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一片寂静。
1090号居然敢调戏长官?!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他们不敢揣测长官现在在想什么,更不能同情或嘲笑长官,只能静静地坐着。
他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该笑的时候,坚决不能笑。
颜长官的脸上倒没有任何生气或被调i戏后的羞恼,她甚至很是认可地点了点头,对于她来说,白其索只是如实回答问题而已,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
被调i戏?
这种可笑情绪只有低端的人类基因才会有,对于颜长官这种从最优秀基因器皿中诞生的高级智慧者来说,她们根本就不需要从伴侣身上获得满足,更不会有被男人调i戏后什么害羞、惊慌失措、或者生气的低等情绪。
颜长官只是非常认真地记录了下来【大地之母,绰号来源于1090……】
写到这的时候,她抬头看了屏幕一眼。
只见屏幕上回到7号地球的白其索冷冷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他转身坐到了石凳上,拿起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微微皱了皱眉头。
“茶凉了。”他说道。
“我……我来给您……泡。”一个女人爬了起来,讨好地说道。
“不用。”白其索倒很是温和地摇了摇头:“不碍事,我虽然是你们的王,但我不喜欢你们卑躬屈膝的样子,都起来吧。”
怎么说呢,他看上去人很好。
甚至在刚刚杀戮非常的时候,内心也是悲悯的,他是为了他们好,才下手凶狠。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模样阳光,人性十足,以至于次人格出现睡了倩倩后,他虽然对倩倩没有爱情,却依旧愿意负责,甚至是告知父亲公开地负责。
他仿佛拥有着他父亲李强的那种老实。
好人,且是个老实人。
只是……
上一次,他依靠次人格的出现躲过了兽化所带来的身体的痛苦,那么这一次呢?他根本没有从征服众人中得到缓解。
要知道他自我兽化了,这是很痛苦的。
白其索又缓缓喝了口茶,明明是口冷茶,可他却喝出了暖茶的感觉,仿佛此刻只有他一人在这院子里,并没有血腥气也没有这一地呜呜叫着的兽化者,甚至仿佛不是黑夜。
而是某个舒服的午后,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得闲饮茶。
惬意非常。
颜长官皱起眉头,她着实有些看不懂了,早就知道人性复杂,人心难测,这几个纪元都在研究这些。
但再怎么复杂,再怎么难测,他再怎么能隐忍,此刻的他正承受着自我兽化带来的巨大痛苦。
如果征服同类无法让他缓解的话,他总要有个地方缓解才是。
代表白其索脑岛的线,疯狂地跳动着,述说着此刻白其索内心的煎熬,而他的煎熬到底在哪呢?
颜长官思索半分后【调出他回答我问题时候,脑岛波动曲线】
【只是觉得你很强大,我们有个神话人物叫女娲,她用泥点创造人类,所以……】
脑岛波动曲线快速,但稳定。
【因为觉得你的智商远在所有人类之上……】
【因为觉得你的声音听上去很有压迫感,让我想到了我妈……】
脑岛波动曲线快速,但稳定。
【因为觉得你的胸,应该很大】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白其索的脑岛波动曲线疯狂地跳动了起来,虽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部表情十分冷静,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可波动的曲线出卖了他,在这一刻,尤其是说道‘胸’的时候,他内心是在幻想的,至于幻想了什么才让曲线波动得如此厉害,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上去是个老实人,内心却……】
【他们人类有个词,闷骚】
【你看他现在,缓缓喝着茶,可是其实身体却在承受着对女人的强烈渴望,还能不表现出来,也是厉害】
实验室一片哗然,他们找到了1090号情绪的突破口——女人。
而颜长官也轻轻松了口气。
从技术上说,这是天生的。
脑岛掌管着情绪,而这情绪里就包含了对女人的渴望,有一类人天生就会比其他人要对女人或男人更渴望,只是隐藏在老实人的外表下而已。
而实验也证明,对于这类人来说,最好的安慰剂便是肌肤相接触、反复摩擦的感觉,他们是真的会在女人的身上得到抚慰和复原。
说起来,这是一种基因缺陷。
通常来说,喜欢抽烟的人,酗酒的人,或者沉迷女色、游戏、赌博的人,脑岛的发育也会与其他人有所不同,当你强制性地让他戒除掉他所上瘾的事物时,大概率也会让他丧失对其他事物的吸引力。
譬如,会厌世。
譬如,会丧失对工作的热情。
等等。
而愚蠢的人类却不知晓这一点,只会在当人出现某种瘾时强行去戒除,不懂得最好的方式是转移。因为脑岛的不同,你必须让他对一个东西上瘾才能转移另一个瘾。
老实人?
显然,像白其索这种极其善于隐藏自己欲i望的老实人,他的脑岛让他在任何痛苦的时分,都渴望女人来安抚他。
屏幕上的白其索缓缓地喝着茶,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扫过。
没有人看得出他此刻承受着巨大的肉体痛苦,也没有人看得出他的鼻子在疯狂地嗅,嗅附近有没有他觉得可口的女人。
看着他的人,只觉得这位新王轻而易举地打赢了他们,此刻缓缓喝着茶,计划着下一步。
找到了问题所在,颜长官轻松了许多,她安排了后续跟踪要求后,便从实验室屏幕里消失,去了下一个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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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其索,你太狠了。”陆龟殷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
此时的陆龟殷尽显老态,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人之将死,又有何惧?一般人会这么狠吗?直接断了他的根,让他不得好死。
“如果不是我比你强大,那么此刻在地上抽搐的,就是我本人,你只会比我更狠,难道不是吗?”白其索淡淡笑了笑。
这倒是真的,陆龟殷的手段凶残至极,他会让白其索生不如死。
陆龟殷眼底一沉,忽而,他又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着林严。
“你不是喜欢林沁墨吗?他是林沁墨的父亲,你想想,你把她父亲打成这样,她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这话,让擅长隐藏情绪和痛苦的白其索,脸瞬间变了。
他看向林严。
脑海里浮现出打林严的时候,林严疯狂地说你不是喜欢林沁墨吗?我是他爸爸!我是他爸爸!
然后他把林严打成猪头,并要他跪下来喊自己爸爸。
难道……
真是林沁墨爸爸?!
……
不远处的林严,点了点头。
白其索的脑岛曲线,在说道林沁墨的时候疯狂地跳动,他的内心抑制不住地在幻想这个女人用身体安抚自己的场景,可他的眼里,却浮现出浓浓的悲伤。
他明白,身为兽化者的自己,不能去伤害他。
更明白的是,他与她父亲的这一层关系,划下了他与她之间巨大的鸿沟。
想到这,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她在其他男人身下的场景,这让白其索的心中瞬间涌出一股凶狠,澎湃如同黑夜里突然海啸的海水。
意志力的脆弱让身体的痛苦瞬间难以压制。
嚓……
他手中的茶杯被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