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矜并未注意到空中发生的一切,血剑立于胸前,头顶悬浮着一道占据整片天空的血色十字。
红到发黑的十字斩杀光了所有的雷蛇,雷光还未散去,江寒矜抬手将未散去的雷光吸入掌心中,团吧团吧塞入口中。
暴躁的雷灵气在口腔中爆开,炸的江寒矜唇舌出血。
江寒矜抹了抹嘴角的血,目光狠厉的看向自己的头顶,抬手握住血剑,身后巨剑虚影形成,身后一个散发着红光的剑阵形成。
让人感到心悸的强大气息从巨剑身上散发出来,水雷火三色环绕在巨剑身上,隐隐有文字在其中游动。
因为江寒矜的剑道并不算精,所以那文字在游动一阵后便隐入巨剑之中。
像这样的巨剑,天空中不止一把,放眼看去,竟有上千万把,剑尖朝天,立于空中。
远远看去,如同春雨后冒出的春笋一般笔直。
明晃晃红艳艳的一片,占据了半片天空。
江寒矜踩在一柄巨剑上看着黑沉的天空,挥了挥手,血色剑阵在脚底形成,她挥挥手,血色剑阵带着巨剑直直朝着天空而去。
墨色的乌云被猛的撕扯开一角,数条雷龙咆哮着朝着江寒矜而去。
江寒矜面无表情,只是站在剑上看着雷龙而来。
就在雷龙快接近江寒矜的时候,一柄细长的血剑将它们整个捅穿,雷龙发出不甘心的长鸣,溃散在剑旁。
江寒矜闭上眼睛,并拢双指拟出剑诀起手式,她将双指放在唇边,念道:“狗天道,还不出现?”
乌云后的雷龙咆哮,无人应答,江寒矜睁开眸子,双瞳已然充满血色。
她深邃的血瞳中盛满寒色,直视天际,嗤笑道:“真是个缩头乌龟。”
雷光闪烁,化作一方囚笼朝着江寒矜而来,江寒矜身影未动,那些雷光被血剑劈散,消弭于空中。
天道隐藏在云中,看着个子不高,周身气场强大骇人的江寒矜,眼中充满了杀意。
江寒矜的脸色苍白,带着些许大病初愈的病态,她嘴角含笑,一头长发散开。
不知何时起,她的长发竟已到了腰间。
“既然不出现,那便让你看看我上辈子的活了一辈子的成果吧。”
江寒矜张开双手,强大的精神力输出,一双眼瞳全是狠厉之色。
脚底血阵一扩再扩,直到占据这一方天地,无数血剑从其中钻出。
它们没有实体,不断朝着空中射去。
空中雷云散去不少,却还有厚厚一层。
江寒矜抬起右手,重新闭上双眸,心无杂念,这一世她的道,她的剑。
只为杀。
上辈子她的精神力,她的异能。
是为生。
生与死,她都要选择。
生杀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谁也不能掌控她江寒矜的人生。
哪怕是天道也不能,不行!
“杀…”
血滴从眉心滴落,在掌中重新化作一柄血色长剑,没有华丽的动作,没有过多的手势。
白衣翩跹,人影如利剑。
人剑合一。
血色长刃划破天际,一道长长的豁口陡然出现。
随后豁口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雷云被劈散,露出深渊,深渊之后是一张庞大的人脸。
江寒矜的剑势威猛,一剑下来,寒灵子之前设置下的阵法再也无法掩饰。
站在飞龙关的众人,看见异样出现,纷纷如临大敌,看着空中血与墨的融合,众人头皮发麻。
是魔族又要卷土重来了吗?
不,不对,下边怎么有一道剑阵,这剑阵好像怪眼熟的,有些像绝剑宗的风格。
只见有着长长一道豁口的天际下,是一个巨大的血色剑阵,它们带着无人能挡的气势朝着空中压去。
庞大的剑阵对比天空看上去是那么的十分渺小,在飞龙关的人离得这么远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可怕。
好强大的威压。
出手之人恐怕是渡劫期大佬!
是寒宗主吗?
众人心中念头刚起,苍白一张脸的寒灵子带着齐松柏等人来到了飞龙关。
不是寒宗主,那是谁在出手。
ta要噬天吗?
天空雷云发出嗡鸣之声,似乎在怒斥出手之人,恐怖的雷声哪怕离得很远也能听见威势。
寒灵子等人担忧的看着空中的一切,别人不知道那其中战斗的人是谁,他们知道。
是江寒矜。
师叔把修为借给了寒矜?
怎能胡来。
寒灵子看向身旁的徒弟,小声的朝着他们道:
“你们在此地好生待着,为师去帮你们师妹。”
齐松柏等人一把抓住寒灵子,陆云嫣扣住寒灵子的肩膀,用宽大的袖袍挡住其他人的窥视。
陆云嫣皱着一双秀气的眉毛,“师尊你别去添乱了,就你这样,能护着咱们就不错了,师尊乖点。”
寒灵子黑线,“逆徒,不好好说话是会死不成?”
“没,我只是在认真的说明咱们的情况而已,而且有师叔祖在,师尊怕什么。
就算小师妹把这天空捅破个窟窿,咱们绝剑宗还护不了不成?”
寒灵子听到这话,好像有点子道理。
抿了抿唇,没再动作,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这么高的修为,不知寒矜能不能受得住。
人有多高的实力,就得有多高的身体匹配。
寒矜不过才十二岁,就敢如此行径。
着实,张狂。
怎么感觉小徒弟越来越狂了?
寒灵子揉了揉眉心,脚底金光闪烁,一道阵法将飞龙关护着,防止天雷劈错了地方。
身在其中的江寒矜并不如她想象中的轻松,那一剑斩出后,她因为强大的负荷,身体承受不住,要不是有神识和精神力二者合一保着,都要崩开了。
她看着空中扭曲的人脸,七窍中流出血来,手臂因为负荷爆开,血线长流。
江寒矜微微弯着腰,喘着粗气,胸口传来的窒闷,让人难受。
她的身体到底是太弱小了。
有着这么强大的修为,都接不住。
啧。
江寒矜散开精神力,将其附着在躯体上,她站直身子,看向头顶因为生气而扭曲的人脸,笑道:
“呵呵,狗天道,你终于出现了啊。”
“江寒矜,你在挑衅吾。”人脸上的风云变幻,墨色的云一阵又一阵,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江寒矜,企图在对方的脸上看见害怕两个字。
可他什么都没看见,看见的只有狠厉。
江寒矜再次从眉心逼出一滴血,在手中化作长剑,她眼神迷离的看着血色长剑自语道: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脾气,我又不是泥做的。”
“一次,两次,我尚且忍你,三次四次真当我死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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