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国太子,孙钊身边肯定不止全塘一个智囊,只是因为全塘是父皇特意“三顾茅庐”,才给他争取到的,而且也真得用,所以显得他身边其他辅臣黯淡无光。
这几日,全塘被陛下扣在皇宫里,这些辅臣为了出头,自然是绞尽脑汁的帮太子追查这群奸细。
尤其是太子问他们,陛下让他去问定侯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这帮智囊更是一字一字的为太子分析陛下的深意。
五六个聪明人讨论一天,最后决定,无论陛下是看中定侯夫人的能力,还是怀疑定侯夫人,能肯定的是:陛下不希望定侯夫人置身事外。
既然张洗马未能请动她,他们愿意替太子走一趟。
在听到他们的分析之前,太子是完全没有对小寡妇起疑的,听了之后也依旧不觉得她是“贼喊捉贼”。
那日小寡妇屡屡口出妄言,太子因其首告有功,在跟陛下禀告细情时,都给她隐去了。
后来跟这群智囊复述的时候也是如此。
所以,太子嘱咐了句:“定侯夫人不过一届女流,不可强逼太过。”
生怕他们把小寡妇惹急了,再给他们来几句“惊人语”!
有些话,他听了就算了,臣子听了都是有罪的!
因着定侯夫人的性别和未亡人身份,这几个智囊当天傍晚就派太子侍卫快马去送拜帖。
太子侍卫快到顾氏别院的时候,顾毗的拜帖已经送到了太子府。
顾毗无奈的拿着一叠太子属官的拜帖去找嫂嫂。
萦芯看都不看:“不见。”
这帮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来一两个是帮着太子请人,全来是想逼迫她吗?
顾毗心道果然,替嫂嫂把拜帖全退给那侍卫了。
不过他肯定是不能说的那么直接的,“家中重孝,不当见客,还望各位海涵。”
翌日,顾毗怕那几个强行上门,早早就往太子府去了,萦芯终于能消停一天设计她的马场。
而远在费县的张理,终于可以解除宗子给他的封印,第一次下手摸了摸他觊觎已久的余甘茶馆。
张理突然让贼曹校尉集结贼曹丁,贼曹校尉还以为他又想让自己去范家工坊去捣乱,意意思思的带着七八个贼曹丁去应卯。
见状,张理也不嫌人少,直接让他们把余甘茶馆前后门都封了。
贼曹校尉觉得自己可能听觉出了问题,呆滞的看向“正常人”裴援佐。
不料一直都很“正常”的裴嵇冷声道:“怎么?东翁指使不动尔等?”
贼曹校尉干笑道:“未知余甘茶馆有何不妥,还请裴援佐示下。”
“有人匿名举报余甘茶馆里传播禁书,你们仔细查查,倘若却有实情,便是本县文教也不得轻恕!”
“是是是!标下定然仔细严查!只是……标下识字不多,也不认得哪些是禁书,请裴援佐借几个文吏。”
贼曹校尉配合得很。他才不管这俩人为啥突然对李氏的产业下黑手,反正他人小官微,上官让干啥他就干啥,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他们。
裴嵇还有后手,哪里会立刻借文吏给他,只道:“你先去罢。”
贼曹校尉更确定他们是找茬,不再多说,带着一群手下就堵了余甘茶馆的前后门。
余甘茶馆因为只接待文士,贼曹校尉还真识趣的一次都没进来过。他也不想得罪李氏,让手下都在门口安静的等着,自己脚步轻轻的进去与茶馆管事说明缘由。
茶馆管事都气笑了,安排一个腿快的回主家去报信儿,然后任由贼曹校尉虚虚的把前后门都贴上了封条。
至于里面的人,压根儿都没被惊动。
现如今,晒书节还剩两天。茶馆里抄书的文士们神情紧张,茶水都不敢多喝,生怕多去一次净室导致手慢了抄不完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