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楚逸抬首,玩味的笑道:“这还真新鲜了!在这长安城内,还有吕公子不敢的事情?”
“本皇可是记得,吕公子刚刚亲口说过,这长安的一切,可都是你来做主啊。”
听到这话,吕康更是膀胱一紧,他知道楚逸根本没打算饶过自己。
咬了咬牙,心中暗念我爹的身份与众不同,楚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的打杀了他,吕康到也光棍了起来。
他躬身对楚逸道:“刚刚,一切皆为吕康妄言,还请太上皇恕罪!”
楚逸根本就没理会吕康,而是淡淡的说道:“这香水,乃是本皇的生意。”
吕康嘴角一抽,不知要说些什么。
“糜家,也是本皇的人。”
说着,楚逸看向吕康:“刚刚,你打算用那只爪子碰本皇的人来着?”
吕康心头一惊。
这话,可就不对味了!
若仅仅只是一个生意,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楚逸最多也就是责罚他,乃至抽他一顿就能过去。
但现在楚逸是直接将话挑明了。
糜凝香,那个刚刚让他看的心火大冒的女人,是太上皇的女人!
妄动太上皇的女人……真算起来,他爹也保不住自己啊。
想到这里,吕康更是大惊:“太……太上皇,我没有,没有……”
哗啦!
不等吕康将辩解之词说完,楚逸直接将手中那杯滚蛋的清茶泼了他一头一脸。
茶水四溅,伴随着吕康的惨叫,楚逸淡漠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想活了?”
楚逸手中的茶水,乃是糜凝香刚沏出来的,滚烫无比。
被茶水泼了一头一脸,吕康再也顾不得形象,抱着脑袋便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起来。
如此一看,看的糜家众人心头一紧。
作为糜家的家主,糜凝香俏脸紧绷,不发一言。
而一旁的糜威先是看看糜凝香,又转首隐晦的看了看楚逸,心头狂喜。
准了!
太上皇果然是对小妹有意思,这已经明着表态了呀!
想到这里,糜威更是恨不能当场跳起,仰天长啸几声。
只要能让小妹成为太上皇的女人,散尽他们糜家的全部家财,糜威那也求之不得啊。
不光是他,本还因吕康被治而心头暗爽的糜家二叔,此刻也是看的双眼放光。
这种事,懂的都懂,根本不需多言。
翻滚了几圈,吕康心头惶恐,生怕楚逸再继续折磨他,忙哀嚎道:“太上皇,我真的不知道啊。”
“下个月,我爹就要把我送去九江,我是只是想着在去之前弄点钱好保证自己平素的花销,我是真的不知道这里是您的产业,糜……糜家主是您的人啊!若是知道,打死我也不管来啊!”
吕康说的,句句肺腑。
不过楚逸的注意力,却已被他这句话当中的一个小细节所吸引。
吕儒晦在下个月,要将吕康送到九江去?
吕康是个蠢货,不知道其中隐情,但楚逸却是十分的清楚。
九江?那可是吴王的地盘!
吕儒晦此前亲手杀了吴王世子楚河,现在这分明就是吴王的报复来了!
他,也要亲手杀了吕儒晦的儿子。
而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吕儒晦已经妥协。
楚逸目光灼灼的盯着吕康,心中思绪翻转。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操作的空间?
若是能抓住机会,完全可以用此来坏了吕儒晦的大事!
“你起来吧!”
楚逸淡淡的说道。
听闻此言,吕康如蒙大赦。
虽然他的半张脸都被茶水烫到起泡,极度痛苦,但还是强忍着撑起了身子,对楚逸说道:“太上皇,您气也出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我知道,您不喜欢看到我,我回去就跟爹说,我马上就去九江,绝对不会再碍到您的眼。”
楚逸不做可否,似笑非笑的说道:“说你是蠢货,当真不假。”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爹为何要让你去九江啊。”
吕康闻言一愣,喃喃道:“我爹说是因为长安局势紧张,所以才……”
“局势紧张?”
楚逸冷笑一声:“局势紧张的时候多了,为何就这一次要将你送走?”
“你可知,前不久,你爹在金銮殿上亲手杀了吴王世子楚河。”
“眼下,吴王要报复,这才告诉你爹,让他将你送到九江去!”
听到这话,吕康整个人都炸了。
“不!这不可能!”
任何一个人,在听到自己的亲爹要害死自己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难以置信,吕康自然也是如此。
“吴王要杀我,我爹怎么可能会同意?”
“因为你爹需要吴王的帮助来对付本皇!”
楚逸淡漠的说道:“若是吴王不出手,你爹有极大的概率被本皇斗倒,到时候死的就不仅仅只是你一人,而是你们吕氏全族!”
“吴王怎么肯能会……不!不对!你骗我!分明是你要杀我们全族!”
吕康仍旧难以置信,拼命的甩头想要稳定心神。
“说你蠢你还不信。”
楚逸讥讽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这半年来,你爹与本皇相斗,哪次赢过?”
“现在,你爹已经怕了!”
“他怕本皇将他彻底斗垮、清算,所以只能拉拢一切可拉拢的力量,如吴王,便是你爹眼下的希望。”
“而楚河,正是他与吴王联合之间的最大桎梏,想要消除这个桎梏,就只能让你死!”
说着,楚逸扭头看向了屋外吕府方向。
“人都说,虎毒不食子。”
“你爹,这一次到是让本皇刮目相看啊!”
吕康双眼一阵血红,不敢置信与绝望两种表情交织在他的脸上。
他嘴里虽是在不断念叨着,楚逸说谎骗他,但实则心中却已相信了楚逸口中所言。
他爹,真的要亲手将他送给吴王,平息对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