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将全部内容只有一页纸的《幸福日记》扔在了一旁。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要不是因为失业,褚平早就应该在梦中和女神约会去了。
至于被二手书摊摊主忽悠了的事情,褚平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自己也没有多少损失,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而已。
“有什么事情,还是等着天亮了再说吧。”
褚平伸了个懒腰,然后拿起手机定上了早起的闹钟。
“明天还有两个面试,希望能遇到一个好的老板。”
房间里的灯光熄灭,整个世界都伴随着褚平美好的愿望逐渐安静了下去。
“亲爱的,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褚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有些懵逼。
自己的生日早就过去了,怎么会是我的生日呢?
等等······
褚平觉得有些不对,女人的声音?
家里怎么会有女人?
这时候,褚平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不论他如何用力,一切都是徒劳。
不仅是眼睛,就连嘴巴也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张开,每次想要说话的时候,都会从无法张开的嘴巴里,发出一阵呜噜呜噜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难受。
这时候的褚平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可怕。
自己被绑架了?
这是褚平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妈的,人倒霉也要有个限度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绑架了,褚平心中便是万马奔腾,要不是现在的褚平说不了话,他早就中指朝天,大骂老天爷了。
昨天405路公交车上的那个疯女人的事情,到现在褚平还心有余悸呢,怎么转天就又遇到了绑架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对方为什么要绑架自己,而且自己那能够预知危险的天赋,怎么没有给自己预警。
人类面对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害怕的。
这句话说的便是现在的褚平,他对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因为一无所知,所以畏惧。
对方若是为了财的话,可能要让对方失望了,褚平这几年攒下来的钱,可能都没有门口要饭的多。
若是对方为了别的什么······
褚平倒是自认为长得不算太丑,不过因为这个来个入室抢劫的话,似乎有些不太理智。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的。
“听声音倒是蛮好听的,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就在褚平想入非非的时候,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亲爱的,今天是你的生日。”
褚平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推到了自己面前。
“亲爱的,这是我送给你的蛋糕,上面有十八根蜡烛。”
原来是蛋糕呀,不过十八根蜡烛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褚平身子猛然一僵。
生日蛋糕,十八根蜡烛。
怎么这么熟悉······
褚平想到了那本被二手书摊的大爷忽悠的《幸福日记》。
好像那本日记里唯一的内容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褚平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起了现在这里的真实性了。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蛋糕那种甜腻的味道,随着呼吸进入了褚平的鼻腔。
“亲爱的,你怎么不说话呢?”
女人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抵在了褚平的脸上,冰凉的感觉,瞬间传到了骨髓,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也在冰冷的触感下轻微地哆嗦了一下。
“好像是一把刀子······”
如果现在的褚平能够说话的话,他一定会疯了似得大喊救命,甭管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先保住小命要紧。
女人的手轻轻用力,冰冷的触感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刺痛,蔓延全身。
褚平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刀子划破,温热的液体从刺痛处缓缓流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但是那种刺痛的感觉就像是直接刺到了心上,褚平想要叫喊,可是已经被沾粘上的嘴,死死地封住了他的疼痛的宣泄处。
此时的褚平浑身颤抖,因为无法喊出声来,所以只能呜呜呜地叫个不停,仿佛这样便能减轻一点痛入骨髓的疼痛感。
“亲爱的,你怎么了?”
那女人的声音,在褚平的耳朵里,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好听了,反而是成了魔鬼一样的存在。
冰冷还在蔓延,刺痛依旧存在,温热的血液沿着伤口浸染了全身。
“亲爱的,你忍一忍,马上你就会变得完美了。”
女人阴冷的笑声传入褚平的耳朵里,如同巨锤轰砸在褚平的脑海里。
神特么的完美,褚平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只是褚平现在除了听力和触觉还在,根本就是如同废人一样,肌肤感受着阵阵冰凉留下来的痛楚,如同薄薄的刀片切割着纸张,一刀一刀,不停地切割着。
褚平痛不欲生,感觉那冰冷的刀子已经走遍的大半个身体,就像是要将自己的这张皮,生生地从自己身体上薄下来一般。
“蛋糕是给你准备的,蜡烛也是,18根,又是18根,去年也是,前年也是,好像自从咱们认识之后,便一直都是这样。”
女人冰冷的声音在褚平的耳边响起,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周围。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讨厌我了吗?”
女人冰冷中带着些幽怨,就像是始乱终弃的人是褚平一般。
此时的女人似乎是有了感触一般,手上的动作稍稍慢了下来,只是嘴里还在嘟囔着:“你真的很讨厌我吗?真的很讨厌我吗?”
褚平现在无法睁开眼睛,但是从女人的语气,不用看也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只在女人失神的瞬间,褚平忽然觉得原本沾粘住的双眼有了松动的迹象。
褚平知道现在是一个机会,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好好的看一看眼前这个女人,看一眼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我都要看清!”
眼皮因为用力过度,开始有了一种撕裂般的疼痛,殷红色的血液从眼缝处流淌出来,模糊了一切。
“还得再大一点。”
褚平继续用力,原本只有一张纸的厚度的眼缝,逐渐开始变大,原本沾粘的地方,开始出现丝丝缕缕的血丝,如同红色的细线一般,将上下眼皮牵连住。
血色,满眼的血色。
不是刺眼的光亮,也不是彻底的黑暗,而是血红的颜色。
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血色,女人,桌子,蛋糕,还有那燃烧着的18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