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绪低头,“裴绪领命。”
*
涅槃九千八百三十二年,灭神宫朝着元家第一次出手。
此次突然袭击,将元家的重伤,神殿对元家狠狠撕咬,元家损失惨重。
这是元家第一次正眼看灭神宫这一支势力。
元家上下动荡,将一直闭关的元始圣尊都惊了出来。
江寒矜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元始圣尊,世间唯二的化仙。
也就是所谓的人仙。
要等飞升以后才能升仙位。
他看着江寒矜知道江寒矜是造成元家如此的罪魁祸首,他冷哼一声,江寒矜身体便如遭雷击,从高空重重的跌落地面,她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晃了晃身体,体内传出炒豆子一般的声音,体内断裂的骨头重新愈合起来。
不过一声冷哼,她便是这副模样。
这就是人仙的实力吗?
好强。
更让她觉得这次挑战有意思了。
江寒矜左眼流出血泪,她痴痴地笑了起来,元始圣尊都出来摆平这一切,那神殿的大神使还能坐得住?
要是他们同时出现,她能不能将他们一起杀了?
她怀里还揣着杀招,龙问莘的分身。
龙问莘的分身能将其中一人拦住,剩下一人,她应当可以的吧?
江寒矜心里估摸着。
在她的大肆收集下,神树底下的血藓囤积量已经超过了某种限度,将它们一起融入进体内,这些年它们吸收的力量会为她所用。
同时,她也会丧失一部分自主能力。
那么要不要赌一场呢?
元家和神殿开战,由于自己的插足,加剧了两者之间的碰撞。
元家不太好,神殿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高空密密麻麻的人群,奇人异兽多的可怕,这么多人让灭神宫的这点子人实在是不够看。
不等江寒矜想好要不要出手,元始圣尊抬手,一记光环朝着她杀来。
江寒矜侧身躲开,看着身后被斩断数片的山脉,挑了挑眉,元始圣尊竟然选择对自己出手吗?
她合拢双掌,身上气势层层拔高,她抖动手臂,脚下血藓蔓延,不过刹那便杀了数百人。
血藓吮吸着那些人的鲜血时,江寒矜已经借着血藓之力,拔剑向仙。
元始圣尊见江寒矜自寻死路的模样,藐视的看着她。
显然并不将江寒矜放在眼里,他抬起手掌,脑后绽放出刺眼的白色光环,光环环绕着刺眼的白色球状法球。
元始圣尊还是稀有的光元素。
“灭神宫,吾承认之前是本尊小觑了你们,只是……你们的闹剧就止步于此吧。”
他的双目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天地被这白光笼罩,修为稍微差一点的修士几乎被这刺眼的白光刺瞎了眼睛。
汹涌的灵力铺天盖地的朝着江寒矜碾压而去,白光笼罩了江寒矜,江寒矜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目标,梦想、希望、绝望所有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
她张开双臂,被白光削出的伤口涌出无数血珠,血珠滴落在地面上绘制出一幅古怪的阵图。
元始圣尊看着那阵图突然一震,他抬起手掌,一座大山轰然朝着江寒矜砸去。
方圆数万里的地面被大山砸的凹陷下去数百米。
“咔嚓咔嚓——”
只见大山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汹涌的血色从中间蔓延出来,一道人影缓缓地从山中走出。
扭曲古怪的阵图盘旋在她的身后,隐约还能见着与天地法则共鸣。
江寒矜抬起手,血珠从她的指尖滴落,“滴答——滴答——”
红色的浪潮回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繁杂的阵图向着四面八方弹射出去。
江寒矜抬起猩红双眸,红色杀生线在她的眉间勾勒出一朵小红花。
对上元始圣尊惊疑不定的眼神,江寒矜朝前踏出一步,浪潮扑向他们,她双手快速结印,天空降下一道又一道的红色长锁。
“天衍其一,镇字诀:镇八荒,锁千秋,镇字入阵!”
“天衍其二,锁字诀:锁天地,封气机,锁字入阵!”
“封!”
江寒矜拉扯红线往后一扯,从高空降下的红锁将这处空间锁定,她抽空此地的灵气,那些被阵法拖延住的修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灭神宫人斩下头颅。
不等他们出手,阵法勾动天地之力降下神雷。
这一招几乎团灭了两家。
元始圣尊手臂一振,将封锁自己的红锁震开,看着死伤一片的人,他冷哼一声,周围的空间扭曲起来,一层层红锁在他的灵韵下被崩断。
可怕的气浪荡漾出去,江寒矜竖起灵力罩,蹙眉看着元始圣尊。
不愧是人仙吗?
真是难对付。
江寒矜的衣角被气浪湮灭成灰,她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在高空划过,目光坚定了几分,看着虚空处高声道:
“大神使,现在不出手,你还在等什么?”
一柄长戟从远处飞来差点劈中江寒矜。
江寒矜甩着手上鲜血,血点散落出去,在地面滑动又摆成阵。
天衍术中,有一禁术,以自身生命献祭,可诛仙。
她不仅以自身为祭,还要把这些人全祭了,只为诛仙!
若是这些都不够,还有龙问莘和凤远帝。
她就不信了,两个正儿八经的仙人分身还杀不了这两个王八蛋。
‘江寒矜’的痛苦源于神殿。
她的痛苦源于圣殿。
一丘之貉,全都该死!
江寒矜咬着唇,按捺住心中杀意,师姐…师尊…再等等,很快就能为你们报仇了。
只要大神使出现,她就赌对了。
远处虚空浮现出一名身披白袍,手持金色法杖的人影。
元始圣尊的眼神从江寒矜的身上抽离出去,他看着远处的人影冷笑:
“大神使还真是藏的深。”
大神使并未回答元始圣尊,而是将视线放在江寒矜的身上,他看着江寒矜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缓缓开口:
“千年前逃走的一丝魂魄居然回来了吗?既然回来,便要继续履行你的职责。”
江寒矜自然知道神殿圣女都是啥。
她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可去你*的吧!”
澎湃的杀意几乎快要将她的神智淹没,她在疯狂之中竭力保持清醒,看着只有她能看见的血线一点点构筑。
东从巳月,西从昇龙,南从葵日,北从雪岩。
四道冲天而起的红色光柱在血藓的操控下同时从四个大洲亮起。
四洲之下的地宫,一团又一团的血藓蛰伏在阵盘上,阵法抽空它们身上的力量,血藓以极快的速度干枯,化作飞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