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荷自小长在京中,又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吃的最大的苦头也不过是在永宁侯府受的委屈了。
可是,那些同眼前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比起来又不够看了。
她睁大着一双眼睛,眼里全是害怕。
周舒朗比她的情况好不了多少,虽然他会些武艺,但是都是世家子弟学的一些防身的功夫,并没有真刀真枪的动过。
他自己更偏向文官一些,什么时候见过这些血腥的场景。
眼下,他也只是勉强镇定罢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是朝廷命官,若是出事了,朝廷不会放了你们。”
“我是永宁侯世子,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亲必率兵踏平这里。”
他虚张声势道。
其实,永宁侯只是一个闲散侯爷,手上并没有什么兵权。
可如今,他只能这样震慑那些土匪,不然还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的话音刚落,便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
“你?”
周舒朗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双目赤红,就要动手,可是一柄带血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顿时就不敢动了。
“呸,侯爷?世子?”
“要真是那样厉害,你会被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还跟老子在这儿狂!”
周舒朗憋的一脸通红,但是却无法反驳。
那些山匪已经清点了他们这次的战利品,一个个眼里都冒着亮光。
这京城来的确实是肥鱼,几千两的银子。
那匪首看周舒朗的眼神都变了。
“你这小子倒是有些家底。”
之前他收到消息,说有京城里的人被派来做官,有很多银钱的时候,他还不相信,如今看来都是真的。
“你年纪轻轻我就有这么多的银钱,看来也是一个贪的。”
“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官。”
说着,那匪首拍了拍周舒朗的脸,周舒朗的脸被打的刺痛,但是脖上的刀柄让他不敢乱动。
“要老子放了你们也不是不行。”
听到这话,周舒朗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们想要银子,放了我,我会让人再送过来。”
只要让他去了县上,他便会调集人马来将这里踏平,将今日的屈服尽数还回去。
那匪首是个老练的人,一看周舒朗这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当即冷笑了一下:
“想回去找人来对付老子?”
“你去云县打听打听,这附近的人谁敢动老子?”
“别说你一个小小县令了,就是知府来都是一样。”
“我劝你乖乖听话。”
“来人,让他签字画押。”
随着匪首的声音一落,下面的人早将准备好的东西拿了上来。
周舒朗看了一眼,脸色巨变。
那些都是一些伪造的他和匪首的书信往来,还有送银子的证明。
若是这些东西传出去,官匪勾结的罪名是怎么都跑不了了。
他不想画押,可是这却由不得他。
见他反抗,那匪首直接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瞬间见血。
周舒朗被匪首这么一弄,不敢再有反抗的心思,直接画押。
“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周舒朗小声问道。
他这次是真的怕了。
那匪首闻言冷哼一声:
“慌什么。”
“你这夫人瞧着倒是细皮嫩肉的,我这手下兄弟可是素了很久了,今日又辛苦这么一场,你我如今是兄弟了,看着手下的人劳累,你不应当好好犒赏犒赏他们吗?”
周舒朗闻言脸色难看,而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苏清荷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其他,连忙抬头看向周舒朗,眼里全是害怕和慌乱: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