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隆重。
而隆重就意味着繁琐、辛苦。好在白其索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倒没什么感觉,不过陪同的那几个位置换了好几拨人,还是一脸疲倦。
整整七日下来,倒也还好。
“行主身体真好。”
“对啊,一晚上没合眼,还这么神采奕奕。”
“何止呢,一日一滴血,整整七日,听说中间几滴血,那小娘子都爬着出门……”
两个伺候的小姑娘低声嘀嘀咕咕议论着,虽离白其索远,但白其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将自己的能力拉到极致,听得真切。
这些小丫头,以前云行主在的时候可不敢这样。
许是新见这白行主,二十左右意气风发,与她们差不多多少,却地位尊贵,人又厉害,自然就格外八卦一些。
不过也只敢八卦八卦这些床帏之事,别的也不敢说。
“哎,你说我们行主身体这么好,会不会多纳几个?”
“怎的,你想爬他的床?”
“你笑我什么,怎的,你不想爬他的床?”
嘻嘻嘻……
这些丫头都没有古时记忆,来这不过是一项工作,加上年纪小,也学不来那些人精的佯装悲悯,但这也越说越过头了。
白其索转过头,撇了她们一眼,她们立刻闭了嘴。
但……
白其索的鼻子动了动。
好家伙,这些丫头也真是绝了,这么撇一眼,里头有个年纪大一点的约莫二十的丫头居然湿了裤子。
管家疾步走了过来,“只需入土了,快忙完了,白行主,再过一个时辰就得请您移步去撬第一抷土了,云烟,伺候行主洗漱,喝点东西。”
撬第一抷土,这是白其索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母亲,当时的自己还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高中生,只觉得这日子虽艰难,但总能过下去。
这一次,便是云致鹤,只觉得这日子虽能过下去,未来却光怪陆离。
“嗯。”白其索站起来,按照老管家的安排,去了后头的别墅内,有个老管家还是很省事的,什么都按他安排的去做便是。
到了别墅,进来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色的长裙,头顶鬓了朵白花,端过来一盏清汤,奇香扑鼻。
“行主,厨房炖了汤,您偷偷先喝点吧。这是上好的补汤,一会上山,很辛苦的。”边说着,她抿了抿嘴,露出了极好看的梨涡,秀发滑落了下来,白皙的肌肤上似乎有一些红红的伤痕。
白其索皱了皱眉头。
他觉得这少女看着很是眼熟,目光落到她脖子那的伤痕处。
一拍大腿!
这不是昨天,还是前天来着,睡过的那个小女生吗?瞧瞧,忙得都记不住了。
虽说美女千篇一律,但身段子却曼妙不同。这小女子就是,有着极其令男人着迷的身体,而只有在取血的那一刻才能感受到。
她脖子上的伤痕是吻痕,就是在那一刻,被把控不住自己的白其索给弄的,就是咬得狠了点。
这个是个得负距离接触才能体会到她其中曼妙的尤物,所以白其索忍不住贪恋了几次。
“嗯。”白其索端了过去,喝了一口。
这少女瞬间眉眼俱笑,酒窝盈盈,有种极纯的美。
极纯极纯,那种没怎么见过世面,也没有怎么见过世界,甚至见的人都很少的纯,而这种极度的纯,却让白其索的内心,涌出一股欲。
一股很想得到这股纯的欲望。
纯i欲?
忍不住笑了笑,摇了摇头,网络上的纯欲是张扬的欲,而她身上的则是极纯的欲,天壤之别。
“我喝一口,你这么开心啊?”白其索忍不住打趣道。
这少女却只是低着头,羞涩地笑着。
喝了两口后,白其索将碗放到一旁。
“行主,不喝了吗?这上山累得很,这么多天了,还是喝了补补吧。”姑娘连忙上前一步,关切道。
“我不需要补。”白其索看着她:“你觉得我需要补?”
少女瞬间脸红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自然是不需要的,那晚上把她折腾得不行,这会子还疼呢。但虽往后退,心里却涌起一阵悸动。
“嗯,您不需要补。”她低着应着。一股自豪,能献给行主的自豪感伴随着少女的娇羞,烧红了她的脸。
“晚上你来伺候。”白其索说着,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告诉其他几人,过几天我就走了。”
“啊?”少女抬起头,惊讶万分。
白其索躲过她的目光,只是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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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山,果然很累,抬轿的、跪拜的、葬墓的,换了几波人。
墓地位于松林伸出一处风水宝地,是夫妻同墓,隔壁是座空墓,特意修的,听说是他记忆里原配被葬的地方。
而他今生的老夫人,整个葬礼都没有露面。
按规矩,不能露面,但听说老夫人也没有要求露面,而是很是温顺地按照他的遗嘱,在自己房间内一步未出。
“您没喝汤?”管家低声问道。
“没喝。”
“喝点好,补补精气神,一会儿操心的事,我这把老骨头就帮不了了。”管家边说着,看着下葬的土一抷一抷往里撬,手揉了揉眼睛。
眼泪流了下来。
七日的丧礼,他这个八十的老头忙里忙外,帮年轻的白行主打点着一切,白其索看在眼里,但七日之后,就不是他能帮上忙的了。
“葬!”
随着悠长有力的声音,白其索撬下这第一抷土,葬了这个早在几百年前就应该仙去的人。
而在这一刻,按照规矩,他才真正成为护宝行的行主。
但也是这一刻,该寻仇的寻仇,该扯皮的也能上来扯皮了——七日已过,人已下葬,云致鹤的面子给足了。
那么,木村的死,也会上门理论理论了。
“您放心。”白其索握了握管家的手:“一切有我。”
“行主。”管家拱了拱手:“下山后,头件大事便是重新任命护宝行各项职位要要求,我听说r国的商会打算在这个时间点上门寻仇。”
“嗯。”
“您……这地界,鬼神颇多,r国的人看着礼仪仁义,实则阴险毒辣,可不好对付。”管家欲言又止,眉眼间很是担心。
总觉得,这年轻的白行主有些太过意气用事,怎的就杀了那木村呢?
“您放心。”白其索再一次握了握管家的手:“我既杀得那木村,就有杀了他的理由和对付的法子,一切有我。”
管家很是吃惊,看着白其索。
他,他竟然在杀木村之前就想到了退路,那便是早就有所预谋,管家心想着,神色淡定了些。
左右,他这把老骨头是不知要怎么处理的。
“是。”拱了拱手,既是奴,便听主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