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看着那两个公安出去的时候,也看到了躲在穿堂里的吴辉德,吃惊地捂住嘴巴,吴辉德赶紧跑进穿堂。
秦京茹突然觉得吴辉德还有点可爱,但更多的是可笑。
秦母走过去拉住棒梗的手,看到棒梗虽然长高了一些,但是整个人从白白胖胖的变成又黑又瘦,手上冰冰的,也全是伤疤和口子,心疼地流下眼泪道:“孩子,你可是遭了罪了,在里面吃了很多苦吧?”
棒梗却把手抽回来,语气冰冷地道:“姥姥,我饿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吧。”
秦母没有在意,只以为棒梗吃了太多苦,现在回来了,肯定肚子里饿了,所以立刻说道:“好好好,姥姥现在就去做饭。”又对秦京茹道:“京茹,你赶紧把土豆洗好切了。”
“好,我知道了。”秦京茹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棒梗也没有和秦京茹打招呼,进了家里,小当和小槐花赶紧跟了进去。
没一会儿,贾家的厨房里就飘出一阵香气,秦母把自己带了的最后一小块腊肉给炒了,加上土豆丝一起炒,香气扑鼻。
房间里,棒梗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小当和小槐花想和哥哥说话,也被推开了,他们不知道哥哥怎么了,但哥哥刚才的样子好凶哦,所以她们赶紧又出去玩了。
腊肉炒土豆丝炒好以后,棒梗闻到香味,来到了客厅,秦母和秦京茹已经把窝窝头和菜端出来,刚放在桌上,棒梗就坐下来,也没有用筷子,左手抓了一个窝头,右手抓着腊肉片就往嘴里塞,他在劳教所里可是一直被欺负,本来就没有肉吃,但是土豆萝卜白菜还是有的,就算是这些蔬菜,他也吃不到,打头的几个吃完了,他还要和其他几个人抢窝头吃,那个时候都是用手的。
现在的他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非常饥饿。
秦母见状,赶紧去给他拿了筷子,说道:“棒梗,怎么能用手呢?烫不烫?来,用筷子吃。”
棒梗只顾着吃,根本没有搭理她。
秦母这时才感觉棒梗有些怪异,这个外孙以前不是这么冷漠没有礼貌的啊?她有些失神地放下筷子,在旁边坐下看着棒梗。
她想看看这个外孙怎么了,还是不是自己以前的外孙。
其实她和棒梗见面的次数不多,以前贾家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对于这个乡下的亲家,贾张氏的架子却是端的足足的,秦淮茹一年里也就回去几次,有时候贾东旭会陪她回去,那时候会带上孩子,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回去,带孩子不方便。
但是秦母对棒梗的感情却是真实的。
秦京茹还煮了一个玉米碴子粥,煮好后端进去,却看到棒梗在用手吃饭,左右开弓,也不嫌刚炒好的腊肉土豆丝烫,她立刻说道:“棒梗,用筷子吃。”
棒梗嘴里塞着东西,吐字有些含糊地道:“我不要。”
秦京茹可没想惯着棒梗,语气有些生硬地道:“棒梗,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快点拿筷子吃,没人和你抢。”
“不要你管!”棒梗刚吞下嘴里的东西,吐字非常清楚地说道。
秦母和秦京茹都惊呆了,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小当和小槐花这时候闻到香味,也屁颠屁颠地流着口水进了屋,看到桌上的窝头和腊肉炒土豆丝,立刻扑了过去。
“肉肉,我要吃肉肉。”小槐花爬上凳子就伸手去抓腊肉片,但她的小手快碰到的时候,却听到啪的一声,一只手狠狠拍在她的手上,不仅拍掉了她的手,还差点把她从凳子上拍下去,疼得小槐花立刻哭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棒梗道:“哥哥,你为什么打我?”
秦母、秦京茹和小当都吃惊地看着棒梗。
刚打完小槐花的棒梗又开始左右开弓,看都没有看小槐花一眼。
小槐花立刻哇地大声哭起来。
秦母抱起小槐花喝道:“棒梗,你怎么能打妹妹呢?她就是嘴馋,吃一点土豆丝,又能吃多少?”
秦京茹也跟着数落道:“就是啊,棒梗,这是你亲妹妹,分一点给她吃。”
棒梗伸手把盘子拉到自己面前,语气淡漠地道:“这是我的,谁也不能吃。”
这把秦母和秦京茹都整不会了。
小槐花在秦母怀里哭道:“姥姥,我也想吃肉肉。”
秦母想从盘子里找一片腊肉给小槐花吃,但是仔细看了看,好家伙,虽然腊肉不多,但是她特意切得很薄,怎么的也有二三十片吧,但是此时盘子里已经只剩下土豆丝了,就算是土豆丝也只剩下不到一半,就这么几分钟,棒梗已经吃掉了大半,而且是先挑着腊肉片吃的。
没有了腊肉,秦母只好安慰小槐花道:“槐花乖,明天姥姥去买肉煮给你吃,好不好?”
小槐花还是比较好哄的,乖乖地说了一句:“好。”
秦母笑着给她抹去眼泪,道:“槐花真乖,真是姥姥的心肝。”
被夸了一句的小槐花流着口水笑了。
小当愤愤地看着棒梗,她已经八岁了,比较懂事了,知道姥姥其实没有钱,她只是哄妹妹说明天买肉,就算是买肉,估计也只会买一点点,到时候家里这么多人吃,一个人能吃到多少呢?看棒梗这个样子,估计大部分都会进到他的嘴里。
更不用说那块腊肉她已经盯上很久了,现在却全部被棒梗吃掉了,她一片都没吃到,现在她肚子里是一肚子气。
吃完了三个窝头和一盘腊肉炒土豆丝,棒梗总算是感觉没那么饿了,他拍了拍肚子,来到秦牧面前道:“姥姥,给我钱。”
秦母问道:“你要前干什么?”
棒梗抹着嘴角道:“我去找几个朋友。”他说的朋友是在劳教所里认识的几个人,别看劳教所里关着的只是年纪比较小的违法人员,但是有些十三四岁的已经和那些大人没什么差别,他们抽烟、打架、赌博,还欺负别人,收保护费。
棒梗对陈晋充满了仇恨,就想着找这些人帮忙报复陈晋一下子。
秦母摇头道:“我没有钱。”
棒梗脸色一变,推了秦母一把,可怜秦母猝不及防,竟然被推倒在地,小槐花也摔在地上,头磕到了地面,刚刚停下的哭声顿时又响了起来,小当冲过去推棒梗,却没有推动,自己坐在了地上,估计是屁股太疼,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秦京茹见状,走过去对着棒梗的脸就是一巴掌。
棒梗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京茹怒道:“你打我?”接着他的眼睛就红了,对着秦京茹就是一顿乱拳,竟将秦京茹给打得不停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