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精神力的流失的章若志大笑起来,也不求饶,只是问了一句,“小妹妹,我的妻儿,你会对他们动手吗?”
江寒矜没有回答,而是操控水蜘蛛的脚戳进少年的体内,她让水蜘蛛砍断亲儿子的手脚。
还好少年是高级丧尸,他的身体早已死去,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但被砍断手脚的冲击对一个少年来说是十分致命的。
他的身体永远的停留在灾变时的那一刻不会长大,思想也一样。
就算不痛,他还是惨叫了起来。
“啊!妈妈!我的手!我的手!快停下来啊!”
“垚儿,妈妈控制不住自己,小妹妹,你行行好,看在我们家一家三口这么惨的份上放过我们吧,不,放过垚儿就好,求求你了。”
水蜘蛛是变异体,她同样没法感受痛苦,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呜咽着哀求,却无法停下自己的暴行。
江寒矜目睹着他们的痛苦,她想到之前也是这样哀求章若志的。
可是,他并没有给自己机会,一样的,她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江寒矜用行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章若志她会杀,他的家人她一样会杀。
那只在深坑的变异兽,一样也会杀。
他们都要为自己创下的罪业偿还债务。
章若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动用精神力,可他一动,脑海就传来刺痛,江寒矜的精神种子时时刻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江寒矜要让他感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就不会让他那么快的死去。
章若志扭曲着脸摇着头,喃喃自语,“反派死于话多啊,反派死于话多啊……”
“要是早一点能把你杀了,就好了。”
江寒矜一脚踩在章若志的断脚上,冷漠的开口,“这本该是双赢的,你能得到清醒的妻儿,我们也能完成任务,可你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越是想到这,江寒矜就越恨,下脚就越严重。
水蜘蛛从两人的对话,一来二去的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哀求着江寒矜放过他们一家三口。
江寒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放过你们?”
“凭什么呢?谁放过我的‘妈妈’,我的队友,我的朋友?”
“他们全死在了他的手上,那我凭什么要放过你们呢?”
“凭什么你们要幸福?”
“告诉我,凭什么!”
江寒矜恶狠狠的碾着章若志的断腿,欣赏着他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章若志要是无情那她还真是难嬴。
可惜他是个重情之人!
从他出事一直带着妻儿就能分析出来了。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少年在地上怒斥江寒矜。
“放开我爸爸,你这个畜生!”
“畜生?骂得好啊,那你们就是畜生一家。”江寒矜一脚踹在章若志的肚子上,踹的他飞出几米远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江寒矜控住两人的嘴巴,不让他们说话,越发疯狂的让他们自相残杀。
她走到章若志的身边,将他身体翻了个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扭曲的表情。
面上的黑色纹身随着他的表情蠕动着,他很痛,痛到极致。
江寒矜把章若志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全都还了回去。
不仅仅是精神上的,也有身体上的。
她让母子俩互相残杀致死,她切开对方的头颅,当着章若志的面,取出了两枚晶核放在掌心里。
十级丧尸的晶核和鸽子蛋差不多大,它们如水晶一般美丽,在夕阳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江寒矜捧着他们放在奄奄一息的章若志面前,沾满血迹的小脸上终于露出柔和的笑容。
“叔叔,你看他们美吗?”
美丽的晶体上还带着原主的脑组织,它们是诞生在罪恶中最完美的结晶体。
夕阳照射在江寒矜的侧脸上,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清澈。
如果不是她身后还躺着两具尸体,江寒矜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天使一般美丽、纯洁。
章若志气的一口血哽在喉咙,他瞪着江寒矜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直到死,都没能闭上那双眼睛。
江寒矜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章若志的尸体若有所思。
她在想要不要把章若志的尸体砸成血泥。
想了半晌还是把这个想法驱逐了。
同时操控三个十级,对她来说还是很疲惫的。
要不是处于极端愤怒下,她还不一定能做到这一步。
江寒矜撬开了章若志的脑子取出了那颗灰白色的晶核,章若志死在极度的痛苦中,他的晶核比起另外两人的稍微要大一些,也更纯粹些。
江寒矜看见两种不一样的晶核总算是知道章若志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因为只有这样做,他就能得到一枚更纯粹的晶核,能让他的精神异能更厉害,说不定还能借此得到她的吞噬。
江寒矜获得三个十级晶核并不觉得高兴,因为这晶核是踩着队友的尸骨得来的,她不看身后的一切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了大楼。
她也没想过会有丧尸突然出现,这里都是十二级变异兽的地盘,但凡有个三四级以上的丧尸都不会轻易踏足这里。
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好好的睡一觉后,或许思想上的痛苦就没有那么痛苦了吧。
江寒矜找到一处安静的墙角蜷缩在角落里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总是最先一个抵达地面。
阳光洒在阴暗的角落边,蜷缩在里面的人儿动了动身体,她灰白的眸子先是茫然,最后清醒。
江寒矜坐起来,在章若志的房间里找了一些吃的,吃饱喝足后她躺在沙发上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从怀里将三颗晶核掏了出来。
在房间里找了一点水洗干净,江寒矜将三颗晶核吃了下去。
熟悉的力量冲刷着躯体,江寒矜抓紧沙发垫子,不知过去了多久,浑身是汗的她终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三颗十级晶核,竟然让她一鼓作气的来到了十二级。
并且也学会了新的技能,能读取别人的记忆。
江寒矜离开了章若志的家,她在平地上找到了还未死亡的教徒,她操控着他们的身体把地上的所有尸体都掩埋了。
尸体长期暴露在空气中,空气会加速它们的腐败,最后滋生细菌传播瘟疫。
比起丧尸,瘟疫可怕的多了。
将所有的尸体就地掩埋后,江寒矜杀了剩下的教徒,一个也没留下。
她没再管那几个人的尸体来到了深坑前。
正在哺育小崽子的变异兽还在睡觉,闻到陌生的气息它弓起身子戒备的看着江寒矜。
江寒矜淡淡的看着它,抬起手掌,精神力织网从指尖逸散出去,戒备的变异兽晃着头发出嘶吼。
同样级别,精神系是无敌的。
更何况她是精神系的王者。
江寒矜操控着变异兽离开了深坑。
她不会杀它。
回去的路上还用得着它们。
江寒矜可不敢托大一个人从危险的南方回去。
而且在离开之前,她需要变强。
南方是个机会。
第一基地的那个十五级强者是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在基地里撒乱的。
在这个世界,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出来一遭,江寒矜已经把自己未来要做的事安排好了。
她以后就是一个人生活了。
一个人生活还要再小心一点。
遗漏一丝,就是满盘皆输。
江寒矜让变异兽驮着三个崽子走出深坑。
她来到了边野的尸体前。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边野的尸体已经有些臭了。
这就是灾变后的天气,任何食物尸体都会腐败的很快。
江寒矜跪坐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握住那早已变得僵硬的手道:
“边野,我带不走你的身体,只能把你埋在这里,希望你不会怪我。
你的家人我会在回去后妥善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
你的晶核我也会带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它不能留在这里。
最后,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江寒矜握着冰冷的晶核放进自己的包里。
边野的晶核不能留在这里,留在这也不过是多一个治愈系的丧尸罢了。
七级晶核对丧尸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在他们走后,会有丧尸来这的。
江寒矜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又蹲了下来打开了边野一直随身携带的包。
包里有一些食物,还有两张照片和几枚糖果。
江寒矜剥开一枚糖果放在嘴里,奶香味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她看着手中的照片,一张是边野的全家福,他和自己说过,他以前也有个妹妹。
还有一张,江寒矜看清楚上边的人愣了起来,那是她的照片,不知道边野是从哪儿拍的。
上边的少女如一朵安静的百合花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么的显眼。
看得出来拍摄的人很用心。
江寒矜的指尖抚摸着照片上的女孩儿,她深吸一口气将两张照片都放进了心口的口袋上。
边野,我会保护你的家人的。
掩埋了边野,江寒矜带上了这里所有的食物朝着外边走去。
华盐城是沿海城市,这里的变异兽比丧尸还多。
她需要变强。
起码也要突破到十五级才行。
一晃眼,一年时间过去。
江寒矜经历了无数次厮杀从十二级突破到了十五级。
她带上变异兽启程回基地。
一年的时间足够三小只长大了。
大概是从小养在身边的,三只变异兽都异常听她的话。
至于大的那一只,江寒矜在它受伤的时候杀了它。
这是章若志的变异兽,留在身边也是个隐患。
好在,三只小变异兽并不知道是她杀了它们的妈妈。
用时两个月,她终于又站在了这座基地的门口。
当初接待她的张鹏成了守门卫的小队长。
张鹏看见三只庞大的变异兽正想防御,他眼角余光扫到变异兽身上坐着的少女正欲打招呼。
下一秒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江寒矜张开手,精神力蔓延笼罩了整座城市。
只有少部分人还保持着清醒,比如,黑鸦。
比如基地长。
她回来的运气比较好,黑鸦等人都在。
江寒矜骑在变异兽的身上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城。
她操控着他们来到广场上,黑鸦看清楚江寒矜的模样时瞳孔一缩。
“竟然是你!你居然十五级了!”
江寒矜淡淡的看着他,“很意外?”
“哼!”黑鸦冷哼一声。
江寒矜看向惊疑不定的基地长,她跳下变异兽的头径直来到基地长的面前,“红月他们是你下令放弃的吧?”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讲,江寒矜对吧,我知道你。”
基地长还想狡辩两句,他的双眼陡然涣散起来,“是,是我下令的,红月的名声太大了,别人只知道红月小队,不知道我这个基地长,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能获得那么大的名声?在接到章若志的消息时,我便给她了这个选择。”
还没等基地长说完,江寒矜一刀插进他的胸口里,又顺手挖出了他脑子里的晶核。
血溅在江寒矜的脸颊上,她看向黑鸦,黑鸦惊恐起来想要动身,嘴巴又不受控制的开口:
“我嫉妒红月那个死娘们儿,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我有多畅快!死得好啊,让她什么都跟我争。”
没什么好说的。
江寒矜送了他们上西天套餐。
一场不动声色的血洗,江寒矜操控了整个第十基地。
有人在清醒过后向其他基地发了消息。
而这一切都被江寒矜掌控着。
没人能逃脱她的控制。
希望基地一时间人心惶惶起来。
任谁一清醒就看见满地的尸体都会觉得可怕的吧。
江寒矜没管人心,她来到了边野家。
“笃笃笃——”
她敲响了门。
门内沧桑的中年人打开了门,他们的眼里充满了红血丝。
在看见江寒矜的时候,两人有些怔愣,随后像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小姑娘,是你!你回来了?边野他们呢?”
江寒矜绷紧唇角沉默。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开心到沉默,最后泣不成声。
良久过后,江寒矜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不,不用对不起,呜呜呜呜在他选择走这条路一年都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有准备了。
别人都说红月小队死在了南方,我们还不相信。
可他还那么小,在灾变以前还是个未成年啊。”
边野的母亲掩面痛哭。
江寒矜向她递出一张帕子。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伤心的女人。
她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却没办法共情。
江寒矜知道自己心理出问题了,可她不想纠正。
纠正过来也纠正不了这个垃圾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