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相对着林幼微鞠了一躬。
显然,给一个女生跪下,对于杨青相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他丢人了,尤其是当着魔都一把手的面。
抬起头,杨青相指着茶几上的物件看着林幼微。
“林姑娘,这些东西我是和儿子作为赔偿您和杨董事长精神损失费的一点小小心意,都是一些明清时期的不值钱的古董字画,还有上个世纪的陈年老酒。”
黄三强赵西来等低头看向桌子上的东西。
除了一个花瓶之外,其他的都用礼盒包装着,但是就单单看那个花瓶而言,就知道来历不凡。
除了黄三强多少有些眼力之外,其他人都是外行。
当然,除了周肃纪。
周甲第的父亲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花瓶是清代的包袱瓶,他虽然十分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但目光始终盯着这个包袱瓶,满是欣赏之色。
包袱瓶又叫布袋瓶,是清人的首创,始烧于清朝康熙年间,流行于乾隆、嘉庆两朝,以粉彩较多见。
它的器型一般是在瓶身肩部装饰一凸雕的包袱带或者是束带,丝织物的褶皱起伏细腻精到,用坚硬的瓷土来表现柔软的丝织物,用色彩鲜艳柔和的粉彩来表现丝织物的美感,两者的结合达到了审美的极致。
这种精美绝伦的瓷器可谓是清朝鼎盛时期的一个标志,时代特征十分鲜明,收藏意义非凡。
“包袱”与“包福”谐音,寓意幸福吉祥。又因其器形独特,纹饰优美,暗藏着美好寓意,从而成为祈愿美好生活的载体之一,不仅受当朝统治者的喜爱,更成为后世争相仿制的精品,是宫廷皇家常见的御用之物,价值一直不菲。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周肃纪轻喃一句,虽不大声,大家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却也知道是对于这个包袱瓶的赞美和喜爱。
他一说完,感受到了现场的氛围逐渐凝固,他连忙看向其他地方。
而身负重伤的杨伟还跪在林幼微的面前,惨兮兮的奢求着对方的原谅。
“对不起。”
杨伟又喊了一句。
他希望能快点结束,肌肉拉扯到伤口,传来阵阵剧痛。
杨青相也看到了儿子惨白的脸,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幼微。
“这是五百万作为您的心灵伤害赔偿,求您原谅我这个孽子,回去我一定多加管教,绝不再犯。”
“另外,董事长您在我们公司申请的贷款项目,我已经批下来了,因为我行的重大过错,所以免除您的一切利息,本金还款年限是三年,您看可以吗?”
要不说林幼微这妮子就是聪明,就拖了几分钟,又从对方嘴里面抠出了这些较为实质并且带着诚意的东西,五十亿三年的利息那就得好几个亿,好几个亿,那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林幼微看着茶几上的银行卡,又重新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杨夏,最后伸手把银行卡接了过来。
这一个动作表明林幼微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谢谢。”
“谢谢。”
杨青相那叫一个老泪纵横,连忙让人把儿子重新抬上了病床,生怕再拖下去,真就给废掉了。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杨伟这次不可谓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赔钱事小。
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
丢人是大。
当着赵西来和周肃纪的面磕头道歉。
这件事就算解决的再圆满,日后要是被说出去,也是极为的羞辱。
等杨青相躬身离开,这件事也就彻底的划上了一个句号。
杨青相离开之后,还得回到佘山的山庄里面向大哥杨青帝报道。
一路上,他内心是万分感慨。
明明是苏省的人,却能在魔都请动掌舵者,这种能耐,实为通天。
——
汤臣一品内。
周肃纪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不早了,杨夏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从沙发上站起来,赵西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刚想走,黄三强连忙留下对方道:
“周肃纪,赵局,留下来吃饭吧!”
赵西来看向周肃纪。
周肃纪笑着摆摆手。
“不了,政务繁忙,下次再聚。”
都是客套话。
这要是杨夏的家里面,杨夏留了自己,他可能也就重新坐下了,至于黄三强,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离开汤臣一品,周肃纪和赵西来坐在同一辆车上。
“原本我是来撑腰的,结果没想到的是来看戏的。”
赵西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虽然自己的地位在省里面也不低,但是比较对方,自己还不太够格,同坐在后车座上。
“是啊,看了一场大戏,真是刻骨铭心。”
赵西来回头,一脸好奇:
“周肃纪,您说这事是不是有点蹊跷?”
“怎么说?”
“以杨青帝的性格,根本不会容忍弟弟杨青相做出这般有辱杨氏家族声誉的道歉行为,而且听杨夏的秘书也说了,对方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到,这种事情几乎不涉及犯法。”
“于情于理,于身份于地位,杨青相父子两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他还是发生了,所以我觉得万分蹊跷。”
赵西来再次回头,目光再次好奇。
“莫非这个叫做杨夏的董事长,真的有神通?”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周肃纪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笑了一下。
“在杨氏家族中发生这种有损脸面的事情实属罕见,那按照我的猜测,原因只有两个。”
“什么?”
“第一个,那就是杨夏背后的黄家出面了,黄家核心虽然在京城,但手还是伸到了魔都,汤臣一品的那个黄三强就是黄家的人,但是代表不了黄家。以我的猜测是黄三强联系了黄家的黄龙城或者黄虎城,其中一人,以黄家的身份和杨青帝谈了这件事,让杨家选择了让步。”
赵西来眼睛一转。
“还是不对啊肃纪,按理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杨青帝选择让步,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侄子惩罚的这么严重,生殖器手术,想想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