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如果一捏,就会把我捏碎吧,她想。
“你可别杀i人。”她叮嘱道。
显然,此时的林沁墨已经不再害怕别人围攻他,而是害怕他太过凶猛,失手杀了他们。
白其索将手指头挑了挑,却挣脱了她的手。
微微弯腰。
用手指头抬起她的下巴,此时,林沁墨这才发现,白其索的眸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变了,外圈莹黄,而莹黄之内,有一个极绿的小圈。
极像豹的眼睛却又比豹的杀戮更浓,而且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晕眩感。
与他一对视上,林沁墨有种被极其强大的雄性盯住的感觉,这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可眼睛却移不开。
她仿佛被他定住了一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僵了起来。
“你真的很美。”手指头轻轻地拂过她的唇,而他的那双眼则微微眯了眯,目光从下巴处缓缓往下,在起伏处停了停。
林沁墨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
继而再往下。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仿佛她没有穿衣服般,这让林沁墨本能地想伸出手去阻挡——虽然那里已经被衣服盖住了。
而此时,白其索的目光则再一次与她对视。
似乎在告诉她:不许拦。
林沁墨明白,此时的白其索已经彻底兽化,所以他的话,他的动作,都充满了野兽的掠夺,甚至是蛮不讲理。
我的就是我的,这就是道理。
在绝对的力量下,她的手离开了腿,不再去遮拦。
见此情况,白其索的嘴角微微抖了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可下一秒,他的脸一沉,杀戮浮现了上来。
“是谁,敢这么看我的女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沁墨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她分明见着白其索在眨眼之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看似更加成熟,可骨子里却透露着一股子骇人的邪恶的人。
另一种人格,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
而显然,往日强势的主人格一直压制着第二人格的现象,在此刻却并没有出现。
白其索似乎刻意地不去压抑第二人格,反而让他肆意地出来溜达溜达。
仿佛要出来狂欢。
“你……”林沁墨只觉得自己被一种诡异所笼罩。
诡异到林沁墨唯有庆幸自己是他所护着的,而非他所要攻击的。
“嘘……”第二人格的白其索将手伸向自己的嘴唇,暗示她不要说话,而嘴角则抽了抽。
露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悚然到哪怕阳光照在林沁墨的身上,她还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
“白其索,我们并非来寻仇,只是想要林严的兽化剂。”身后,传来了屠夫的声音,嗓子虽然大,却听得出发了怯。
扭头,手背在身后。
白其索的脚兴奋地在地上踩了踩,做出了踩灭烟头的动作。
第二人格出来了。
他低着头,看着草丛,随后微微抬眼,看向了屠夫:“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吓到她。”
他伸出手,指向了林沁墨。
……
空中安静了下来。
屠夫一行人看向白其索,只觉得他真的很诡异,明明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可是脸上却飞速地切换着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的情绪。
就……
眨眼之前,是一个沉稳却也愤怒的少年。
眨眼之后,是一个阴狠却很调皮的中年。
而他们有这种感觉的,完全是从白其索眸子里散发出来,那双莹黄中透着墨绿的眸子,释放出大量的麻醉剂。
十八岁的白其索显然极其地目标明确,希望速战速决的他麻醉剂的释放极其凶猛,这让他们一阵晕眩。
而三十五岁的白其索显然不想使用麻醉剂,他想还多玩一会儿,而他的玩,势必不想速战速决。
这就吓人了。
面对极强的对手,你要是一把刀自己割喉,那死了就死了,也叫痛快。
这下可好。
一会儿要你死,一会儿救回你再要你死的做派,太过变态,让屠夫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投降吧。
第二人格的白其索会觉得无趣,老子出来一趟不容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没打呢,居然敢投降?不配爷爷我玩玩?
往死里折磨。
不投降吧。
渴望速战速决的白其索显然会觉得愤怒,老子赶着回家陪我女人煮鱼呢,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被我包围了居然还敢反抗?
会打得更凶。
“老大,这……这人不对劲啊。”
“是啊,你看他的脸……”
除了屠夫之外的那几个人还没开打,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纷纷后退。
“别走啊。”白其索边说着,边笑了笑。
笑容瘆得那几人一时也不知道此时他是哪个人格,愈发往后退。
“陪爷玩玩嘛。”白其索又说道。
……
“跑!”屠夫再无斗志,便疯狂后退便下令道,只见他们所站的地方腾起一阵烟。
那真叫一个作鸟散状。
“呦呦呦,跑起来了,哇哈哈哈!”第二人格的白其索兴奋得笑声都发颤,他可真是憋坏了!
嗖……
一阵风,他消失在了林沁墨的视野里。
咚……
一团肉,从空中被甩了过来,砸到了地上晕头转向。
林沁墨定眼一看,是屠夫。
只见他似乎直接被丢晕了,被砸出大坑的洞里,艰难地爬起来,刚爬起来。
咚……
又一团肉,砸到了刚刚爬起的屠夫身上。
“嘿嘿嘿!爽啊爽啊,打得真爽。”白其索的笑声传来,而他快速移动的黑影围着这两人如一圈浓雾般。
嗖……
他又离开了。
咚咚……
几十秒后,八个人整整齐齐地被丢到了同一个坑里,四仰八叉,胜负分得实在是太过明显。明显到他们自己都觉得反抗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索性在坑里不动了。
“服了吗?”白其索再一次停到了林沁墨的前面,面对这这八人,冷言问道。
“服,服,服了。”屠夫哭丧着脸:“再也不敢了!”
“那就臣服于我。”白其索说道。
只有他们内心真正臣服,后勃颈才会打上印记,打上印记后,除非有比白其索更强大的人打服他们,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背叛。
看得出,赶着回家吃鱼的白其索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好,好,好。”几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尤其是屠夫,显然松了一大口气。
“那怎么行?”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只见白其索突然变了脸,自言自语道:“你看你,太仁慈了吧。有的事情可以原谅,有的事情绝对不能原谅。”
边说着,他便看向了屠夫。
脸部肌肉抽了抽。
露出了阴森又强大的笑容,还透着戏谑,是那种经历了各种社会阅历之后,面对令人恶心的事依旧能浮现笑容的脸。
吓得那屠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