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得黄屠夫背脊发凉，不过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怒意，当即转过身去。
“他娘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日的敢来打扰老子的好事！”
黄屠夫骂骂咧咧的转身，可当他看到莫凡此刻的模样后却是被吓得惊呼出声，下意识的往后退出两步。
“妖……妖怪！！”
黄屠夫满脸恐惧的叫喊起来。
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个有着丑陋蛤蟆头的妖怪！
“你该死！”
莫凡淡漠开口，接着便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黄屠夫一口吞了进去！
“啊！！”
这恐怖的一幕吓得柜台上的女人尖叫了起来。
不过很快女人又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恐惧的看着面前这个蛤蟆妖，浑身都在颤抖。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莫凡却是沉默了下来。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与莫凡在平遥镇有过一个月教字之恩的方如！
原本莫凡也早以为两人之间的缘分尽了，可没想到会在此处再一次见到对方。
只是眼前的方如陷入了恐惧之中，躺在柜子上满脸的无助和绝望。
莫凡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刚刚他急于救人，没来得及变回灵身，现在自然不好再袒白身份。
看着大片春光裸露在外的方如，莫凡还是忍不住关心道：“你没事吧？”
话音一出，方如顿时一怔，愣愣的看着莫凡好片刻，这才摇了摇头。
“大王！”
这时，黑衣走有了进来，扫了一眼柜子上的女人，便清楚发生了什么。
刚刚的那些事虽然在这屋子里发生，但以他们的修为还是很清晰的洞悉了屋子里的一切。
“你来得正好，让她穿好衣物，随我们一起走吧！”
莫凡张口间丢下一件自己的衣袍后，便径直离开了这间房子。
一走出房子，便见好几个小妖急匆匆的赶来。
“滚！”
莫凡低喝一声，小妖们纷纷惊惧莫名，在感受到莫凡身上那可怕的气息后，便很是听话的一哄而散。
莫凡目光一扫，才发现街道上的人全都不见了，显然都被刚刚的动静吓跑了。
片刻后，黑衣带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方如自房屋窟窿处走出。
“刚刚谢谢你！”
或许是因为发现黑衣不像是一只妖怪，方如的情绪好转了不少。
虽然看向莫凡时眼中依然存在着恐惧，但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
“不用谢！”
莫凡转身，看向方如，语气平静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方如。”
方如有些拘谨的回答，接着又颤声道：“我能不能先把东西带回去，然后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看着眼前一脸恐惧，脸上有些脏的方如，莫凡不由心中叹息，同时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一些食物，我必须将这些食物拿回去，不然孩子们会被饿死的……”
方如说着，自衣袖中摸出几个有些发黑的窝窝头，一脸紧张的看着莫凡。
这一幕又让莫凡沉默了下来。
如果是陌路人，他可以不受丝毫情绪上的影响，但偏偏是方如。
那个曾经向往自由的秀才，将自己比作笼中鸟的女人。
看着眼前的方如，莫凡脑海里便顿时想到了曾经在平遥镇上见到的方如。
那时方如虽然身有隐疾，但毕竟是大家闺秀，满身的书卷气。
两相比较之下，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莫凡不清楚究竟需要遭受多少磨难才会让一个心中充满理想的女秀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可以将食物送回去吗？”
见莫凡沉默不语，方如再度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当然可以。”
莫凡被方如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当即点点头，然后说道：“孩子们在什么地方？我带你去吧，这样快一点。”
“这……不必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这位大人带我一同前往。”
方如眉头微蹙，指了指身边的黑衣，接着一脸郑重的对莫凡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逃走的，而且在这里也逃不走不是吗？”
莫凡听到这话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很显然方如是担心自己去了会对那些孩子不利。
“好！”
莫凡当下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向黑衣，说道：“你陪她去吧！”
“是！”
黑衣点头，接着便让方如指了个方向，妖力卷动间一人一妖便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莫凡见状也循着妖气跟了上去。
城东区虽大，但在黑衣的速度下却不值一提，很快便来到了一处破烂不堪的府邸。
虽然府邸破烂得不成样，但从门口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以及那扇厚重的红色大门，便不难看出此地曾经的辉煌。
“这里曾经是一座书院，本应是我宋国学子们最向往的地方，如今却都被你们给毁了！”
方如咬牙，接着便走到大门前用门环很有规律的叩响了数次。
“嘎吱——”
很快，大门便被人推动，打开了一道缝隙。
两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自缝隙中探头看了过来，见到是方如时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却又发现了黑衣的存在，皆眉头微蹙起来。
“张太傅、王先生，我回来了。”
方如开口叫道，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
“嗯，回来就好！”
张太傅点点头，旋即看向黑衣，问道：“小如啊，这位姑娘是？”
“她……她是我曾经的一个朋友，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便带她一起回来了。”方如解释道。
“嗯，回来就好！”
张太傅再度重复了一句，接着便与王先生一同将大门打开，将两女迎了进去。
“孩子们，方如先生回来了，她还带回了食物。”
随着张太傅一声吆喝，书院里的孩子们这才全都跑了过来，纷纷一脸渴望的望着方如。
望着眼前足有百余数之多的小孩，黑衣不由皱了皱眉，旋即看向身边的方如。
只见此刻方如也的确面露难色。
“方先生，你真寻到食物了吗？”
“方先生，今日寻到了什么？”
“方先生，我们好饿……”
听着孩子们略显虚弱的声音，看着他们一脸渴望的目光，方如顿时紧了紧手中的窝窝头，内心却是一阵苦楚。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些孩子？”
突然，一道声音在方如身边响起，令方如心中惊惧。
不过当她转头看向对方时，却突然愣住了。
“我思考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你真相，其实……我就是莫凡！”
莫凡的声音传入方如耳中，接着冲前方的孩子们笑道：“孩子们莫急，方先生这一次可是给大家带好吃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