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话音才刚刚落地的陈述之就被楚逸一脚踹翻在地,还没并拢的嘴巴啃了一地的臭水污泥。
“本皇还没说话,你叽叽歪歪个什么?”
“怎得?在这廷尉府,就只能由你来做主了吗?”
楚逸眸光冰冷的对瘫坐在的的陈述之训斥了两句,转首又看向李宝龙,说道:“既然你迟迟无法下定决心,那就算了。”
“赵瑾,传本皇口谕,将李宝龙所有亲族,全部抓到黑卫天牢去!”
说着,楚逸冷笑了一声:“本皇让你们凡事皆讲证据,那是为了明令我大夏法纪,但不代表本皇没有证据就办不了你们。”
“况且……陈大人都选择抗了,那这证据到也算充足,本皇到是看看谁敢说个不字!”
“不!太上皇,不要,我说,我全说!”
楚逸的几句话,彻底打破了李宝龙的心理防线。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妻女若是落到黑卫的手中,究竟会遭受怎样的折磨,那下场恐怕是比死亡还要凄惨几分。
本就是掌管刑罚的左监,对此,李宝龙深信不疑。
所以,他根本就顾不上其他,只是跪地上不断的哭嚎:“求太上皇开恩,饶恕了罪臣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罪臣愿招!”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陈述之见状,肝胆俱裂,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挣扎着爬起身子,拔出了一名站在旁边的狱卒腰刀,朝着李宝龙就砍了过去。
“你这狗贼,死到临头还想诬蔑他人不成?”
陈述之眸光狠辣,表情狰狞,这一刀直奔跪地的李宝龙脖颈斩落,分明就是存了一刀毙命的心思。
这一刻,陈述之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但他这豁出去的一刀,甚至还没来得及碰触到李宝龙,就让赵瑾徒手将刀打落。
瞪大了双眼,陈述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那必杀一刀,被生生打飞到了地面上,摔出阵阵清脆的响动,他的心已凉了半截。
虽然听闻赵瑾身手不凡,但陈述之真的没想到,他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打落自己那用尽了全身力气的一刀。
还在惊骇,陈述之就突然感觉面皮一紧,紧接着便是剧痛传来。
眼见这陈述之竟胆大妄为到当着自己的面灭口行凶,楚逸这含怒的一脚,结结实实揣在了他的脸上。
踹翻还不够,楚逸紧跟着又是一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脑袋上,对着地面狠狠碾去。
剧烈的疼痛,使得陈述之双手不断的扒拉、挣扎,却根本就无法挣脱,整个头颅都越陷越深,彻底嵌入了那有着厚厚一层淤泥的地面当中。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让陈述之忘记了疼痛,双手更是无力的拍打着地面,却已越发虚弱。
看着已渐渐不再挣扎的陈述之,楚逸神情冰冷。
“来人!”
“将此撩的官府给本皇扒了,丢到李宝龙隔壁的牢房里去!”说着,楚逸抬起了叫。
头顶上方的压迫力消失,陈述之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丝毫不顾及满脸的淤泥臭水。
可还没等呼上两口,赵瑾便已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的将他扒到仅剩内衬,如同拎小鸡一般,一把就丢入了牢房当中。
这一番施为,说是复杂,也不过就是短短片刻。
楚逸对着牢房内尚未从巨变中回过神来的李宝龙说道:“你现在看到了?”
“无论你说是不说,陈述之都不会放过你。”
“若你肯交代清楚,那本皇可以保证,定会保下你的家人,可若你不说……”
冷哼一声,楚逸不再多言。
李宝龙眼皮狂跳,连忙道:“太上皇放心,罪臣说,全都说!”
“罪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陈述之指使。”
“最开始,罪臣的心中还有一些顾虑,毕竟百里大人乃是太上皇您的心腹,罪臣说不怕是假的。”
“而且如此仓促、简单、粗暴的栽赃,也经不起任何的推敲查证,但陈述之告诉罪臣,这是上面人要动手,让罪臣只管把案子办好,无论合不合理,能否经得住推敲都不重要,自然会有人出面解决后续问题。”
“罪臣不敢得罪陈述之,所以只能答应……”说道这里,李宝龙更是声泪俱下,对楚逸连连磕头。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饶,只望家人无事。”
楚逸点了点头:“你放心,本皇的承诺,永远有效。”
说完,楚逸对赵瑾说道:“取纸笔,让他把刚才的话都写下来。”
赵瑾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去取了纸笔,交给李宝龙。
李宝龙也不犹豫,趴在地上便一五一十的将此事所有的经过全部书写下来。
写完以后,李宝龙眼中挣扎片刻,又接着下面继续书写起来,竟是将他这些年来与陈述之有所牵连的全部罪过,统统写了下来。
足足五页纸,密密麻麻。
写完以后,李宝龙咬破了手指,对着每一页都按了一下,以做证明乃他亲笔。
待赵瑾将李宝龙书写的罪证呈到楚逸身前,被他拿过来看了一下后,双眸越发冰冷。
“这廷尉府,还真是烂到了根啊!”
虽然陈述之任廷尉不过短短几月时间,但在之前他也一直都在廷尉府任职。
廷尉府作为大夏最高的刑法部门,权利极大,乃是九卿之首。
而李宝龙与陈述之他们两个在这么多年来,利用手中职权,横加干涉案件,颠倒黑白,以权谋私等重重行为数不胜数。
只有要钱有人,哪怕是犯了死罪,这两人都可以利用各种手段把事摆平。
苦主若是纠缠不清,他们更是干脆将白说成黑,直接将苦主也给打入大牢。
仅通过李宝龙的证词上说书,就现在的廷尉府大牢内,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囚犯,都是因诸如此类事件被冤枉的。
十多年来,他们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