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晦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
听到这话,霍璃眉头一皱,心念急转。
而随着吕儒晦的到来,吕嬃、霍璃二女剑拔弩张的对视也随之终止。
吕嬃平复了一下心情,从新落座,说道:“本宫听闻当初在你大婚的时候,一身嫁衣的你便敢于直面大军群臣,在暴雨当中立雷霆之威,本宫原本还认为是以讹传讹,现在一见,果真不错。”
“臣妾就当娘娘这是夸赞了。”霍璃淡淡的说了一句。
而就在这么顷刻间里,霍璃心中大概已想好了对策。
她缓缓的说道:“既然丞相来了,那臣妾不便久留,就先告辞。”
吕嬃眉头一挑,说道:“怎得?刚刚太上皇妃还咄咄逼人,眼下这正主来了,难道皇妃就不打算与他当面对质一番吗?”
“娘娘不必如此。”
霍璃淡漠的说道:“臣妾乃太上皇妃,今太上皇仍在,若无他许可,臣妾岂能妄自参与朝政,与朝臣会面?”
“况且,有些话,臣妾皆已说给娘娘,若是娘娘认为有必要,自会转告给丞相。”
说完,霍璃转身,向着殿外走去,而吕倩见状也连忙跟上。
可就当霍璃即将走出大殿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扭头说道:“另外,还望娘娘知晓,臣妾回避,并非是怕了丞相,只不过是臣妾不便在此时与之见面。”
“倘若真有一天得见,那也必然是臣妾奉旨,将此僚缉拿的时候。”
“丞相虽只手遮天,统领百官,但他的身份,永远都只是一个奴才,他的权力也都是主人赐予的。”
“既然主人能赐予,便能收回,还望娘娘转告丞相,让他不要忘记,这个天,永远是楚氏的天,还轮不到他来窥视!”
冷冰冰的丢下这最后一句话,霍璃大步离去。
吕嬃坐在凤椅上,攥紧了双拳。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女人,甚至远超过了当初背叛她们父女的吕倩。
在最初的时候,她对霍璃还很有好感,甚至是惺惺相惜。
毕竟霍璃的出身与她相似,也同样嫁入了皇室,而且她自己与楚逸之间也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眼下,她是真的很厌恶这个女人。
“娘娘,丞相还在外面等着呢。”随着霍璃的离去,女官走入殿内,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女官的话,吕嬃这才警醒,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宣。”
片刻的功夫,吕儒晦便来到了大殿内。
还不等吕儒晦说话,就听砰的一声,一只茶盏砸落到了他的脚前,摔的粉碎。
茶盏内的滚烫的茶水溅射到了吕儒晦的脚面上,几片茶叶顺着茶水同时落在上面,显得异常怪异。
吕儒晦抬首看向吕嬃,神色不悦的说道:“你这丝毫何故?”
吕嬃的脸色比吕儒晦还要难看,她怒叱道:“何故?丞相见本宫,连基本的礼仪都不要了吗?竟然还问本宫何故?”
吕嬃这么说,就是完全在以官面的身份来面对自己的父亲,丝毫不跟他讲究父女亲情。
吕儒晦眉宇间闪过一抹愠怒,但还是躬身道:“臣,吕儒晦,叩见娘娘。”
吕嬃这才说道:“平身。”
吕儒晦直起身来,淡淡的看向吕嬃,问道:“娘娘如此大的火气,可是刚刚太上皇妃惹娘娘生气了?”
吕嬃冷笑着回道:“丞相到是消息灵通。”
“还请娘娘切莫误会,臣只是恰巧刚刚在宫门外等候的时候见到了太上皇妃,这才有此一问。”吕儒晦连忙解释到。
吕嬃并未对此多做纠缠,她冷声道:“刚刚太上皇妃来告诉本宫,说太上皇在北地遭遇了刺杀。”
吕儒晦表情淡然,没有任何反应,而吕嬃在这说这句话以后,却是骤然拔升了音量,对他叱问道:“丞相!本宫刚刚说,太上皇遭遇了刺杀!”
吕儒晦猛然抬首,眸光阴暗的犹如深渊。
他不带半点感情的说道:“娘娘可是在质问老臣?”
“不错!”
吕嬃咬牙回道。
这一刻,她压抑了良久的怒火已彻底爆发,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怒火到底是因为楚逸被人刺杀,或是霍璃给她上嘴脸,还是吕儒晦对自己的态度。
但这股怒火,已让她再也不想做任何的掩饰。
她冷声道:“太上皇妃让本宫转告丞相,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奴才,这天,是楚氏的天!”
吕嬃的这句话,同样惹怒了吕儒晦。
他冷笑着说道:“好啊!连霍龙那老东西都不敢如此对老夫说话,她一个黄毛丫头,口气到是不小。”
“本宫认为她说的没错。”吕嬃冰冷的回应,让吕儒晦露出了一丝错愕。
“吕嬃!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身份?”吕嬃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宫的身份,就是大夏皇后!”
说着,她起身,抬步走到吕儒晦的面前,双眸毫不退让的盯着对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做什么,本宫懒得管。”
“但如果再敢派人行刺太上皇,本宫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吕儒晦不可置信的看向吕嬃,沉声道:“你就是这么对老夫说话的吗?”
“是又如何?”
吕嬃冷如冰山的回道:“本宫乃当朝皇后,而你只是一个臣子,一个奴才,本宫难道还不能警告你吗?”
“臣子?奴才?”
吕儒晦怒极反笑:“好!好!”
“在这之前,尽管发生了许多事情,但老夫一直都在为你找借口,毕竟咱们血肉相连,你是老夫唯一的女儿。”
“不过现在老夫已经知道了!”
“老夫在你的眼中,只是一个臣子,一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