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索颇为惊讶地扭过头,与她直视。
见她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隐藏在担忧之下,可当她对视那一瞬间,这些便瞬间藏了起来,并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白其索明白,李彤之对自己还是防备着的,并没有把他当自己人。但看得出,她是真的把林沁墨当自己人,关心她,否则也不会冒着得罪老总的风险,说这么隐私的话题。
“我不会碰她。”白其索吸了口气,沉声回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睛低垂了下来,隐忍和痛苦短暂地浮现了出来。
与李彤之一样,这种情绪不过是瞬间,便也被藏得无影无踪。
“她抵挡不住你的。”李彤之幽幽地说道,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嗨,谁还不失个恋?破个身?就当是成长呗。不说了,白总,我干活去了。”
李彤之虽然并没有自己亲生经历过什么感情,但是她从小饮水冷暖,见多了人间各色,她对林沁墨十分地了解,她若是与白其索经常在一起,很可能会喜欢上他。
有可能,现在就已经有些喜欢上了他。
而白其索?
呵呵哒。
渣男。
亲眼见他这几天睡了一个又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她李彤之如果喜欢上了,或许因为拿捏住,让他收了心,可林沁墨没有这个能力让男人收心。
李彤之根本就不信所谓男人的真情和专情,在她的眼里,白其索所说的对林沁墨的情有独钟,如同放屁。
不过……
这种事情,她无法阻挡,就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谁还不破个身,谁还不失个恋呢?她李彤之需要待价而沽,所以对第一次十分的小心谨慎,但林沁墨不需要,她有家里给她的大笔大笔的钱,足够她这辈子花的了。
她,可以活自己。
而李彤之不行。
“加油,我会过上好日子,让任何人都舍不得像垃圾一样丢弃我,我也不会再挨饿!”李彤之暗暗给自己鼓劲。
去一个陌生的y国,在那建立新的地盘,这对于李彤之来说,是个机会,成为白其索麾下元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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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基地乱成一团。
护宝行的解散倒井然有序,毕竟白其索给的遣散费很足够,乱的,是其他国家的商会。
几个会长挤在白其索楼下的门口,一改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样,几乎可以用挤破头来形容。
“莫要闯入!”
“莫要闯入!”
门口护宝行的兄弟黑着脸,实弹上膛。
“白行主决定解散?不是,我是m国商会的会长,我得进去问问。”
“我是h国商会的会长!”
“r国的会长井下呢?他不是消息最灵通吗?这是怎么回事?”
会长们挤在门口,根本不愿散去,他们不敢相信护宝行居然会解散,以至于第一反应觉得这或许是个圈套。
或许,是和其中一家商会有私底下的合作。
“退后!”
“退后!”
守门的兄弟愈发严肃了起来,将枪对准了众人,众人这才稍稍往后退了退,却依旧不敢散去。
“行主,您说他们会不会冲进来?”黄管家显然有些担忧,他看了下时间,飞机还有一个小时才会飞过来。
“不会。”白其索冷冷笑了笑:“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解散护宝行,所以这会子都在揣测,不敢贸然行动。”
黄管家听罢,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看着白其索的侧面,内心涌起一股激动。
一股居然真的要离开这的激动。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要离开这,甚至在白其索宣布要解散护宝行,搬去y国的时刻,他是慌乱的。
可眼下,真的一切都搞完了,只等着飞机过来接人,他却反而不乱了。
“您实在是太果敢了。”黄管家不由地赞叹道:“我旧时的记忆,乃至今生的记忆里,都没有过您这么果敢的人。”
“哦?怎么说?”
“人,往往拿得起,但放不下。偌大的护宝行,每年那数不清的钱哗啦啦地进,而且现在一切都走向正规,解散?”黄管家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指着大门口那些各国的会长。
“底下的人,任何一个人来当了这个行主,都会舍不得走,而且连走的这个想法也不会有。”
白其索没接话,只是淡淡笑了笑。
说实在的,他也曾动心。
尤其是坐在大厅里,看着底下这一群人对自己忠诚的模样,那种绝对权力的感觉是会让人意乱神迷的,更不用说接连七日取血了。
美色,对于其他男人来说是不是容易抵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还是很喜欢美色的。
虽说内心很喜欢林沁墨,但那些女人靠过来的时候,内心也没有真的很抗拒,身体很自然地想要去冲锋,去温暖。
而无论是财、权、色,在这都能得到。
为什么解散呢?
就在云致鹤将自己一刀割喉的那一瞬间,他就产生了这个想法。记忆实验太可怕了,或许是逆反心理,或许是白其索觉得哪怕失去了这地方的根基,他带着些人也能重回辉煌。
无论是哪种,他都知道,自己既然有勇气推翻,就有自信重建。
在这一刻,白其索也开始反思自己,颜长官之所以挑中自己成为实验者,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基因里的与众不同呢?
小时候,老师批评他,罚站,他不以为然。
后来,他当了省状元,站在高处的自己,也不以为然。
这种无论是在低洼处还是在高处都不为所动的性格,是不是实验室选中他的原因之一呢?
白其索皱了皱眉头,轻轻地甩了甩头,将这些思绪甩出去。
我管你们因为什么,如果自己不知道有记忆实验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管。
只是林沁墨的情况不容乐观,只能暂且兵分两路。
“天亮之前,都必须撤离。”白其索命令道。
速战速决,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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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脆响。
井下川惠子捂着脸倒到了地上,井下一巴掌过来,他的手都扇肿了。
“八嘎!”他骂道。
“父亲,我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他居然会解散……会……”井下川惠子哭了起来,跪着朝着井下爬行了几步后,抱住了他的脚。
从头到尾,她确实没有觉察到这个在她嘴下浑身颤抖销魂得不得了的少年,居然憋了这么一个大招。
在这之前,他甚至还很温和地喝下了她泡好的上好的人参水,喝下后,还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她的唇。
为了讨好他,她甚至又……又伺候了一次。
她可以用人头发誓,白其索在那整个过程,都是极其舒畅,甚至舒畅到有些神魂颠倒,还夸她从来没有女人能让他这么逍遥过的。
怎么会……
怎么会突然解散呢?!
她想不通。
“一无是处的东西!”井下抬起一脚,蹬了过去,川惠子被蹬开了几米远。
还捎带进去浪费了那根祖传的人参,上一次井下自己病重都没舍得吃。
“父亲,我……我会去华夏打听,我肯定会打听到的。”川惠子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怕到了井下的脚边:“我会为家族做出贡献的!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着,她眼底亮了亮。
“我听说,解散了的护宝行成员里,有一个曾经给白行主拎过行李,他们是坐飞机来的,行李上肯定有登机牌,我……我……”
听到川惠子这么说,井下的脸色缓了缓。
他蹲下来伸出手捏着她的脸:“去,诱惑他,钱不足以诱惑的话,就用你的人,去诱惑他!找出白其索在华夏的底细,我就认你这个女儿!”
说话间,只听得空中隆隆隆的声音传来。
白其索一行人的飞机,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