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开的病房门刚关上不过几秒,就被再次打开。
“似锦姐你怎么又回来了?”肖星辰的话刚说完,就看见进门的人从似锦变成了沈星落。
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她看见大变活人了?
不!一定是自己睡懵了。
“沈星落你怎么大半夜来看秦余生?”肖星辰皱着眉头疑惑地问。
沈星落面露苦笑,“星辰,我是来看你的。”
“看我?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来看我?”肖星辰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在想,一定是他哥让沈星落过来劝她的。
她在心里偷偷吐槽她哥,‘这个肖老大真不靠谱,要是叫秦伯母看见沈星落,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沈星落靠近肖星辰,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有点微凉的手刚刚触碰到肖星辰,便被肖星辰给躲开了。
“你干嘛?”肖星辰警惕地看着他。
沈星落悻悻地收回手,看向肖星辰的目光愈发的悲伤。“星辰,如果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救了你,你现在会不会喜欢我?”
“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你救了我呀。”肖星辰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沈星落。
“星辰你在说谎,我知道。”肯定的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悲伤。
肖星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说呢!
一个两都来问她,如果一早知道是沈星落救的她,结果会不会改变。
只能说,她也不知道,因为这世界就没有如果!
她承认!她开始对秦余生改变态度,的确是因为,以为是秦余生救了她。
可是爱上秦余生,却是因为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再说她又不是恋“救”脑,谁救了她,她就爱谁。
生活不是写小说,以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爱得不行,知道搞错了就弃如敝履,这不纯纯的神经病嘛!
肖星辰决定遵从本心,实话实说。“我……我不知道。”
“你永远都这么纯粹。”沈星落悲伤的眸子里出现一丝笑意。
上前一步,将肖星辰搂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肖星辰有些不适应,她挣扎道:“你干嘛!你快放开我。”
沈星落拥抱得更紧了,“就一会儿,好嘛?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什么意思?你又要去国外?”
“不是国外,是去到我该去的地方。偷了十几年的时间,虽然没能陪在你身边,但我知道你快乐幸福就好。我很知足。”
“星辰希望你能记住我。更希望你能记住,我爱你。”
“你什么意思?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肖星辰不解地问。
沈星落轻轻松开怀抱,转身走向窗边,肖星辰有些愣神地看着他。
就在他靠近窗户的刹那间,原本漆黑的窗外出现一轮明月,和满天星辰。
沈星落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沈星落的身上,如梦似幻,神秘莫测。
“星辰为始,星落而终,识归神绕,伴你余生。”
沈星落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星辰,你知道吗?每一颗星星都有它的轨迹,而我,注定无法单独成为你天空中的那颗恒星。”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肖星辰,“但我愿意成为那流星,哪怕只有一瞬间的璀璨,也要照亮你的世界。”
“星辰,再见~”
沈星落的身影,在月光中慢慢变得虚幻……迷离……最后分解成点点星光。
星光绕着肖星辰转了几圈,然后聚集成个小光球,在肖星辰的嘴巴上,落下了一吻。
“我爱你。”
光球飞转,又化为点点星光。没入到一只晶莹剔透的壶中。
不知何时,肖星辰已泪流满面。
见肖星辰哭得伤心,悬在半空中的壶出声说:“姐姐你别哭了,他没有死,只是去到他该去的地方。”
肖星辰一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一手擦了把眼泪。
明明自己没有想哭,为什么却会悲伤到流泪?
还有为什么病房中,突然出现一只会说话的壶,还在叫她姐姐?
听着它的声音好像她之前做梦,梦到过。
肖星辰的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我又做梦了?梦还能联机,保存,接着做?
悬在半空的壶,像是知道她的心声,对她说:“姐姐,不是梦哦~以后你就知道了。”
“肖凝识你闭嘴,变回壶体,话还这么多!”从虚空中传来一道霸气的女声,吓得肖凝识立马闭嘴,大气都不敢喘。
“你是谁?”从那声音出现后,肖星辰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和上次梦中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时,那个和秦余生长得很像的人,也出现在病房中。
这次肖星辰仔细打量着他,像秦余生也像沈星落,有秦余生的气息,也有沈星落的气息。
他更像是两人的结合体。
“你到底是谁?”
男人笑而不语,轻轻挥动衣袖。
一阵眩晕袭来,肖星辰倒在了床上。
迷糊中,肖星辰看见悬在半空中的壶,变成那个叫肖凝识的小女孩。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去到男人身边,兴奋地说:“姐夫,姐夫,我将两缕神识凝聚好啦,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男人点头,一手做剑指状抵在肖凝识的眉心处,另一只手做着繁复的结印。
顿时,一股如同河水般,且五光十色的气流,从肖凝识的嘴巴倾泻而出。
男子收回抵在肖凝识眉间的手,两手飞快的交叉,翻转,再次结印。
引导着气流进入到秦余生的百会穴。
绚烂多彩的气流,晃得肖星辰的眼睛,似是出现了幻觉。
她竟然在气流里看见,秦余生和沈星落与她相处时的画面。
最后,一阵比太阳还要耀眼的白光闪过,肖星辰彻底晕了过去。
肖星辰再次睁开眼睛时,感觉脸上一片湿濡。
扯下打湿的眼罩。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眼睛生疼。
抬起手挡住天花板上的灯光,眨了眨泛痛的眼睛。
余光正好扫到窗外。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有些迷茫的看向周围。
她哥不在病房里;季少康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华晋和似锦姐两人坐在椅子上,边聊天边观察仪器和点滴的情况。
而秦余生依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没有黑漆漆的走廊,没有月亮和星星,更没有沈星落。
刚才的一切,难道又是一场梦中梦?
所以……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刚才种种不合理的现象。
可是……
刚才经历的一切,明明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