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生在这个乱世的话,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吧!”
看着前方充满了肃杀之气的东胡的大军,丘安博忽然心生感叹。
对楚逸,他的确是十分的嫉妒,且在潜意识里将其当做大敌。
不过,很矛盾的是,在这个基础上,他又十分的崇拜楚逸,且希望能成为对方那样的人,成为东胡说一不二的主宰!
轻叹了一声,丘安博开始回忆起了与楚逸之间的点点滴滴。
从最开始带着轻蔑之心与对方接触,到后面的心惊胆战,在到钦佩万分,一直到现在,甚至连丘安博都弄不清楚,他对楚逸到底是怎么一种感情。
虽然说说还是心有不服,但丘安博知道,最起码在目前,楚逸各方面都是要强过他许多,许多的。
而这,也让他在潜意识里开始模仿楚逸,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思维方式。
哪怕这种感觉让丘安博十分的羞耻,但他就是在不断的被楚逸所影响着。
“他这种疯子,要么最后便成为惊世的千古一帝,要么就只能是输到连性命都失去,不过即便是输了,后人也定会忌惮他,然后在各种史书、民间传闻方面来抹杀掉他的一切功绩,最后给世人所留下的,就只有他的残暴不仁!”
站在他身边的东胡大贵族承郭泰双眼微凝,沉声道:“二皇子说的不错,不过大夏太上皇这种人,对我东胡而言,却并不一定算是什么好事。”
丘安博轻笑了一声,道:“以后如何暂且不论,最起码眼下,他是我最为坚定的盟友。”
承郭泰不在多言。
这一趟,他率领本部人马随军出征,同时还秘密担任了监军的职责。
如果可能的话,他自然也希望自己获得前线的指挥权,怎奈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在此前丘安博在军中杀了那么一阵,在气势上他就输了一筹,而这也使得最终丢掉了指挥大权。
眼下,他也只想做好自己监军的职责,在监察丘安博一言一行的同时,保护好自己的部族战士便已足够。
“蹋顿。”
就在这时,丘安博扭头,对另一边的蹋顿说道。
蹋顿眼皮一挑,面无表情的上前道:“二皇子可有事?”
对比承郭泰,蹋顿对丘安博的意见可就大了太多。
此次东胡出征,二十万大军里面足足有六万是他的人,剩下的一部分也都是他的附属部族。
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说,无论怎样,这大军最终的指挥权也应该落到他的头上。
可同样是因为丘安博此前那霸道无比的行为,为了保住小命的蹋顿也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即便是如此,蹋顿也是直接将不满摆在了脸上,摆明告诉丘安博,自己不配合!
“算算时辰,大夏太上皇应该快到了,蹋顿族长过去迎接一下吧,别人资格不够。”
如果没有后面的那句话,蹋顿肯定想都不想便找理由拒绝。
不过当他听到丘安博说别人资格不够的时候,心情到是好了不少,只见他挺着胸说道:“我知道了。”
看着蹋顿远去的背影,丘安博喃喃自语:“为了这二十万大军整整的指挥权,蹋顿,你可不要怪本王无情!”
这句话的声量并不算大,不过恰好能让另一边的监军承郭泰听到。
对此,承郭泰就好像失聪了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而另一边,蹋顿带着人来到军营外,果然是看到一队人马正在急速靠近。
在这种时候,还能越过东胡层层哨卡的军队,那就只可能是大夏的太上皇。
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蹋顿眯起了双眼,心中升起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
如果自己把这大夏的太上皇给杀了,那么丘安博是不是就将失去依靠?如此,他不光是报了之前在军营内被羞辱的仇,更是可以彻底断绝了丘安博再进一步的可能!
而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蹋顿脑海以后,就开始疯狂的滋生了起来,以至于他不知在何时拔出了腰间佩刀,都没发觉过来。
“族长,大夏太上皇到了。”
身边一名族人的提醒,让蹋顿回国了神来。
“走!迎接大夏太上皇去!”
蹋顿将拔出的长刀重新收归入鞘,然后冷声道。
说是这么说,但蹋顿却没有半点动作,反而是将身旁族人背负的长弓给夺了过来。
只见他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蹋顿本就是东胡出名的勇士,如今虽已年迈,但其风采却不减当年。
“喝!”
!。
一声大喝,长弓被拉成了满月,蹋顿手臂青筋暴起,只听蹦的一声,弓弦竟被他生生拉断。
恐怖的拉扯力,使得被绷断的弓弦直接弹到了蹋顿的脸上,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对此,蹋顿却是毫不在意,因为他手中的那支利剑已在弓弦绷断的瞬间,向着迎面而来的大夏军阵飞去。
利剑犹如流星,在空中划破了一道长痕,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挺挺的射入到了大夏军阵当中。
虽然因为彼此的距离,蹋顿无法看清自己是否射中了目标,但他却能清晰的听到,在大夏军阵那边,传来了阵阵怒吼之声。
军阵内,几名身穿铠甲的护卫当在楚逸身前,其中一人的盾牌上正插着那支尾羽还在不断颤抖的黑色羽箭。
盾牌是镔铁盾牌,极为坚固,寻常刀剑难伤分毫。
但这一刻,那支足有五寸厚的盾牌,竟被生生射穿,锋锐的箭尖从盾牌的背面透射了出来,无数铁屑飞溅,触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众人惊骇于这一箭的威力,更惊骇于在这里,竟然有人胆敢对楚逸行刺。
“太上皇!”
!。
反应过来的云飛不做犹豫,立刻带人将楚逸保护了起来,他急切的问道:“您没事吧?”
因为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会行刺楚逸,所以云飛在这支羽箭袭来之前没做任何的心理准备。
这一刻的他,又惊又怒,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