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蔓蔓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搬出律法来压她。
“谁知道律法里面有没有这一条,也许是你瞎编的呢!”
“这位毕公子既然是刑部尚书之子,那想来对律法应该很熟悉。”江岁宁目光移向毕英杰,“杨小姐不如问问他。”
毕英杰一愣,他父亲虽然是刑部尚书,可他现在还没入仕,刑法那些的如此繁杂,他又如何记得?
见几人目光都看过来,一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眼前这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这么熟悉律法。
“若是毕公子不记得,那也无妨,不如现在一起去趟衙门,即可验证真假。到了之后正好将那二十杖打了,杨小姐和楚郡主两不相欠。”江岁宁含笑看着杨蔓蔓,“杨小姐觉得如何?”
杨蔓蔓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由得看向楚惊月,“我,我根本没有纵马伤人,而且她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江岁宁给楚惊月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立刻一脸痛苦的捂住胳膊。
“谁说没有受伤了,就因为你本郡主撞在了马车上面,现在胳膊疼的厉害。不仅要去衙门,本郡主还要派人将我父亲请过来,这要是伤筋动骨了,二十杖可不够!”
“你……”杨蔓蔓一噎,依旧嘴硬道,“我看你就是装的!”
“还是那句话,是真是假去衙门一验便知。”
江岁宁看着楚惊月,“郡主将王爷请来只怕是不够,最好派人将杨小姐的父亲,国公爷一起请来,两家人面对面的将事情说清楚,再把该打的板子打了,该了的事情了了,也省的留下什么嫌隙。”
“你说的没错。”楚惊月瞧着杨蔓蔓,冷哼一声,“正好把国公爷一起请过来,让他看看他的好女儿,另外,也省的之后有的人歪曲事实,说是楚王府欺负人。”
江岁宁忍住笑,目光越过杨蔓蔓,看向她身旁的李征和毕英杰,“烦劳两位公子做个见证了,对了……”
江岁宁脸上笑意更浓,语气里面也皆是信任。
“虽然我并不了解杨小姐,但既然都说你性格爽朗,直来直去,那想来到了衙门之后,否认纵马撞了马车这种无耻抵赖行径,光明磊落如杨小姐,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杨蔓蔓脸色彻底难看了下去,气得去瞪江岁宁。
可后者却一脸无辜的点破,“杨小姐为何这么生气的看着我,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你爽朗直率,定然也不会像小女儿家那般斤斤计较,与我生气吧。”
明明神色和举止故作娇俏,可口口声声说的却都是贬低女子的话语。若真的是爽朗直率粗线条,那倒罢了,至多观念不同,不予理睬就是。
可瞧着这位杨小姐的样子,只怕是想要通过贬低其他女子而抬高和突出自己,让其他人,尤其是男子们觉得,她标新立异,与众不同,从而在一众女子间获得优越感。
杨蔓蔓再一次被噎住,而且还是被自己刚才说的话给堵了回去,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原本还在捂着胳膊装痛的楚惊月简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咬紧牙关才绷住了笑意。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杨蔓蔓皱眉。
“郡主大人大量,一开始想要的自然只是个真心诚意的道歉,不过若杨小姐不愿意道歉的话,那就看郡主想如何处置了。”
楚惊月皱眉,“自然要去衙门了,毕竟刚才本郡主可没有感受到杨小姐道歉的诚意。”
“你……”杨蔓蔓语塞。
“蔓蔓。”李征皱眉担忧的看向杨蔓蔓,“要不你还是好好的给楚郡主道个歉。”
“是啊,这要是去了衙门的话,国公爷那边也不好交代。”毕英杰也开口劝说道。
这一次,杨蔓蔓倒是顾不得再纠正称呼了。
虽然心里免十分不愿,可她也不确定楚惊月是不是真的会将事情闹大,一咬牙,装作满不在乎的开口:“算了,我一向不和女子计较,道歉就道歉。”
“是认真道歉。”楚惊月补充了一句,“若是敷衍的,可抵不了二十杖。”
杨蔓蔓盯着楚惊月,抱拳拱手,“对不起,楚郡主,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就此结揭过,咱们一笑泯恩仇!”
“这话可不够有诚意。”楚惊月看着对方,“杨小姐,就算你穿着一身男装,可终究是个女子,在行礼上面就这么敷衍本郡主吗?”
杨蔓蔓咬牙,片刻后低头福身,“楚郡主,对不起,刚刚是我一时不小心冲撞了你,请楚郡主见谅。”
“原来你会行女子的礼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像男子那般拱手抱拳呢。”楚惊月讥笑。
“楚惊月,你莫要欺人太甚!”
“杨小姐,楚郡主不过是玩笑一句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动怒计较呢。”江岁宁笑道。
“就是。”楚惊月轻哼,“我看不是女子小肚鸡肠,而是个人性格吧,毕竟你杨兄来杨兄去的,也没见你有什么肚量。”
杨蔓蔓气得脸色发青,可这种情况下,她越是生气便越打脸,最后只能咬牙说道:“哼,懒得理你们,和你们女子打嘴仗有什么意思,浪费时间。反正我已经道歉了,不可能跟你去衙门。”
说完,又对着李征他们说道:“我们走!”
看着杨蔓蔓那吃瘪还嘴硬的模样,待到他们离开后,楚惊月一下子笑出了声。
“岁宁,真的是太过瘾了,这个杨蔓蔓,终于也轮到我看她吃瘪了,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给她堵了回去!”
“你们两个之前有过节?”江岁宁好奇的问道。
“过节算不上,但这个杨蔓蔓每次见面都要标榜一下自己的假小子性格,而且她自己不爱梳妆打扮,便讽刺其他女子的时间都花在了妆容上,我的妆容和衣着也被她明里暗里讥讽过好几次。”
想起之前的事情,楚惊月心头就觉得窝火。
“每次我反驳的时候,她都要像刚才那样,佯装男子性格,说什么她只是直来直去,还说什么女子就该像男子那般简单点,不要浪费时间在衣着妆容这种微末小事上,整日里面争风吃醋,只知比美。”
“她不爱梳妆打扮?”江岁宁回想了一下刚才杨蔓蔓那张脸,摇头发笑,“我看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