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出来了,你别磨叽,快点来”
徐念北挂断电话,提着行李箱大步下楼梯。
“同学,楼梯刚拖完,你慢些,小心摔着”宿管阿姨提着拖把提醒。
“知道了,我注意着的”徐念北随意敷衍一声。
太好了,他终于要远离那死基佬了。
徐念北长久憋着的郁气散了不少。
马上就要到一楼了,他下楼梯的步子大了许多,干脆两步做一步下台阶。
到最后一台台阶中段处,徐念北脚下踩滑,行李箱从手中溜走,他也随着呲一下往前扑去。
“卧槽!!!”
他这什么鬼运气!
身体因失重往前扑去,徐念北惊慌失措的抬手,试图去抓住楼梯扶杆。
余光之中,他见到一人走了过来,他大声求救。
“兄弟!拉住我!!”
闻声,林初九抬眸,一手拦停行李箱,另一只手臂张开,稳稳当当将人拦腰扶住了。
徐念北惊魂未定的站稳脚跟,拍拍胸口平复心情,并未注意到扶住他人的是谁。
“谢谢兄弟!我请你吃饭!”
“伸手之劳,吃饭就不用了。地面滑,注意安全”
林初九将行李箱推放在他脚边,便越过他往楼梯上走去。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人还没走远,徐念北抬头一看,猛然瞪大了眼,语气之中满是嫌恶。
“怎么是你?!”
刚才救他的居然是那个讨人嫌的死基佬?!
林初九转身看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原主啊不,现在是他舔的对象之一。
看这样子是要搬走?
“天快黑了,你要出去的话多注意路况”
就现在这个状况也不讨好,林初九未再多言,抬腿离开。
“???”
那死基佬说完就走,居然没纠缠他?!
是他眼睛出问题了还是世界疯了!!
徐念北看着人消失在了楼梯口,搓搓手臂连忙掏出手机连发几条消息给江原。
见鬼,今晚他一定是见鬼了。
——
寝室门被推开,入眼是正在学习的人,林初九轻声合上了门。
江原笔尖微顿,又接着写下行字。
徐念北搬走了,三人寝现在变成了两人寝,倒是空旷了许多。
江原的物品收拾得很整齐,原主的座位就在他旁边,林初九默默收拾起杂乱的桌面。
都住一个宿舍,原主还真大胆,偷拍的照片就锁在抽屉里,要是让别人发现,他绝对要去警局喝茶了。
这烂摊子还真是烫手啊。
那一沓信件和一些不太光彩的照片都被林初九用小箱单独装了起来,顺带找了个锁锁上。
放在身边是个隐患,后天周末他就给这堆东西送回原主家。
这么一收拾也出了一身汗,林初九拿起衣物冲了个澡便早早上床未再发出声了。
宿舍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合上书时,已经晚间十点半了,江原拿起手机起身去关灯。
摁亮手机照亮时,徐念北发的消息映入眼帘,消息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
【徐念北:重磅消息!刚我下楼梯脚滑差点摔倒了,你猜谁扶了我!】
【徐念北:居然是那个死基佬!而且他扶完就走了!那死基佬居然没纠缠我?(不可置信jpg)】
【徐念北:江原你这嘴可以媲美诸葛亮舌战群儒了,不过你到底和他说了啥他反常那么大?】
【徐念北:他不会是被你中午那番话刺激到了,打算今晚趁你睡着搞夜袭吧?!(惊悚.jpg)】
【徐念北:woc兄弟保护好你菊花啊!】
徐念北说的虽夸张,但放林初九身上还真有可能会这样做。
他搭的床帘就是来防林初九的。
江原眉心微蹙,清冷的眸子爬上一丝厌恶,他扫了一眼对面的床铺。
借着窗外路灯的光隐隐可以看到对面床铺凸起的人形,看模样是睡着了。
这人平日里凌晨一两点才会睡,今晚怎么会睡得这么早。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可不相信自己白日里说的那番话会有用。
江原拉上床帘,将帘口挂上了一串铃铛,才躺下休息。
只要有人拉帘子铃铛便会发出声音。
夜渐深,江原翻身对着墙,蹙起的眉头证明他睡的很浅。
——
夜市烧烤摊。
“徐念北,那么急着让我来接你是赶着投胎呢,上赶着投胎也要排队,插队的阎王爷送去油炸”
说话的男生长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尾上挑,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泛红,长得挺有攻击性。
他穿着件黑色体恤,此刻正懒懒散散的,像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燃烧的香烟在他指尖跳动。
他继续道,“得亏咱两有个开裆裤友谊,不然大晚上的谁理你”
“别狗叫,这顿烧烤谁请的,你能吃吃,不吃爬”
徐念北说完,拿起瓶易拉罐啤酒扔进男生的怀中,接着将拉环打开,啤酒沫立刻窜了出来。
“你请客,那我必须得给面子”男生将烟头摁灭,举起易拉罐碰了碰。
“干杯”
徐念北仰头喝了一连喝了半罐才停下,冰镇的感觉进入喉咙,解腻又提神。
今晚他的情绪明显不太高涨,一会皱眉一会又走神的。
看他表情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男生瞬间了然,“又被你那变态室友骚扰了?”
徐念北嗯了声,接着微微皱眉,又否认了。
“也不算,那基佬今晚很反常,那会下楼梯的时候我踩空差点摔倒,他扶了我一把就走了。
要是往常他不得借机揩油,再死缠着我啰嗦一阵”
男生:“哟,他不缠你还不习惯?你这是上瘾了?”
徐念北脸瞬间黑了下来,“栾术,我今晚就把你送进那基佬的被窝你信不信?”
被叫做栾术的男生又点了根烟,“既然觉得那基佬变态,你们为什么不找证据和学校反应或者报警说骚扰?”
说完,他吸了口烟,靠着椅背微仰头,凸起的喉结露了出来,烟头燃起,他吐出一阵烟雾。
徐念北微微沉默,“也不是没有反应过,前几天学校记过他的处分和劝退警告。在导员找他家长来的时候,我和另一个被骚扰的对象见到了他的家长。”
“那个奶奶年纪大了,还有点老年痴呆,她向我们求情,说那基佬父母死的早,只有她一个亲人,导致从小有些方面的教育就疏忽了,她去找心理医生来治疗,让我们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最后这事我们那几个当事人也没声张,大家也只是瞎猜测些情况,学校便留他再观察半个月,那基佬稍微收敛了点,改骚扰为送情书了”
“原本学校安排床位让我们搬出去住,但这届新生招收比较多寝室暂时没有空的,到其他学院住混合寝室的话,平时上课专业时段不一样作息又会相互影响,所以我就搬出来了”
“不说了,一说他就烦”徐念北又开了罐啤酒,“赶紧吃,吃完回去睡觉,明早我还有早八课,那基佬和我一个班,又得见他,晦气”
栾术挑眉,带着好奇发问,“真有那么变态?”
“嗯哼”
徐念北凑近上下打量了栾术几眼,“就你这姿色,他得给你全身摸十来遍”
看脸?
栾术随口说了句,“那他怕不是个颜狗”
徐念北:“不,那是变态界的战斗机,你还是好好缩在你美术学院别露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何玉那小子五天不洗头,大夏天还穿条红秋裤在外面丢脸是为了躲谁”
“啧啧,真狠”栾术撑着下巴,看了一眼许念北的裤子,提议到,“要不你也买条红秋裤备着?”
“我要是有何玉那胆量我还搬出来干嘛”许念北无语,“散场,十二点了,回去睡觉”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