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看着一身黄色破旧道袍的老谢头有些发愣，他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可是当他看到那间亮着灯的保安室，褚平确定自己来的就是公交车公司。
“老谢头，现在都八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现在公司可是都下班了，作为这里的夜班保安，我有权让你离开，如果公司有什么财产损失，一切都有你来负责。”
褚平一脸严肃地看着老谢头，他是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半大老头子，竟然真的会过来，而且好像还带着直播工具。
“这是铁了心了要拉我入睡呀。”
老谢头则是一脸平静，双眼微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现在才晚上八点，你夜班保安的时间还是九点，所以现在不归你管。”
老谢头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眼前这位半大老头子曾经也是在旧货市场，被城管追着跑的主儿。
“宋大爷，你就不能管管这个老头子吗？”
褚平可不想让老谢头进入大楼里，毕竟有些事情，外人在场，他做起来也不方便。
保安宋大爷缓缓站起身来，端着搪瓷缸子透过窗户看向了褚平这里，两人目光刚刚相交的那一刻，褚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就好像今天的这位保安大爷，和上午见到的那个不是一个人。
褚平皱了皱眉头，仔细看了一眼对方。
可是保安大爷似乎察觉到了褚平的想法，目光急忙闪躲开来。
“咳咳，褚平呀，这个我也管不了，是郭经理让他来的。”
保安大爷的声音没有变。
“郭经理？”褚平将目光转向了老谢头，“他让你过来直播？”
“呸呸呸，什么直播，我告诉你们郭经理，这里鬼怪未清，我特意过来替解决鬼怪的。”
褚平无奈，不再理会老谢头，而是朝着保安室那里走了过去，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保安大爷有些奇怪。
褚平想起了之前娄斌和他讲的事情。
“当年那个唆使娄莹杀人的小丑和保安大爷有关？当年娄斌出事儿的时候，保安大爷去了哪里？”
“褚平呀，你来的这么早，”保安大爷一副热情的样子，起身替褚平倒了一缸子茶水，然后递给了他，“喝点水，现在还早，公司里还有几个部门在加班，估计八点半左右就能完事儿，到时候你去二楼更衣室，你的制服就在那里，你试试合不合身。”
“谢谢大爷。”褚平和保安大爷客气了一句，不过并没有喝大爷递过来的茶水。
“那个老神棍，不到八点就过来了，要不是郭经理和我打过招呼，我早就把他给轰走了，真是个骗子，也不知道郭经理在哪里找的。”
褚平扯了扯嘴角，然后心中暗道：“在哪里找的？当然是旧货市场了，那里就老谢头一家算卦的，而且还是兼职。”
保安大爷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然后递给了褚平，褚平只是接了过来，并没有点燃。
“你怎么不抽呀？”
保安大爷以为褚平是因为没有带火，所以不抽的，便把自己手里的打火机也递了过去。
“一会儿还要工作，第一天上班就这样不太好。”
保安大爷也不强求，只是笑了笑，便给自己点了一根，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然后渐渐的上升，然后消散。
“你白天离开之后，也不知道郭经理抽的哪门子疯，在各个出入口上都贴了一张黄色符纸，你晚上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把它们碰掉了，郭经理特意嘱咐过的。”
保安大爷有嘱咐了两句，然后对褚平说道：“我看大楼里的灯也都熄灭，估计加班的部门应该是离开了，你现在就进去吧，别忘了去二楼把保安制服换上，对了，明后天小吴就能出院了，下周开始，就你们俩轮流值夜班，怎么排班，到时候你和他商量一下。”
褚平从保安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老谢头还在门口，似乎是在那里等着褚平出来。
“你可算是出来了，帮我拿着这个包，太特么的沉了，我背了一路，到这里的时候，肩膀都快被压折了。”
褚平下意识地结果老谢头的背包，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让没有准备的褚平，差点脱了手。
“这么沉？你不会是背着他走过来的吧？”
“嘿嘿，最近生活拮据，卦摊不景气，二手书又没什么人来买，走着走也能锻炼身体了。”
褚平撇了撇嘴，他可记得的白天的时候，老谢头让郭经理给他转钱来着。
“郭经理应该给你转钱了吧，别的不说，那几张符纸可是一大笔钱呀。”
老谢头咧嘴一笑。
“我无儿无女的，老伴儿走的也早，不得给自己留点养老钱呀，别那么多废话了，跟我走。”
说完之后，老谢头很自觉地便向着公司主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怎么成了拎包的了？”
褚平看了一眼手中沉甸甸的背包，急忙朝着老谢头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可是过来上班的，不是来给你拎包的。”
褚平将背包朝着老谢头递了过去，可是老谢头完全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咱们可是一个team，要团结懂不懂？”
“team？你还挺时尚，还会说英文了！谁跟你是个team了，背包给你，我要去工作了。”
“哎呀，有话好好说，到时候收益咱们四六分成怎么样？我直我的播，你值你的班，要是遇到事情了就过来帮一把，怎么样？”
老谢头冲着褚平挑了挑眉毛，那样子就像是引诱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的撒旦。
“五五分成，背包你拎，否则免谈。”
“成交，嘿嘿，褚平，我就说你是个好人，不会拒绝我的这个提议的，我听说北城区幸福路烂尾楼那里有灵异事件，要不要咱们······”
没等老谢头说完，褚平便开口拒绝。
开什么玩笑，褚平能答应老谢头在公司大楼里直播，那是因为这里在前一天，基本已经被他给扫过一遍了，之前西装经理陈峰，为了制造红衣而吸引过来的鬼怪，也都清走了，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吕超，一个是娄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