据说,这个人个性十足,平日里无论输赢都是掉头就走,不与旁人多说一句。
也是。
从非国偷偷来这玩牌,自然不能让人知道。
但唯独有一次,被一个人连赢了十把,他便主动与那人结识,且虚心请教牌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