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衙门,还是高知县,看到红棉什么痛苦的样子,好像再不看大夫就会一命呜呼,才不得不给她叫来了大夫。
看完大夫后,见红棉好一点,高知县才升堂问审。
高知县整理好官服,戴正了乌纱帽,快步走到大堂公案主位缓缓坐下。
大堂之内,庄严肃穆。
高知县背后是山水朝阳图,头上匾额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公案上各个物件摆放整齐。惊堂木、左右黑签与红签。黑签是打板子用的,红签是判死刑用的。
两边儿八个衙役已经按位站好,手持水火棍,寓意着水火无情。
周师爷也坐到一旁的师爷桌上就位。
大堂下方,刘玥一身素衣站在一旁,顾北阳与顾北辰,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王爷,早就有人给他们搬来凳子,坐在一旁,而红棉则没有官职,只是一个小妾,所以她就跪着。
“升堂!”高知县一拍惊堂木,冷冷地说。
“威——武——”两边衙役手持水火棍,敲着地面,声音低沉的喊道。
高知县拿起惊堂木准备又一拍,正想问堂下何人,却被顾北辰冷冷的打断:
“高大人,本王的王妃还站着呢?这样不太好吧!累着本王的王妃,不但会影响本王的心情,也会影响你们办案的。"
听到顾北辰的话,高知县愣住,随即回过神,连忙将惊堂木收回去,对身边儿的一名衙役说:
"还不快去给战王妃搬一张椅子来。"
那名衙役应了一声,马上退下去拿椅子了。
见其他人都有凳子坐,自己却跪着,红棉气得瞳孔都变了色。
可是看到公堂上方的高知县,强忍着心里的怨毒,而被眼帘覆盖的眼底则闪烁着狠戾,连带太子都恨上了。
刘玥看了眼红棉,眼睛眯了眯,不屑的笑了笑,真是自讨苦吃。
不一会儿那名衙役就拿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到刘玥的旁边。
“王妃,请坐吧!”
谢谢!”刘玥笑着对那衙役说着,接过椅子,坐了下去。
看着凳子刘玥嘴角微抽,原本不想搞特殊的,但是,一看到红棉那双淬了毒的眸子,她就改变主意了。
坐下后,还故意朝她瞥了一眼!
高知县看到她坐好后,拿起惊堂木一拍: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状告何事。”
“妾身红棉,是太子身边的小妾,状告归云楼故意毒害妾身。”红棉跪在那里,面色淡然,语气平静的说着。
高知县皱了皱眉,这案不好审呀,审好了总会得罪一方,审不好两方都得罪。
他只是一个小小芝麻官,算了就按证据来审,得罪就得罪,大不了不要头上这顶乌纱帽,随即拿起惊堂木一敲,威严的说:
“红氏,你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公堂之上,不能弄虚作假,如果有半句谎言,否则当蔑视公堂之罪,轻则杖责三十,重则关押半年。”
“回禀高大人,妾身说的句句属实,并没有说谎,刚才大夫已经给妾身检查过了,妾身是真的中毒了!高大人当时也在场,妾身确实是吃归云楼的东西后才中毒的。”
红棉的态度极为认真,丝毫不敢含糊的回复着,可覆下的眼敛中却溢出一丝狠毒。
高知县听了后,抬眼扫了一圈儿在座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刘玥身上:
“战王妃,作为归云楼的掌权人,这位娘子状告你归云楼,故意毒害她可承认?”
刘玥看着高知县,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卑不亢的开口:
“回大人,本王妃酒楼里食物都是经过重重把关,才端上桌给客人食用。
今日他们点的食物,店里的客人也在同时食用,也没有听谁说中毒,况且这红氏,本王妃与她往日无仇,今日无怨何来故意毒害一说。”
说罢,心底暗诽,哪里会无仇无怨,只不过自己还没有时间收拾她,她竟然自动送上门,那么她就不客气了。
不给红棉反驳的机会,刘玥继续挑眉:
“大人,如若不信,不如问一下你的捕头,归云楼的后厨,他还亲自检查过,至于有没有问题,他应该清楚。
至于太子食用的那一桌,剩余食物也让你的捕头带回,找人检查了,结果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高大人,那么多人在那里去没事,偏偏太子他们去吃就中毒了,会不会有些凑巧?”顾北辰挑了挑眉。
顾北辰一开口,顾北阳与红棉的脸色微变,尤其是顾北阳,看着镇定自若的顾北辰与刘玥,心中差点方寸大乱,暗暗后悔这一次的鲁莽。
再把目光投向红棉,黝黑的眸子溢出了一丝杀意:这个蠢货,本就不该找她。”
而这丝杀意不小心被刘玥尽收眼底,不禁蹙了蹙眉。
红棉此时也注意到顾北阳的表现了,脸色瞬间惨白,咬着牙,垂首掩饰自己眼底的慌乱与惧怕。
须臾后,她恢复如常,抬起头对着公堂上的高知县说:
“禀告大人,当时妾身是与太子一起,就是喝了那盅沙姜头鸡汤才中毒的,幸亏太子没喝,不信让人检查一下那盅鸡汤!”
不等高知县下令,刘玥就挑了挑眉:
“高大人,在检查那盅汤的时候,本王妃这里还有一件事,大人应该感兴趣,而且这件事也是破案的关键!”
“什么事?”高知县不由自主的跟着刘玥的话语走。
“本王妃这里有些证人,还有一张证据。”刘玥继续引导。
高知县顺着刘玥的话往下问:“证人?证据?什么证人,在哪?本府让人把他们带来。”
“证人正在门外守候!证据则在我夫君那里。”
刘玥的话一落,顾北辰就从身上拿出那张证据,让衙役递给高大人。
这纸一出,红棉瞬间面如死灰。
案情到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竟然被这帮贱人反噬一口。
高知县拿着那张证据,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头绪。
随着那五位证人娓娓道来,高知县才知道,原来是太子这个小妾,心存恶念,想要陷害战王妃,还想离间战王妃与战王之间的感情。
末了刘玥还让人搜了红棉身上,在她指甲缝上搜出了一丝毒药。
原来,她让刘明娇等人下毒,不只毒她和太子,而是整个归云楼的客人。
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没有按她去做,她和太子来了之后,左等右等都没有发现一人中毒,连太子也不曾,所以她才自导自演了这一出。
至此,真相大白,高知县首先判红棉蔑视公堂罪,杖责三十,而故意陷害归云楼一罪,因为太子牵涉在内,一时也不好判。
刘玥也知道,单凭这个罪是定不刑的,所以她决定反过来状告红棉,要她公开道歉,赔偿归云楼的名誉损失费,误工费共计一千两白银。
高知县受理,毕竟他认为这是最好的处置方法,所以他很爽快的判决了,而且判决立即生效。
至于赔偿一千两,红棉没有什么问题,至于道歉跟杖责,可是一道难题。
此刻她脸色阴沉,狠狠的瞪着刘玥,似乎要将她吞入腹中一般。
刘玥对于的恨意则一脸不屑,戏谑的说:
“红棉管家,不,应该称呼为太子的小妾,该向我们归云楼道歉了,至于那一千两,你是现在给,还是立下字据,改日本王妃让人上门收呢?”
“刘玥,你别得意,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红棉恨恨的说。
“笑不笑到最后,暂且不说,你的道歉和银子什么时候兑现。”刘玥冷冷的再一次开口。
“高大人,如果犯人不同意判决,理应怎么处理!”不等刘玥开口,顾北辰就帮她问了出来。
“只能强制执行!”
说罢,高大人看了一眼顾北阳,见到从进门到现在脸色都是阴沉的可怕,这会更加可怕,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且这场是公开审讯,门口早已围了不少人,大家也从头看到尾,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都纷纷为战王妃的睿智鼓掌,也为她差点遭人陷害暗暗担心。
大家都纷纷议论:
“这战王妃就是太善良了,如果是我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这人都害到家门前了。”
“听说,战王出征那几年,克扣了战王妃的月银,让她生活惨淡!”
“听说这女人爱慕战王,不过她和太子在宫宴苟且,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女人呀,就是水性杨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现在都是太子的人了,还肖想战王。”
众人…………
“说不定,那三千万债务都是她故意让人陷害的!”
众人越说越离谱,最后还聪明的猜到,三千万债务竟然和他们有关。
顾北阳越听越离谱,脸色越来越差,面子差点挂不住,随即冷冷的说:
“红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