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乃是带着太上皇的皇命而来!”
说着,林栋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包裹得极为严实的布包。
将布包展开,林栋从中取出了一块仅打眼一看,就只绝非凡品的玉佩,将其高高举起。
能站在大帐内的,都是居庸关的高级将领。
他们能擢升到此,凭借的可不是什么自身的文化底蕴修养,而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所以,哪怕这块玉佩再是价值不菲,他们也没多大兴趣。
可当他们看到玉佩上铭印的两个字以后,却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太上皇的贴身玉佩?”
楚逸!
玉佩上的两个字,正是楚逸的大名。
而能铭印这两个字的,也只可能是楚逸的贴身玉佩。
“见此玉佩,如太上皇亲临,尔等还不速速下跪参拜?”林栋大喝。
帐内众将,面面相窥,有些不知所措。
“臣,李信,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年,万年,万万年!”
就在这时,大多数都充当一个透明人的李信,却是率先下拜,朗声高呼万年。
有了带头的人,尤其还是身份最高的李信,其他将领无论心中是否愿意,也都只能跟着下跪参拜,山呼万年。
待众将叩拜完毕,林栋这才沉声道:“林栋尊太上皇圣旨,由即刻起,接手局通关内外,整肃军纪!”
整肃军纪!
当这四个字被林栋说出以后,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是一咯噔。
尤其是跪在角落当中的级人,还有跟在李信身后的几人,他们的目光皆是闪烁不定,最后则是纷纷看向了李信。
对此,李信仿若未闻,他朗声道:“臣,谨遵太上皇之命!”
当李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他甘愿交出自己的主帅之权。
由这一刻起,林栋,再次成为了居庸关内说一二不二的林大帅!
对李信的表态,林栋没有任何的意外。
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对李信说道:“李帅,这件事还是由你来处理吧。”
李信闻言起身,看向了此前目光闪烁,盯着自己看的那几人,说道:“来人!”
“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还有他们几个,给我拿下!”
李信叫来的亲兵,都是随他从雁门关一路开赴至此的亲随。
在听到命令以后,这些亲兵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走到被点名的那几人身后,将他们按在了地上。
这几人心知自己大难临头,面色顿时就变的难看无比,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一边挣扎,一边对着上首的林栋怒视:“林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等犯了何错?”
虽然下令擒拿他们的是李信。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李信,这也不过就是遵从太上皇的命令,配合林栋行事罢了。
“所犯何错?”
林栋冷笑着说道:“你们勾结吕儒晦,企图暗中开启居庸关,引犬戎贼子入关,真当太上皇不知吗?”
林栋的话,引来了帐内一片惊呼。
居庸关的位置极为特殊,乃是大夏的咽喉之所在,尤其是在百年前,大夏丢失了关外的燕云之地,失去了战略缓冲以后。
这里,更是成为了保护大夏万里江山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以说,这小小的一座居庸关,干系着亿万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
而在这关内的,无论是将领,还是兵卒,大多与犬戎人都有着血海深仇,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子承父业,世代都生活在此,与犬戎人作战。
所以,当他们听闻,有人打算开启关门,放那些让他们恨之入骨的犬戎人入关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的炸锅了。
若非是林栋的威望太大,而且还搬出了太上皇的玉佩,大帐内这些脾气本就不太好的将领,怕是直接就能扑上去,将那些狼子野心的东西撕成碎片。
而要真是这样,那势必会影响到全军。
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乃至哗变。
真到了那个时候,居庸关的天,也就崩了。
而现在,正是林栋开赴居庸关,对其进行整顿,所面临最为凶险的时刻!
“都给老夫闭嘴!”
一声大喝,林栋压下了帐内的吵杂之音。
他冷冰冰的看着被按在地上,仍叫骂不断,大喊冤枉的几人,沉声道:“老夫从长安而来。”
“你们与吕儒晦勾结的一切往来经过,现已经过验证,证据确凿!”
听到这话,挣扎的几人更是激动不已,带头的王朝怒骂道:“放屁!老子十多年,都在居庸关内与那些犬戎贼子作战,身上大伤、小伤无数,有几次更是差点连命都丢了,老子怎么可能会开关放那些贼子进来?”
“说的不错!”马汉紧接着大吼道:“末将的父母妻儿,都是被犬戎人所杀,我们怎么可能会引仇人入关?”
“你说有证据就有证据?那你将证据拿出来,与大家对峙!否则,就算你是龙壤将军,是当初的居庸关神话林栋,也绝不能凭一己之言,就断了我们的生死!”
说着,马汉便要扭头,喊帐外的亲兵入内。
可当他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早早安排好的亲兵,竟然也都被压了进来,一个个神情沮丧、惊恐。
瞬间就明白了一切的马汉又惊又怒,他看向一旁的李信,怒吼道:“黄口小儿,你敢出卖老子?”
这一句出卖,蕴含的信息量及其巨大,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李信。
出卖?什么情况下,能被称之为出卖?
那只能是同伙!
如果连林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李信这个居庸关的主将都又问题,那他们拼死作战还为了什么?
被马汉怒视的李信凌然不动,他淡淡的说道:“本帅从未与你们同流合污,又何来出卖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