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接二连三到来,柳掌柜自然是喜笑颜开。
“有,客官你的运气真好!”他按例准备登记:“刚好还剩下天字四号房这最后一间上房!”
那公子半个身子倚靠在柜台上,将身份文牒交给柳掌柜。在等待登记的时候,却时不时把目光瞟向那本册子。
登记完成之后,柳掌柜对刚送完丰年顺回房的小涛道:“这位慕容玉连公子也要了一间上房。你带他去天字四号吧。”
小涛接过钥匙,引着慕容玉连往左边的楼梯走去。
慕容玉连略感奇怪道:“我瞧这客栈的客房是呈东西对称设计,东西各有一排楼梯通往楼上。而每一层有七个房间,也就是说天字四号房应该是在三楼的正中央是吧?”
小涛夸道:“慕容公子好眼力,一下子就看出咱们客栈的布局了。”
“既然天字四号房是在正中央,两边楼梯都能通往三楼,这柜台又是设在东边,我们为何不从东边楼梯上去,而是要绕到西边的楼梯呢?”
小涛笑道:“慕容公子要走东边也可以,不过到时候还是只能往西边的楼梯上到三楼。”
“这却又是为何?”
“公子过去就知道了。”
慕容玉连跟着小涛从东边楼梯顺利上到了二楼,可是要往三楼去的时候却发现楼梯上下两头都被用绳子拦住了。
“慕容公子。”小涛指着绳子上下两头之间的楼梯道:“因为前两天三楼所有的天字号房间都进行了翻修,里面的床椅桌子也全部更换了一遍,在请人搬床的时候伙计不小心脱了手,砸到了楼梯。这儿的楼梯也有些年份了,被床板砸出了很大的一个坑,没办法再走人了。掌柜的还没来得及找人看过,不过就算想要修复也需要花上不少时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为了防止客人不慎踩到碎裂的楼梯,掌柜的就用绳子把上下两头都封住了。要去三楼,只能从西边的楼梯绕行。”
慕容玉连走过去一看,果然好几级楼梯都被砸出了坑,面积还不小。即使没坏的几级,也相当不牢靠,要是人走在上面,很容易出事情。他也就只能跟着小涛往西边的楼梯走去。
在半路上,他随口问道:“小涛,刚才在我进来之前,是不是有个头戴斗笠、身穿青衣的客人来过?”
小涛边走边答道:“是啊,他就在公子之前住下的,我刚刚送他去房间。怎么了?”
“他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故友,是不是姓李?”
小涛笑了笑道:“不是。”
说完这句后,他并没有继续说出那人的姓名,客栈有替客人保密的义务。
慕容玉连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笔带过道:“噢,那大概是我认错人了。”
来到天字四号房,小涛打开门后将钥匙交给慕容玉连:“慕容公子,咱们客栈提供热水和吃食。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我会送上来的。”
“多谢!”慕容玉连掏出一小块碎银子,塞到他的手中:“有事我会喊你。”
小涛喜滋滋地将银子收好:“谢公子赏赐!”
待到小涛离开,慕容玉连立刻将门反锁,然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扣在墙壁上,接着把耳朵贴上了茶杯。
隔壁就是天字五号房。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涛从五号房出来,登记时他偷看到柳掌柜的册子上前一个登记的名字是丰年顺。他问小涛后又得知那个戴斗笠、穿青衣的汉子刚刚住下,所以推出这个住在隔壁的丰年顺就是自己一直跟踪的目标。当然,什么姓李的故友是他随口胡诌出来的,为的就是打消小涛的疑虑。
慕容玉连贴住茶杯听了好一会儿,可惜隔壁始终没有什么动静,他只好暂时作罢,另外再寻找机会。
他放回茶杯,将折扇往手心敲了两下道:“看样子,我还要在这客栈多住上两天。”
这时候他才发现折扇下方的吊坠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留下半截红绳,不免流露出懊恼之色。
与此同时,赵怀月和白若雪来到了福儿生母裘银铃的卧房,想找她聊上两句。
还没进屋,白若雪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主子,奴婢从开封府回来了。”
“巧云!”裘银铃的语气相当激动:“老太爷让你去开封府做什么?他们那边有没有福儿的消息?你快说啊!”
白若雪悄悄绕到边上的窗口,透过缝隙看到一个相貌平平却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子,正死死拉着边上丫鬟的手,情绪非常激动。
“哎哟,主子您弄疼奴婢了!”
裘银铃这才撒开手,但依旧催促着巧云。
“老太爷让奴婢告诉那边的官爷,小少爷他找到了,是自己不小心走丢的,请他们把案子给消了。”
“什么,福儿他找到了!?”裘银铃瞬间转忧为喜:“在哪儿?福儿他现在在哪儿?”
巧云叹了口气道:“我的主子,这是老太爷应付官府的说辞,是怕绑匪对小少爷不利,这才让奴婢去消的案......”
裘银铃又突然消沉了下去:“绑匪绑架了福儿,他们会不会对他不利、会不会伤害福儿?”
她一下子又拉住巧云的手,高声道:“万一福儿有个三长两短,你说老太爷还会认我这个儿媳吗?老爷会不会把我给休了?真是这样,我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不会的。”巧云劝慰道:“您现在怎么说都是庄家的二夫人,老爷怎么会随便休了你?再说了,小少爷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您还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吧,别瞎操心了。”
裘银铃却依旧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眼神飘忽不定,整个人坐立不安。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犹豫好久之后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干等着。福儿他现在一个人一定很害怕,他一定在等我这个做娘的去救他!我要去见老太爷!”
这时候,外面适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你只是姨娘,我才是福儿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