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李彤之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这话从哪里说起。
在山上的白其索其实并没有把李彤之怎么样,最后关头的时候,他还是瞬间跃起,远离了她。
李彤之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好像白其索在奋力斗争着什么,在保护她一般。
“我是兽化者,如果你想好好地赚钱,以后好好地生活,就一定要记住和我保持男女之间的距离,时刻警惕。”
白其索的声音从远处的传来。
在柔软草丛中的李彤之,在这么浓郁的夜色中根本看不到他,但却能看到远处有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她。
一时间,白其索在古董基地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似乎都开始有迹可循。
他说了许久,李彤之也听了许久。
“当然了,如果你想离开,按照我们合作说好的,该给你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有些低沉。
顿了顿。
“我是希望你能留下的,所以我一直在忍,在忍着不让你发现我兽化者的身份。”
咕咕咕……
一旁,有个奇怪的动物发出叫声,草丛里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动物跑过来,吓得李彤之一哆嗦。
啪!
一声响。
咕咕咕的动物的声音消失了,一块石头飞了过来,精准地击中了它。
信息太多太大了,周遭的一切也太过梦幻,以至于李彤之在短暂的几秒内,再一次以为自己身在梦境。
但是几秒后,她便抓了抓头皮。
这不是梦。
只是很像梦。
“林沁墨……她,她……”
“她知道。”
……
李彤之又安静了下来,她看了眼远处亮着的眼睛,似乎思考了一番后,背过身去。
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了手机,屏幕亮了。
点开电子计算机,她开始计算了起来……
白其索说了,如果现在离开,钱一分钱都不会少她的,先算算有多少钱。
算来算去,却有些算不明白,可虽然算不太明白,少说也有一百来万的。
想来,和他去古董基地到现在,不过半月有余,居然就赚到了这么多钱!而且依着白其索的性格,他总不会亏待自己的,搞不好会给个几百万。
再加上那辆承诺了的豪车……
屏幕灭了,手机丢到了包里,李彤之回过头,此刻,她的目光坚定,果断地摇了摇头:“不,我还是继续和你做。”
半个月就捞这么多钱,傻子才退出去好吗?!
兽化者又怎么了?把他当成和陆龟殷一样时而发作的精神病患者就是了,李彤之心想。
至于具体的,既然林沁墨也知道他情况,到时候问问她,而且林沁墨这种胆小如鼠的知道真实情况,却也还和白其索走那么近,可见是安全的。
“回答得这么痛快?”白其索有些意外。
要知道一般女孩见了这光景,吓得晕过去也是常态,她居然还能掏出计算机一通算,最后眼里闪着光果断决定继续合作。
也是够厉害的。
但又一想,能跟着他去国外地下古董基地的少女,想来也并非凡人,自然不能用一般女孩去想她。
“当然了,现在赚钱多不容易?你虽然是什么兽化者……但这年头,有几个老总是正常的?”李彤之翻了个白眼:“老总脑残变态的多了去了,你这不算什么,我能理解。”
……
一时,远处那双发着光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忍不住笑了笑。
“走吧,我背你。”
当他走进,弯下腰的时候,李彤之犹豫了下来,将裙子往下弄了弄后,身体趴了上去。
嗯……
在趴上去的瞬间,她听到了白其索控制自己的声音。
没办法,天生就长这么大,背着嘛,肯定是会身体接触的,这可怨不得我,李彤之心想。
随后,整个人腾空而起!
白其索的后背足够宽厚,而他的跃起动作极其熟练,落到树上的时候,足足有三层楼的高度。
“哇!!”与其他少女遇到这种情况大多尖叫不同,李彤之居然兴奋地喊了起来:“兽化者可真牛皮啊!!”
……
“驾!驾!呦呵!驾!”
……
把我当坐骑,骑起来了?!
白其索的牙齿都感觉要咬碎了,无奈地强忍着,朝着山间的路那飞驰而去,黑色的声音从一棵棵大叔中穿梭,又时而踩着树冠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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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停了,白其索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边说着,他下了车:“先回酒店。”
看得出,他有些急。
“好。”李彤之连忙下车。
白其索一如既往地喜欢走在她身后,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言,一进门,李彤之紧张了起来。
却没想到白其索从她身后绕过,疾步走到电视机前,打开了电视机且打开了酒店的收音机。
“我们要学一下。他们宣传很厉害的。”
“你急着回来,就是为了要看这个?”
“不然呢?”
李彤之没在言语,只是咬着唇,觉得自己真是臊得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回了g国,这边地方电视台就看不到了,我们只是揣测他们会如何宣传,但到底怎么宣传,里面可学的很多,实践能力很重要。”白其索喃喃着。
他坐到沙发上,盯着屏幕里的播报,拿着遥控器不断地在几个台转。
这次世界古瓷大会,最大的亮点在于尹川窑的面世,我们将带您走入工匠世界,探索来自千年的光华!
请大家不要转台,再过半小时后,我们的mike小姐将于尹川窑神秘的匠人,一起和泥。这泥可不是一般的泥,这是……
专家您好,感谢您来到我们的新闻深入调查频道,您是专门研究我们h国瓷的历史专家,下面就由您来说一下……
各个频道,对尹川窑的报道五花八门。
“他们的侧重点看似不一样,但所有侧重点聚集起来,形成了对尹川窑最为全面的宣传,这还没有开始新闻发布会呢,就如此热闹……”
白其索紧锁着眉头。
别人能将你的文化进行拿来主义,其背后的操作早就行云流水,配合默契。
“那又怎样,他们跳得越高,打脸越重。”李彤之满脸兴奋。
与白其索的‘学习’不同,显然,她是来看热闹的。
倒要看看这么密集宣传之后,所有媒体都把重点放到了什么工匠现场演示、工匠与专家对话、工匠如何如何。
到时候,没有工匠出现,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