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钰拍了拍陆云嫣的肩膀,“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说,只是眼前发生的事让人难以说出口。”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在给巨兽剖腹的时候都被惊讶到了。
巨兽高高鼓起的腹中竟然有个自成一体的小天地循环,霍明钰大概永远都忘不了他师尊剖开巨兽那厚厚肚皮时喷溅出来的紫色血液,以及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小动物。
那些小动物一飞出来就化作飞烟消失了。
随着巨兽肚皮的落下,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胸腔涌出,在地面形成一株株红色的小花。
那颗珠子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
陆云嫣脸色难看,目光紧紧地盯着巨兽腹中的那颗一人高的珠子,它被红色花朵簇拥在中心,还能看见红色小花在为其提供养分。
蜿蜒的血色在地上生出一株株毛绒的红色小花朵,每一朵花的中间都长着白森森的利齿,它们咂吧着嘴发出咀嚼的声音。
她看着地上的花朵,花朵不大,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不咂吧嘴的时候看上去还挺可爱的,可落在陆云嫣眼里只有厌恶。
从花朵上收回视线,陆云嫣看着中间那颗蓝紫透明的珠子,珠子里蜷缩着一名抱着腿的少女,少女美妙的酮体被黑发缠绕,遮挡住隐私部位,她面色红润,模样精致,眼角红色的妖纹将她精致的脸庞衬托出几分妖异。
陆云嫣不禁走上前仔细看着珠中少女,每一寸地方都和她的小师妹一比一复刻,除了眼角妖纹外几乎一模一样。
江寒矜眼角没有妖纹,她只有眉间一抹淡淡的红色杀生线。
陆云嫣百分百确定她小师妹就是乾坤的人,可是面前的珠中少女让她有些怀疑人生。
人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就算是江寒烟和小师妹一母同胞,也只跟小师妹八分像,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分辨出两人。
可面前的少女,真的就是一比一复刻,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甚至连眉毛的生长方向都一模一样。
陆云嫣感觉有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自家小师妹的头上,她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解决。
她不由的看向寒灵子几人,喉咙干涩,“师尊,她为什么和小师妹一模一样?”
寒灵子摇头,“那些记载中并没有关于这名少女的任何信息,我们或许错过了什么。”
陆云嫣绷紧嘴角一脸懊恼,如果她没摧毁地宫就好了。
“这事,要跟小师妹说吗?”
“说吧。”
寒灵子就没想过要隐瞒江寒矜,既然神殿和自己小徒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更要让当事人知道。
正在清理鹿平洲杂碎的江寒矜突然收到消息,看是急召,她只能小心的消失在鹿平洲回到了乾坤。
当她看见珠子里的少女时候,江寒矜意外的挑了挑眉,神殿的实验过去过来好像都离不开孕育两个字。
这已经是她第二十次看见从神殿地宫里出现的人了。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都是婴儿,这次的是少女。
江寒矜走向珠子,就在她即将踩上那些小花的时候,陆云嫣把她往后扯了扯,“小师妹别去,那花会吃人。”
防止有人受伤,他们专门在小花上做了实验。
这些小花十分嗜血,只要有靠近的活物便能将口器深深钻进猎物的体内大口大口喝血。
看着那些花,江寒矜面色不改,就是血藓开的花,不怕。
她一脚踩了上去,踩得那些花儿唧唧叫唤,它们没朝着江寒矜动手,它们在江寒矜的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江寒矜踩着血藓花一步步靠近珠子,临近珠子时,她伸出手贴在珠子的表面,珠中少女猛的睁开眼睛,那双红中带黑的眼睛让她本就有着妖异的面容更妖异了。
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朝着江寒矜张了张嘴,露出满是利齿的口腔。
诡异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少女歪着头,张着嘴,脑袋不停抖动,她学着江寒矜的样子将手掌贴在珠子上边。
江寒矜却猛的抽回手,她看着珠中的少女,眉头紧皱。
她不喜欢别人用着她的模样做出这副蠢样。
看着少女,江寒矜大概知道她是什么了。
从她目前所知的消息结合起来,这是神殿的‘神’,也是‘江寒矜’的衍生体,神殿想要复刻出‘江寒矜’这样的成功品。
所以诞生了这么多失败品。
神殿想造神,想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神,这个神必须听令于他们,‘江寒矜’不听话,他们销毁了她,可销毁后又发现‘江寒矜’是最完美的作品,于是他们还想再复刻出一个奇迹。
这也是她每次能在地宫里看见那么多人造人的原因。
这些人造物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神智。
之所以会模仿她的动作,也仅仅只是会模仿,不会思考。
她和那些被她销毁的婴儿一样,都是恶与血的产物。
少女还在张着嘴抖着头看江寒矜,漆黑没有瞳孔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看着江寒矜。
江寒矜眨眼她也跟着眨眼,江寒矜收回视线,看向其他人,最后把视线放在寒灵子的身上问道:“师尊,你们想怎么处置它?”
寒灵子也在纠结这个问题,留着吧,膈应人,销毁吧,又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关于地宫实验体。
这让寒灵子一时之间犯了难,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看向清心宗三人,眼神看过去的瞬间,三人同时抬头看天,就是不看他。
显然三人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膈应江寒矜。
长得跟江寒矜一模一样,又赤裸着身体,这让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寒灵子收回视线看着珠子中的少女叹息一声,“你自行做决定吧。”
“行。”江寒矜将手贴在珠子上,她微微用力,珠子整个破开透明的水流了一地,少女也落在地上拼命挣扎,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
红色的小花缠绕在她身上,少女这才停止了挣扎。
远远看上去还以为她穿了一件红衣。
少女张着嘴巴,她看着江寒矜,江寒矜朝她伸出手,“能说话?”
少女抖着头,学着江寒矜的动作伸出手,从喉咙挤出三个艰涩的字节,“嫩,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