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上,宁凡和郭嘉一路之上快马加鞭,越过茫茫草原,进入了淮南的地界。
典韦和许褚一左一右将两人护卫在最中央,不远处,十八道黑骑无声无息的环绕在四周,大老远的便透着一抹慑人的煞气!
“主公,陛下可是已经到了淮南?”
“算算时日,应该差不多了。”
“早我们一步啊!”
宁凡的表情也是相当纳闷,你说一个皇帝,不老老实实的在宫里酒肉池林,你来我淮南作甚?
三宫六院里的妃嫔还伺候不好你?
还是说,京城的名楼秀院玩不开心?
这下好了,辛辛苦苦蛰伏两年,保不准已经被摸清了家底!
万一一纸诏书召他回京,可就没地方哭了啊!
“主公不必太过忧心,陛下微服私访,定是轻装简行,而自京城到淮南,乘坐马车少说也有七日的路程。”
“就怕父皇不按常理出牌啊!”
宁凡怅然一叹,轻声道:“奉孝啊,如今关山初定,诸多事宜亟待解决,加之淮南正处于改革的关键期,水军尚未形成战力!”
“地方学府,科举制度尚未落实。”
“任重道远啊!”
“我淮南还处于贫困阶段,太过落后了,本王绝对不能回京!”
宁凡咬牙切齿的开口,郭嘉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苦笑,这个时候说话再硬,能挡得住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吗?
一道旨意下达,你是尊还是不尊?
“主公,莫要杞人忧天,您早在南征之前就已经定下了一号紧急预案!”
“有公台和文和在,定然不会露出破绽!”
“哎,希望如此吧!”
宁凡也是生出一抹深深地无力感,这初春将至,按理说,朝中应该正是琐事繁多之际,可偏偏这个时候,禹皇这老小子竟然搞起了微服私访!
还偏偏来了淮南?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拿枪捅自己菊花啊!
“驾!”
“驾!”
正当宁凡一路疾驰之时,只见数道黑衣身影从后方一路追赶,宁凡瞬间面色一凝,拉住缰绳调转马头。
三位黑衣同时勒马,翻身走到宁凡的身前:“黑冰台急报,大漓国十万大军入草原,三日之内,扫灭南蛮古国十余个部落,如今直逼禹王城!”
一边说着,将手中的密报递给宁凡,后者也是神色一凝,一把将情报拿在手中,嘴中呢喃道:“大漓何时有了这等军力?”
“南蛮纵使再不济,也不至于被十万大军给凿穿了!”
“况且,大漓缺少战马,多为步兵,这可是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啊!”
宁凡有些纳闷,当看到情报之后,顿时目光一凝:“元弩扈从!”
“嗯?”
郭嘉闻言,也是神色一凝,惊叹道:“女帝果然动用了王朝底蕴,元弩扈从可是大漓的镇国王牌,这一次南征,看来是铁了心要扫灭南蛮啊!”
“不对……”
宁凡眸子中绽着精芒,沉声道:“南蛮如今再不济,少说也有三十万铁骑,女帝凭什么敢凭借区区十万兵马便直逼王城?”
“主公的意思……”
“无论如何,不能让慕倾城的大军误伤了我们的人,速将消息传给乌忧和阿古那!”
“诺!”
黑衣人离去之后,宁凡的脸上露出几分凝重,如今大漓名义上是自己的盟友,可南蛮可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啊!
谋划了这么久,乌忧和阿古那好不容易掌控了局势,若是被女帝给摘了桃子,宁凡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况且,他费尽心思的攻取关山,就是为了合连纵横!
一但南蛮落入女帝的掌控,岂不是直接扼住了他的咽喉?
“该怎么样才能不和女帝交恶又能让其撤兵呢?”
“主公,岭幽!”
一旁的郭嘉似乎是看穿了宁凡的心思,缓缓吐出四个字。
……
淮南。
灵州城。
“于大哥有所不知啊,自从雍王殿下来了淮南,仅仅用了月余便踏平了乌梅山数万匪患。”
“南蛮被咱们打怕了,以前每逢秋收,寒冬来临,蛮子的骑兵都要到咱们边境掳掠一番,以我禹人为奴,掠我妇人,抢我粮食!”
“可如今,攻守易型,咱们的铁骑隔三差五的就去草原上转转,每次都能带回来一些牛羊马匹!”
“我大禹以蛮人为奴,为我们修路筑城,开垦荒地,可以说,咱们淮南如今能够如此富庶繁荣,蛮人当居首功!”
看着面前汉子一脸的自豪之色,禹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老二来这淮南才多久?
不到两年啊!
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这淮南宛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枉朕还担心他过得不如意,甚至还三番五次的派人给他送钱送粮!
如今看来,呵呵!
“不错,老二做得不错!”
禹皇毫不吝啬的称赞起来,而那汉子却是一脸的疑惑,不知于大哥口中的老二是谁!
“还有啊,在这水利方面,雍王殿下召集天下名匠,引淮河水南下,挖水库,建水坝,修桥梁,咱们淮南乃是旱地,自古缺水,如今有了淮河水,可耕种的面积,比以前多了一半。”
“咱们灵州城内还挖了一个灵湖,如今殿下在灵湖的沿岸建立了娱乐街,于大哥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去转转,嘿嘿!”
“十里灵湖三十楼,风花雪月赛京州!”
“当家的,你说什么呢!”
妇人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眼禹皇的神色,瞪了自家丈夫一眼,生怕说错了话,惹得大老爷震怒。
苏驰和赵怀远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一抹意动。
“时辰不早了,今日多谢款待!”
“景黎!”
“是,老爷!”
景黎再次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锭,递了过去,禹皇也是顺势起身告辞,一行人出了小巷子,再次回到繁华的街道,如今已经到了亥时,可街上的人流依旧是熙来攘往!
灯笼高悬,店铺通明。
“老爷!”
“走,先回驿馆歇息一晚,让这伢子也先回去,明日一早前来,继续带我们逛。”
“是!”
景黎恭敬地一礼,递给伢子一块金锭子,一路朝着驿馆走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