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璃神色复杂的看了楚逸一眼,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虽说今时不同往日。”
“眼下,无论是你所掌控的权势,还是个人的威望,都要远超当年刚刚登基的时候。”
“但!说到底,当有些印象被留下以后,就没那么容易改变了。”
“你难道就真的不担心,军中将士会因此而产生什么想法吗?”
“就算不说军中的将士,朝中呢?还有民间。”
“我敢保证,一旦你将准备御驾亲征的这个打算公布出去,超爷必会一片哗然,民间也会因此而产生许多的言论。”
“一个不好,就极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继而对你进行攻击,乃至是……”
说道这里,霍璃摇了摇头,终归没继续说下去。
不过即便是如此,楚逸也听明白了霍璃的意思。
他轻笑了一声,说道:“有一句话不知璃儿你听过没有。”
“不破,不立!”
“本皇当年在狼山,确实是丢掉了一切,甚至差点连性命都留在那里。”
“但,这又如何?难道本皇真就因为当年的一件事,一辈子都止步不前了吗?”
“眼下这一战,关乎到我大夏国运,更关乎到未来百年的大计。”
“如果仅仅只是我大夏一部兵马,那本皇也不介意在长安遥控指挥。”
“不过……”长叹了一声,楚逸继续道:“这一次,毕竟是与东胡两国联合作战。”
“若是本皇不去,那没人可压下东胡大军,更无法做到两军协同。”
“一旦因此出现什么意外,那将是万劫不复。”
“况且……”微微一顿,楚逸眸光深邃的看着远方,沉声道:“即便这一战最后赢了,那些留在我过境内的东胡人,也同样是个隐患。”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倘若此战过后,咱们的主力还能保留完整编制,那也许东胡人还不会乱来。”
“可若是损失惨重,谁能保证这些东胡人不会趁火打劫,直接趁此时机对我大夏翻脸动兵?”
“毕竟,在百年之前,东胡人也一直都是我大夏的劲敌,他们也同样没少侵犯握大夏的领土疆域。”
“所以,这一战,本皇必须要去!”
“无论是作为协调也好,还是在战后对东胡人形成一种威慑也罢,除了本皇之外,任何人都无法做到。”
抿了抿嘴唇,霍璃还是有些不甘的说道:“可如果输了呢?”
“输?”
楚逸笑了一声,自信的说道:“不会输的!”
“况且,就算真的输了,那和不开启这一战又有什么区别?”
“左右局势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大夏根本毫无退路可言,又何来畏输一说?”
这还是霍璃第一次见到楚逸如此表露心迹。
她微微一愣,点头道:“或许你说的的确有道理。”
拍了拍霍璃的香肩,楚逸安抚道:“放心吧,这一战本皇谋划已久,与当初不同,本皇是绝对不会轻敌冒进的。”
“所以,你乖乖的留在这里,等本皇凯旋即可。”
霍璃柔声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自是不会再说什么丧气话。”
“你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凯旋的那一天。”
楚逸朗声大笑:“不会太久的!”
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妥当,如今的楚逸,可以说是随时都可以启程。
不过,在离去之前,楚逸还打算将一件事先做完再说。
那件事,正是司马防的答复。
而司马防也并没有让楚逸等待太久。
当天夜里,司马防便来到了楚逸的面前。
凉宫正殿内,烛火闪烁。
楚逸端坐在是主位,看着下方神色恭敬的司马防。
“草民司马防,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年,万年,万万年。”司马防表现的十分恭敬。
楚逸淡淡的说道:“你既然来主动求见本皇,那应该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司马防咬了咬牙,说道:“草民已考虑清楚,吴王绝非善类,若继续与之纠缠,司马一族早晚都会被他彻底吞噬。”
“故,草民愿配合太上皇,为朝廷清此祸患,还天下靖平。”
楚逸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个回答本皇很满意,那你又打算如何配合本皇?”
“因草民在外是负责帮助吴王打点生意的身份,所以目前可控吴王六成左右的财富。”
“只要运作得当,草民可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将这些财富全部转移到长安。”
说道这,司马防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什么决心,继续道:“同时,草民手中还掌握了吴王多年来与地方官员勾结的证据,知晓他如何利用财色等手段腐蚀江南一地的官员,把整个江南都把控在手中的一系列手段。”
“这些,草民也会全部献给太上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