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吕康已经牵了这个头,那咱们也不好不要。”
“银子都收上来,你盘点一下,亲自送到国库去。”
微微眯起双眼,楚逸叮嘱:“这件事,你必须亲自去办。”
百里奕嘴角一抽,叫苦道:“若是吕王、吕康他们那边……”
“他们若有意见,直接让他们来凉宫找本皇!”
一句打断了百里奕的诉苦,楚逸摆了摆手。
百里奕这才放下心来,躬身叩拜:“臣,遵旨!”
很快,奉命行事的百里奕,就将楚逸的旨意传达到了吕康耳中。
哗啦!
一个精致的瓷瓶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砸的粉碎。
吕康跳脚怒骂:“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我舍去脸面,辛辛苦苦才筹集到的银子,张口就给要走了?还就给批了一个八十万两?这点钱能做什么?”
屋内,除了暴跳如雷的吕康,还有面无表情的楚恒。
吕康虽是吕嬃的亲兄,但二人也不过相差了一岁,比之楚恒也同样大不了多少。
彼此年纪相仿,在楚恒的刻意而为下,他们近来关系到是突飞猛进。
至少,吕康就从来不因为楚恒是他妹妹的干儿子,就以长辈而论,反而是将对方当成了至交好友。
“吕兄稍安勿躁。”
楚恒神色淡然:“我都不着急,吕兄又急个什么?”
“八十万两?那咱们就按照八十万两的规格去建,也寒酸不到哪里去。”
吕康不忿:“吕王,你怎么……”
“你我关系,还叫什么吕王?”
楚恒起身,笑眯眯的对着吕康躬身拱手道:“若吕兄不弃,叫楚恒一声贤弟便可。”
吕康闻言大喜,也不避讳,直接上前拍了拍楚恒的肩膀:“贤弟,大哥我就喜欢你这性子,可比那个太上皇好了不知多少倍!”
说着,更是亲自将楚恒搀起。
看着热情无比的吕康,楚恒只是温笑,并没多说什么。
“贤弟,现在太上皇这根本就是要明强啊,哪有他这样的?仗着自己是长辈,做事也不能太过分吧?”
“好歹,贤弟你现在也是我大夏上王之一,不给封地也就罢了,这王府的钱让大哥我来出,结果他还抠抠搜搜的抢走大半,这口气你能咽的下去?”
楚恒淡然依旧:“太上皇这也是无奈之举。”
“眼下,朝廷四处都要用钱,年关将至,花钱的地方更如流水,咱们身为臣子,自是要体谅一番。”
“在这种时候,小弟我若是将王府建的太好,难免会有非议,太上皇这也是为了小弟考虑。”
吕康瞪大了双眼:“贤弟,你没毛病吧?百里奕那放屁的鬼话,你还给当真了?”
“鬼话也好,事实也罢,这都无所谓。”
楚恒安抚道:“咱们按照太上皇的意思去办就是了,总归不会错。”
吕康不满的咬了咬牙:“我都替你感觉憋屈!”
相比于吕康,楚恒到是无所谓:“王府建设的再好、再好话,我睡觉的地方不也就是一张床榻,吃饭的地方不也就一副座椅?再奢侈又能怎样,我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
“那你在意什么?”吕康好奇道。
楚恒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今日就不叨扰兄长了,小弟改日再来拜会。”
待从房内离去,楚恒眼中的温和顿时就被讥讽取代,冷笑一声:“蠢货!”
回到马车上,车厢内已有一人恭敬的跪地等候。
“吕王。”
楚恒靠在软榻上,淡漠道:“人都准备好了?”
那人答道:“已与我教副教主谈过,这一次将由我教天女带十八名教内高手潜入长安。”
“只待时机一到,便可绝杀太上皇。”
楚恒眸中绽放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安排一个机会,本王要与那天女亲自见面商谈。”
那人低头:“卑下遵命。”
待那人离去以后,楚恒这才将头探出马车外,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喃喃自语:“王府?那算个什么东西?”
“本王要的,是天下!”
而就在楚恒离去之后,独自留在屋内的吕康却是越想越不忿,最终气冲冲的返回了家中,直找正在书房内练字的父亲,大夏左相吕儒晦。
“父亲,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吕康一屁股坐在吕儒晦面前,冷脸问道。
吕儒晦正专心练字,理都不理闯入的儿子。
就在吕康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吕儒晦这才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提笔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吕康瞪大了双眼,不忿道:“凉宫下了手谕,把吕王王府的建造经费,从最初上报的三百万两给砍成了八十万两。”
“最可气的是,剩余的钱,还全都让孩儿上缴国库!”
“这可是孩儿辛辛苦苦筹集来的,他一句话都给要了,这不是明摆着将孩儿我当成了肥羊吗?”
“空余出来了二百余万两?现年关将至,朝廷要给百官发放年礼,此正好补足了治粟内史府的缺口,不奇怪。”
吕儒晦淡淡的说道:“八十万两也好,三百万两也罢,这不过小事,你何止如此动怒?”
吕康肉疼到面目扭曲:“这还是小事?父亲!那可是二百多万两啊!”
“好男儿志在四方,当胸怀天下。”
“你是我吕儒晦的儿子,怎得还钻钱眼里去了?”
吕儒晦放下了手中笔墨,不满的教训道:“为父早就教训过你,目光要长远一些,黄白之物不过是最低级的趣味,我辈男儿,真正要追求的是权利!”
“江南的那些织造大户有钱吧?”
“南北盐运的那些商贾有钱吧?”
“掌握天下粮仓的几大世家有钱吧?”
“那又如何?他们见了老夫,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
吕康面色阴沉:“我就是替贤弟感到憋屈……”
“贤弟?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