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吗?禁术之所以是禁术,受益大,伤害也大。你要以心为祭,同样的也要以自己的心为代价,万事万物都有对等的代价。寒矜…防止未来发生的事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要用这个。”
寒灵子知道江寒矜的性格,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同样的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
你对她什么态度,她就回应你什么态度。
人有时候很狠毒,可有的行为却又如纯洁稚子,懵懂无知。
她所有一切都在学江家带给她的,以至于根本不懂怎样保护自己的身体,她只知道以伤换伤。
他不想自己的弟子用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对身体不好不说,对日后的修行也不好。
可这孩子很执拗,也不能强迫,只能用语言劝说。
江寒矜对上寒灵子担忧的眼神,她笑笑,无所谓的摆摆手,“师尊你不必担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想要以后走的舒坦,现在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她不想被这些凶兽压制,只能反过去压制他们,比他们更凶,让他们知道你惹不起,他们才会老实下去。
凶兽之所以是凶兽,正因为他们没有感情,无论你对他们有多好,到最后该反噬还是得反噬。
就像绝情。
哪怕长得像人,始终不是人,也没有人的感情。
时时刻刻都想看好戏,想在自己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反客为主。
与其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感情上,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把未来的希望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无论,这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江寒矜一向都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
她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犹豫不决的人是走不到最后的。
这么想着,江寒矜的眼神更坚定了。
她捏着剑,对准自己的胸膛,嘴角仍有血迹,在凶兽震惊的目光下,将自己的心剖了出来。
痛!
太痛了!
江寒矜痛的几乎要站不稳,她连忙往嘴里塞上一颗丹药,血肉滋生,一颗不够,再来一颗。
还好她是元婴修士,体魄强大,少了一颗心倒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凝血培婴回元丹可以弥补她目前缺损的那部分,倒也不是很痛苦。
江寒矜再一次庆幸自己拿了玄家的宝库,虽然不多,可对自己来说已经帮大忙了。
这丹药就是宝库中的。
少了一颗心除了有点痛,损失倒也还在自己的估算范围中,就是她即将迈入元婴中期的修为跌落到初期,又要重新修了。
感受着胸腔里传来的痒意,江寒矜把心脏递给寒灵子,这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地上的梼杌眼珠子一转,他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话,要是那心脏到了寒灵子的手里,他就要被限制在这小娃娃的身边了。
他断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小娃娃的身边。
梼杌后腿发力,扑向江寒矜手中的心脏,江寒矜察觉到对方的动作转过身将心脏护在胸口,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对方,还没等梼杌撞到她,一声饱含威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放肆!”
一根冰柱将梼杌钉在地面,寒灵子叹了口气,摸了摸江寒矜的头,将她手中的心脏接了过来,“苦了你了孩子。”
“也不算苦吧,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师尊,我不后悔,来吧。”
江寒矜那是一点都不后悔,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失去一颗心脏有什么怕的,又不是长不回来。
得到江寒矜的肯定,寒灵子知道再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徒弟太有自己的想法,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寒矜,为师还是希望,你能多依靠依靠我们。”
江寒矜点头,“嗯,我觉得我挺依靠你们的。”
绝剑宗在前期的时候给自己很大的帮助,不然她恐怕会被江家和十杀教绊住脚,成长的也没这么快。
从这一点上,她还是很感谢他们的。
更何况,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要回报给他们什么,相处起来很舒服。
她已经在自己的范围内很依靠他们了,起码十句话里有七句话是真的,这还不够吗?
“唉……”
寒灵子长叹一口气,他抬起手,三颗心脏在他手里不停旋转再旋转,最后形成一颗鸡蛋大小的红色肉球,寒灵子的脚底下展开阵法,阵法勾动着江寒矜身上的契约阵法。
两个阵法互相呼应,地上的两只凶兽只能看着,他们想要接近阵法,可天道法则以及契约之力让他们无法接近,金链从阵法中蔓延出来,将他们捆绑至空中。
阵法中逸散的金光与金链互相呼应,肉丸入阵,一阵赤芒从阵法中绽放出来,赤芒扫过江寒矜,寒灵子手中快速结印,那些赤芒被收拢送到江寒矜的胸口处。
寒灵子再次结印,手中念念有词,江寒矜想听听寒灵子说的是什么,可大脑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
可神识被抽空,让她无暇再去听别人说什么。
江寒矜尽量保持清醒,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赤芒终于被送进她的胸膛,江寒矜感觉到自己与凶兽的联系更加紧密了,可契约两只上古凶兽对她目前来说还是很吃力,更何况是这么近的时间。
江寒矜掐着自己的肉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眼睛却越来越花,在失去最后知觉前,江寒矜看到了寒灵子身后的无心子举起了一柄剑。
江寒矜的心沉了下去,双眼一翻,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寒矜!”寒灵子惊呼一声,伸手捞过江寒矜,身后的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刺向他。
“叮当~”
剑被弹飞出去。
寒灵子眉头一蹙转过身去看着无心子,无心子低垂着头抿紧了唇,寒灵子绷紧嘴角,脸色冷峻,“师弟…为什么?”
为什么选择背叛?
无心子突然晃了晃身子,灰蒙蒙的眼中半是清醒,半是迷茫,听见寒灵子的问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兄,她是祸胎,乾坤会因她而灭,我必须杀了她,才能终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