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誉了，我这也是有需求，所以才能炼制出来。”
“哎～这世上有需求的人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满足自己的需求的。”
上官鸣摆了摆手，神色倒是很不认同言卿墨此时的谦虚，要是他家红羽有了这能力，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哪还有言卿墨此时这种沉稳淡定的心态。
言卿墨笑笑，倒是没有再反驳上官鸣所说的夸奖。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几次天雷落下的位置的？”
上官鸣终于还是问到了正事上面，毕竟天衍剑阵于天衍剑宗来说，极为重要，不能在他这里毁了根基。
“在我们阵法师的眼中，阵法是由阵纹组成的，就是虚影之中的银色光线。”
言卿墨将手中的留影又往前递了一递，好让上官鸣看得更清楚一些。
“等级越高的阵法，它的阵纹也就越复杂。”
“可是我看你手中标记的这些银线，好像并没有很多。”
天衍剑阵可是九阶阵法，按照言卿墨的说法，这阵纹应当极为复杂、密集，可留影上的银线却是根根分明，连交集都很少。
“那是因为我将原本的阵纹进行了精简。”
“精简？”
“所谓的复杂，其实就在阵纹上叠加阵纹，层层叠加之后，便能达到高阶阵法的精密，而越是精密的阵法，其漏洞就会越少，所能被攻破的可能性也会越小。”
“所以，你留下的这些银线，其实就相当于这天衍剑阵的框架？”
“没错，但其实这并不是最精简的框架，若是继续拆解的话，这个框架还可以再简练一些。”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一种阵法还挺简单的感觉。”
上官鸣觉得，言卿墨确实适合当导师，她的讲解有一种直击要害的精准，也不走那些似懂非懂的弯弯绕绕。
“阵法的原理，其实确实不难，每一个阵法师只要细心摸索，大概都可以入门，但是难就难在，如何在已有的框架上构建新的东西，而保证这个框架不会被崩坏。”
“所以，阵法讲究的是平衡之道？”
“对！”言卿墨有些惊讶的点点头。
“我发现，您还挺有当阵法师的潜力的！”
“哈哈哈！是你讲得好！”
不管是年龄几何，人总归是愿意听到夸奖的，上官鸣听到言卿墨这样说，一时间心情极为畅快，不过转念一想到剑阵——
“剑阵现在的平衡……被打破了？”
“还没有。”
言卿墨这话一说，上官鸣便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刚刚之所以能准确地指出天雷降下的位置，便是因为这几处剑阵之中蕴含的能量，已经有或多或少的损耗，其中这一处最为严重。”
“这一处，其实是第一次天雷来袭的位置，当时我们谁都没有准备，所以也没有及时地防护，全靠剑阵自己的防护力，硬扛下来的，可是十分严重？”
“严重是有的，但还不至于现在就出问题，不过，下次天雷来之前，我还是建议在这里叠加一层防御阵，以防万一。”
“好，这事听你的，毕竟你是大师。”
言卿墨有些开心地点头，就是喜欢这样配合的合作者，不用来那些虚与委蛇的东西。
“至于剩下的，我还要再回去研究一下。”
天衍剑阵的复杂程度，比之青元山的护山大阵，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现在已经完全将其拓印到了留影中，回去可以好好的拆解研究一番。
言卿墨一边说着，一边在留影的上方继续催动。
不过几息之间，那银色的光线之上，便又叠加了无数道其他颜色的轨迹。
“这便是你说的叠加吧！”
上官鸣看着留影的变化，语气很是惊叹。
原本看着框架，他还觉得阵法挺简单的，现在再看看，他还是觉得他老老实实练他的剑更好，这玩意儿伤脑子！
“是啊，这便是天衍剑阵的全部分布走势了。”
言卿墨将手中的留影收好，随即又取出了一枚巴掌大的阵盘。
右手一个玄诀打出，瞬间便将其启动，而后阵盘中的一道流光划过，方向赫然就是刚刚言卿墨所说的那一处，最严重的地方。
“这是八阶防御阵，金钟阵，抵御外部的袭击，有很好的效果，这天雷不知道何时会来，想要研究出最为合适此处的防御之阵，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就先拿它顶上一顶。”
“嗯，也好，这样你我都能放心。”
上官鸣到了此时，这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才终于算是可以暂时落了地。
两人没在问剑崖多留，也没有像来时那般走得小心，此时一个飞身，直接便离开了这里。
“上官宗主。”
两人落至正阳峰的后山院内，言卿墨突然开口唤住了上官鸣。
“怎么了？”
“我看现在天色尚早，不知道宗主夫人可否方便看诊？”
今日宴席上，言卿墨就已经察觉到了姜珂身体的严重性，只是一顿饭的工夫，她的身体就已经明显的虚弱了几分。
既然上官鸣处处为她和二哥考虑，她也总得还上几分，投桃报李，她还是懂得。
“自然是方便！”
上官鸣有些激动，这次邀请言卿墨过来，除了言梓寒闭关和天衍剑阵一事，最重要的便是想让言卿墨为姜珂治疗。
上次陆家的拍卖会结束，言卿墨八阶炼丹师的身份也被几人知道，当时欧阳檀和红羽便起了邀请的心思，但因为言卿墨当时的身份特殊，他们也不好意思打扰。
如今八阶炼丹师可不好遇到，南域仅存的几位，都是年纪辈分太大的前辈，这种人一旦请了，所要担下的人情，可不好衡量。
而且，能不能请得到，还得另说。
所以，自知道了言卿墨的这个消息之后，上官鸣也好，上官红羽也好，心中总是有着几分庆幸，即便言卿墨的岁数小，算是小辈，但对她，也总是有着几分的尊敬。
上官鸣看着言卿墨的目光，过于热切，倒是让言卿墨有了几分无奈。
“那……就麻烦上官宗主，带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