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王，很疼啊。”
信永生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脑袋，这疼痛可真不是盖的。
马三瞪了他一眼，随后对顾云裳笑道：“云裳，我刚回来就听到这个小崽子的轻薄言语，真是抱歉，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你不用顾忌，直接抽他就好。”
顾云裳摆手道：“唉，相比于曾经的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马三大王，我想借用渡世舟，立刻赶去瑞光界。”
马三不由得问道：“这是为什么？”
顾云裳简略地说了下殷子昂的事，她现在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反正金脚大王他们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
马三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这就催动渡世舟带你去，不过你得有点心里准备，殷子昂毕竟是道玄界的天才，在数十年前，你还只是半步元神境时就是大圆满王者了，并且他的年龄只比你大十岁左右。”
“而哪怕如今他因为心虚未曾回归道玄界，修行速度有所减缓，也依旧不容小觑，斩杀殷子昂我们不能出手，否则会引来道玄界的注意力。”
“什么！”
顾云裳张了张嘴，她心中惊骇于两点，其一是连马三他们都不敢斩杀殷子昂，其二便是殷子昂的年龄。
对方初临苍冥界时自己应该是三十多岁，这么说来对方当时也不足五十岁，不到五十岁的大圆满王者，这是什么盖世妖孽。
不过仔细想想九玄界与苍冥界之间的差距，再想想更在九玄界之上的道玄界，殷子昂这样的成就也可以被理解了，顾云裳现在越来越明白，修炼环境真的很重要，有时甚至超越天赋与努力。
平复了一下情绪，顾云裳问道：“那如果我杀了殷子昂，会不会……”
“云裳，殷子昂只能由你来杀，因为在神族的逻辑中，神字数量为尊，所以六字神族杀五字神族天经地义，道玄界神族被杀害后，会有道玄神杀令凝聚于凶手识海，但六字神族可以赦免于此。”
“我会带你追上殷子昂，但我不会一点都不能帮你杀他，希望你能理解。”
“嗯，我知道了，请马三大王带我去瑞光界。”
顾云裳捕捉了殷子昂的神奴印记，凭借这神奴印记，她甚至能在靠近后锁定殷子昂在瑞光界的准确位置。
马三见顾云裳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顾云裳进入渡世舟便穿梭向瑞光界。
在路上，信永生小声嘀咕道：“马三大王，你为什么这么怂，不就是道玄界吗，难道大王还会害怕他们？”
“大王好歹也曾是洪荒界的兽皇啊，至于害怕一个道玄界吗？”
马三瞪眼道：“闭嘴，大王如今的状态你不是不知道，何况就算是大王全盛时期，也对道玄界颇为忌惮。”
“曾经就有一个仙界天君的嫡女，突破真仙时斩杀了一个五字神族，被道玄神杀令锁定，她很快便惨遭灭杀，连要为嫡女讨要说法的那位天君都险些被打得身陨道消。”
“连天君都……这……这么恐怖！？”
信永生咧了咧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顾云裳心中一动，想到自己那位老乡，第三次陨落于道玄界时很可能也是掌天境天君，她忍不住问道：
“马三大王，我想知道，天君是否亦有强弱，这不是天帝之下的境界吗，怎么好像道玄界有能斩杀天君的力量？”
马三看了眼顾云裳，微微叹道：“这些事常人自是不知道的，因为浩瀚星域间九成九以上的生灵都无法接触到掌天境，知道也没用。”
“掌天境共分四境，小掌天，大掌天，太虚掌天境和掌天极境。”
“一般来说，也被称为小天君，大天君，太虚天君和极境天君，大王曾说掌握天庭的五大天君，就都是太虚天君以上，甚至可能有极境天君，大王做为洪荒界兽皇，只是小天君而已。”
顾云裳颇为惊叹道：“天君四境，那么极境天君之上就是天帝？”
马三摇头道：“不能这么说，天仙三境为通天，掌天，玄天，其中玄天境没有小境界划分，它只有一个境界，所以大多人认为玄天境便是天帝，但其实应该这么说，天帝必然是玄天境，但玄天境不一定是天帝。”
“啊？这是什么情况？”
顾云裳很是不理解，马三对她的惊讶毫不意外，说道：“天帝需承载天命，相当于本身便成为了玄天星域的天道，不承载天命突破玄天境，那就是伪天帝。”
“历史上很多代天帝中，有九成其实都是伪天帝，比如最后一位天帝东皇太一的前任，佛帝弥魇，她就只是伪天帝，另外四象神灵也算是伪天帝。”
“原来是这样。”
顾云裳心中暗叹，原来不是到达玄天境就是天帝，小凤凰都对此不甚了解。
信永生在此时说道：“其实要我说，伪天帝远比天帝要好，如果要我来选择，我肯定选择伪天帝，而不是天帝。”
“就你还成天帝？你能修炼到上位真仙，我们就得为你烧高香了。”
马三揉了揉他的脑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美好遐想。
顾云裳却十分好奇道：“小羊崽子，你为什么这么说？天帝不是比伪天帝强吗？”
信永生甩开马三的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道：“天帝之所以强只是因为天命加持罢了，两者在本质上其实境界相同，而且正因为有天命，天帝反而受制于天道，每一位天帝都会失去七情六欲，变作和天道一样的存在。”
“大王和我说过，每代天帝的老死，实质上是与天道同化了，反而是伪天帝才是真正的大自由，具有永生的希望。”
“历代真天帝都死透了，但伪天帝的话，大王猜测可能会有临近这个时代的伪天帝还活着，比如佛帝弥魇。”
“他们会沉睡在某个角落，躲藏着天道对他们的追杀，因为理论上来说，伪天帝如果能躲开玄天星域的天道意志，那他们就是永生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