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索沉着脸。
他咬了咬牙根。
地下古董基地到底是怎么运转的,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云致鹤苦心经营了四十年,在这地方的根基很深。
更知道的是,死者为大。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不是生意的问题,而是尊严的问题。扫了云致鹤的尊严便是扫了护宝行的尊严。
大行主的遗体还没凉呢,就有人在这蹦跶了?
“派人去告知,云致鹤去世了。”白其索并没有选择直接冲过去如何如何,大国有大国的风范,不知者不罪。
想来,这木村此刻应并不知道这边出了白事,来催也是正常的。
“是。”
“都忙起来。”白其索命令道。
偌大的护宝行出了如此大的丧事,要忙活的事情可远比当年给自己母亲下葬的事,要多得多。
这一宿,自然无暇休息。
“把我的同伴带过来,这边安全。”白其索看了眼站在最后面拿着镰刀的老吊:“他认识我的同伴。”
老吊听了后,上前两步朝着白其索哈了哈腰。
看得出,他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很是畏惧,甚至眼睛根本不敢看地上,走的这两步也不敢踩有血的地方。
“是,小的……小的这就去办。”老吊说道。
这气质,着实比其他拥有着旧时记忆的人,差了一大截,虽十分憨厚却太过畏畏缩缩,一副不敢惹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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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云致鹤死了?!”得知消息的瞬间,木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是。”他的随从靠近,压低了声音,手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一副瘆得慌的模样,“听说是自刎。”
“那难怪今晚不见我了。”木村沉思了下后,来回踱步:“早不死晚不死,本来明天一早就能卸货的。”
虽然说小r国不是华夏,但自古以来,文化倒是有一脉相承的地方。
对于红白喜事这种事,文化是相同的。
“今天晚上肯定不便打扰了,明天再说吧。”木村皱了皱眉头:“怎么不等我们下了货再死?”
骂骂咧咧地,他走出了别墅。
“木村先生。”
“木村先生。”
“见过木村先生。”
一路上,只要他遇到的人,无论是白人还是黄种人,无论是西装革履还是江湖人士,无不给他让步。
r国,在制瓷,尤其是仿制名瓷,作为名贵日用瓷方面,是公认的厉害。
这么说吧,如果昔日景润镇的瓷声誉九州的话,那么如今景润镇的瓷,只能说以前的古董拿出来还是惊艳四方的。
但除此之外,无论是现代仿瓷还是现代高端日用瓷,都与r国无法比拟。
r国,一脉相承的文化,又拥有技艺精湛的工匠,秉承百年好店的匠心,将如今的景润镇打得一败涂地。
而木村,则是r国做制瓷行业里,高端日用瓷的王者。
木村家并不以贩卖古董为生,而已仿制古董并设计成为高端日用瓷为主,每年在地下古董基地仿制的订单,数额到底有多少,不得而知,但绝对能排到前三的交易额。
一个古董,能卖多少钱?
撑死了,几个亿,十几个亿,那是天价中的天价。
卖一单少一单,毕竟古董有限。
但高端日用瓷就不一样了,虽然单个定价便宜,有几千的,有几万的,但量大。而且名声在外的木村家,一出手就是大几万个单件的订单。
这么一算,每年他的营业额可不是单买一个两个古董的能比拟的。
如果说护宝行在此地是龙头霸主,掌控这一方安全的地上盘龙的话,那么木村这种便是这一方的尊贵客户。
他有底气也有能力,在地下古董基地,横着走。
虽然他表面上对护宝行很是恭维,也遵守护宝行的规矩,那也都是看在钱的份上,但骨子里,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华夏的人。
在他看来,华夏的文化是诱人的,但这些人却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承,老拿古董,拿老一辈的那些东西出来说,虽然华夏国内如今也有一些制瓷大师,但是成了气候了吗?
以经济为主的今天,他们的日用瓷,能卖上价格吗?
十块钱三个,在地摊上摆着呢。
少许有的一些日用瓷精品,也是小作坊,不堪一提。
“明天再说吧,那个明星……叫什么来着?洗干净了没?”木村停下脚步,问道。
虽然不喜欢华夏人,但是却不妨碍他喜欢华夏的姑娘,只是今天带过来的这个明星,叫什么来着?
忘了。
“叫……”随从努力地回想,摇了摇头:“我也忘了,不过应该洗干净了。”
哼。
木村笑了笑,这种女人,自然是洗干净了,巴不得扑上来的货。
又往前走,木村突然再一次停下脚步,他的目光落到了旁边一栋别墅的阳台上,见上头站了一个穿着红色吊带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这么倚靠在栏杆那,一头黑色的秀发应是刚刚洗完,还有些湿漉漉地就这么随意地披散着,一些水珠流在脖子和手臂那,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这个女人……”木村的眼底亮了亮,喉结也上下动了动。
这个女人,他记得。
在古董基地的门口,那么多人的时候,他就一眼看上了这个女人。
只见她的眸子看来看来去,像一只小狐狸,脸上并没有那种白痴少女的无辜,也不是成熟女人的诱惑,而是介于两者之间。
对于木村来说,上过的女人,很多。
但这么像一只狐狸,在清纯和明艳中不断切换的,却没有。
他的目光下移,只觉得凹凸有致,虽然穿了衣服,却也能感觉出这个女人的腰腹很有力,这种有力并非健身房练出来的马甲线,而是从小便奔跑在田野里的那种野性的力量。
“李彤之。”随从立刻接话道。
跟着木村走南闯北的随从,自然也很少会看到木村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当他第一次眼看到的时候,便开始打听了。
“她的男人是……”木村问道。
“一个年轻的男人,之前住茅房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子住进别墅了。不过别墅也是拼房,不是独包。”
木村听罢,挑了挑眉。
目标锁定。
“就她了,今晚真是郁闷,让这个华夏女人,给我解解闷。”木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