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手中,有丞相多年来与犬戎人私通的信笺证据,此证据虽为拓本,但亦足以证明丞相叛国的事实!”王阜沉声说道。
楚逸双眼微眯,问道:“这种东西,无论是谁都会严密保管,你是如何拿到的?”
王阜答道:“臣与丞相相识三十余载,在这三十余载当中,臣于丞相府中发展几个眼线也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你还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楚逸冷声道:“你说的的确是一个好东西,倘若在那件事之前,本皇会非常的有兴趣,不过现在么……”
摇了摇头,楚逸淡漠的说道:“它已毫无作用。”
在此前长安叛乱的时候,如果王阜直接投靠过来,且献上了这么一个足以钉死吕儒晦的把柄,楚逸绝对会欣喜若狂。
但眼下,一切皆尘埃落地,王阜在将那东西给拿出来,根本就没多大的意义,完全就是多余。
“你要清楚,锦上添花,是无法与雪中送炭所比拟的。”
楚逸冷漠的态度,让王阜心下一沉,他咬了咬牙,说道:“臣固然知晓如今丞相对太上皇您已没了危险,但臣还是恳请太上皇莫要小看了他。”
“丞相在隐忍一道上,放眼整个大夏,无人能出其右。”
听到这话,楚逸心头更是冷笑连连。
他是巴不得吕儒晦赶紧崛起,否则也不至于将丞相府合二为一,直接将吕儒晦脑袋顶上的左相更改为丞相,目地就是为了让他尽快恢复元气。
唯有吕儒晦再度出山,在朝堂上与自己形成一个分厅抗衡的架势,那些在外的藩王才会因不甚明了的局势,而选择继续观望。
只不过,这些事情,楚逸没必要对王阜去说。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吗?”楚逸淡淡的问道。
虽然语气依旧平缓,但都可听出,如今楚逸的口吻中已有了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王阜脸色一紧,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主动投效,竟然还有被人踢出门外的可能。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也是当朝九卿之一。
虽然如今的九卿府衙被楚逸拆分的远不如当初,许多权利都被分割了出去,但他王阜的官职、品阶,在朝中的地位依旧还是摆在这里的。
一旁的霍龙看向王阜目光已有不善。
他大费周章,甚至可以说是冒着让楚逸不喜的风险,又是吊胃口、又是打猎,目地就是让王阜拿出他藏在手中的东西来。
结果,闹了半天,就是这么个已失去作用的东西。
这种证据,还有什么意义吗?人家吕儒晦连造反都造了,谁还会在乎这东西?
就算楚逸想弄死他,也不需要这种拿给世人来看的东西。
眼下没弄死他,不是弄不了,而是在利用他剩余的价值,等待时机罢了。
这一刻,吕儒晦心中暗暗料定。
倘若这王阜再不拿出点东西来,他必要让这混蛋领略一下来自冠军侯府的怒火。
深吸了一口气,王阜咬了咬牙,用近乎豁出去的口吻说道:“太上皇,臣还有一法,足可另您动心!”
楚逸撇了他一样,说道:“有什么直接说,别卖关子。”
王阜沉声道:“臣,可再回吕府!”
“只不过,这一次臣回去,无论吕府内发生大小事情,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臣都保证第一时间让太上皇您知晓。”
听到这话,楚逸一愣。
他是真没想到,王阜这最后的班位,竟然是拿自己当做货物,直接潜伏到吕儒晦身边,给他来上一手无间道。
不过,不得不说,王阜的这个法子,的确是让楚逸动心了。
虽然如今吕儒晦的威势远不如从前,楚逸亦抱着任凭其自由发展,且希望他们尽快站出来给藩王们造成一个还可以与自己对抗的假象,但这并不代表,楚逸就放下了对吕儒晦的忌惮。
别的先不说,只说此前吕儒晦掀起那场足以让全国为之产生震荡的叛乱而言。
做了这么大的事情,结果他依旧还活着。
甚至!不光是活着,左相的职位更是进了一步,成了左右二合为一的丞相。
从这个结果来看,无论这是因为文帝的收益,还是楚逸在不得已之下的妥协,都足以证明吕儒晦的本事。
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给自己留下一条足可保命的退路,这就让楚逸不敢对他有任何的轻视之心。
而在这种时候,王阜主动跳了出来,自愿蛰伏到吕儒晦的身边,这买卖怎么看,他楚逸都不亏。
不过,谨慎起见,楚逸依旧开口问道:“让本皇如何相信你?”
见楚逸动心,王阜深深了松了一口气,他连忙道:“太上皇不必相信臣,也不用给臣任何承诺。”
“一切,太上皇只需等臣将消息给您传递回来即可。”
“这到是不错。”楚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王阜诚恳的说道:“太上皇您可放心,臣会用行动来证明臣的忠心。”
“而在那之前,臣不会向您所要任何东西。”
“没问题。”
楚逸点头道:“既然王大人都这么说,那本皇自无不允。”
“臣,叩谢太上皇!”王阜激动道。
“行了!”
摆了摆手,楚逸随意的点了一下老虎的尸体:“这礼物,本皇就收下了,你退下吧。”
王阜毕恭毕敬的叩首道:“臣,告退。”
直至王阜的身影彻底消失,霍龙这才走上前来,他有些忐忑的对楚逸说道:“太上皇,这件事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