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就过了三八线,别说身边没人了,床上也没人。
下床,看了看浴室里。
也没人。
“白其索?”她边轻轻喊了句,边下意识伸出手捂住衣摆。
里头没穿,有点儿凉飕飕的。
脸红得不行。
我怎么这样子睡着了?昨天没发生什么吧?她心想,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应该没,不痛,身上也没半点痕迹。
而且,如果有个什么,不可能没感觉的,他可是兽化者,而且那么强。
想到这,尤雅不由地愈发面红耳赤。
想什么呢?真的是。
正想着,只听得房门敲了敲,她连忙拿着衣服躲入浴室。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白其索,浴室的门虽关着,但以他的听力和嗅觉,很自然地知道尤雅在里面。
“怎么了。”白其索问道。
“啊?”尤雅愣了愣。
“我在隔壁房间听到你喊我。”
浴室里刚刚正打算换衣服的尤雅整个人僵了下,“我刚刚声音那么小,你在隔壁房间也听得见?”
“当然。”
好强的能力,这都听得到?!吐了吐舌头,连忙换上了睡衣后走了出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手中的衣服是白其索的,她递了过去。
“你没睡吗?”
“我在隔壁。”
“为什么去隔壁了?”
白其索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从上往下,落到了她小腹。
答案,已经出来了。
尤雅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且让自己尴尬的问题。
能为什么?还不是自己光着腚在这睡觉?
怎么就睡着了呢?!
她看了眼时间,明明就这么眯一下,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要不,你……你睡吧。”尤雅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床。
“嗯。”白其索倒不客气,一掀被子就躺了下去。
其实尤雅也没睡够,但……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边,偷偷打了个哈欠。
“你睡吧。”白其索伸出手,在自己旁边拍了拍,“只是这一次,你不要再越过这条三八线了。”
……
尤雅咬着唇,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可没有。”她毫无底气地反驳,目光闪烁。醒来的时候,她睡在原本白其索的位置上……
何止越过三八线,那简直是完全占领了对方的领土。
“是吗?”白其索有力地反问。
“嗯。”浑身上下,嘴最硬的尤雅点了点头。
……
那好吧。
白其索倒没再说话,只是将被子掀开,“睡吧。”
“哦。”尤雅躺了下去,嘟囔着,“大老爷们的,那么小气做什么,我睡过去就睡过去了,又不会对你干什么……”
白其索没理她,只是闭上了眼。
“顶多抱了下嘛,抱抱而已,我又不会做什么。”尤雅有些心虚。
朦朦胧胧中,她自己的好像把脚放到了他腰上?
越心虚越狡辩。
白其索依旧没理她,只是睁开眼扭过头看着她,而尤雅则在他扭过头的瞬间,将头缩到了被子里。
“要不然,我们聊聊天吧?只聊天,我保证什么都不做。”被子里,传来了尤雅的声音,她的手做成发誓的模样,从被子里探出来。
“聊什么。”
“你这一趟会有危险吗?”她的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半截,只露出眼睛。
“有。”
“你要去非国,打败那个什么……非国的领导者?”
“不,我只是要去弄一点儿资源而已。”
“一点儿……是多少?”
“五艘轮渡吧。”
……
尤雅安静了一会儿,头缩了进去。
“白其索。”
“嗯?”
“他也是兽化者,对吧?”
“对。”
“兽化者有自己的领土观念,既然非国是兽化者占领,你要跑到这个王的领土上?”
“嗯。”
“还要抢夺他的资源?”
“对。”
“然后运走?”
“是。”
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尤雅将头缩了进去,紧紧地咬着牙,她这才意识到了白其索所说的‘危险’,究竟是多危险。
而且,他打算让他们安全撤离后,再行动。
“你……受伤后,是不是恢复得比人类要快?”她问道。
“是。”白其索顿了顿,颇为吃惊地转过头,看向她,可她的头缩在被子里。
于是伸出手,把被子微微往下压了下。
只见,她眼底湿润着,脸也通红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兽化者的特征?”白其索问道。
这段日子以来,尤雅没闲着。
她查了几乎能查到的,所有关于兽化者的资料,很多小国报道并未放到网上,她就跨服务区去看。
好在,她英文、法文、德文都很好。
“你……你受过伤吗?”尤雅的头探了出来,“给我看看。”
白其索迟疑了下后,坐了起来,一抬手就把衣服脱了。
这一脱,触目惊心。
只见他的后背、前胸,密密麻麻的到处是伤痕。
“这么多?!”尤雅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本就大的眼睛,愈发大如铜锣,“我看到有个采访,明明说兽化者自愈能力远远高于人类的!”
“自愈了,但是表皮还是会留下痕迹。”白其索倒轻描淡写。
他刚要穿上衣服,便感觉到了后背一阵柔软和温暖。
尤雅的手,轻轻地拂过其中一道伤痕。
应是一道被爪子抓过的痕迹,很深,深到哪怕愈合了,表皮依旧留下长长的一道疤。
“你……要不别去了。”尤雅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再强,这个王既然能占领整个非国,说明有军队,军队压境……”
想到这,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心,好慌。
“尤雅,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白其索转过身,很是直接,目光也很有压迫性。
尤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
她从未见过这么直接的男人,连个缓冲都不给,于是唯有慌乱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想说,没有。
但嘴巴动了动,又说不出口。
她明白自己真的喜欢他,否则,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这么卑微地跟着他来,还睡一张床上。
甚至,同意假装他的情妇,来这遥远的国际地下交易中心。
若是别的男人,任何一条,都断然是不可能的。
她没说话。
“我直说吧。”白其索伸出手,将她想要躲避的身体掰了过来。
她抬起头。
可只对视了一秒,再一次转移了目光。
他的目光太有压迫性了,根本就不是尤雅之流,这种温室里的花骨朵儿能扛得住的。
“我从一见到你,就想得到你,我说的得到,可不是你演戏那种小儿科,而是真真切切,深入地得到,你懂我意思吗?”
白其索看着她,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掰了过来,让她与自己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