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磊俯身将她死死的压在床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警告和威胁:“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能力跟我谈条件吗?”
黎望舒眯着眼,冷静的看了眼四周的情况,再加上刚刚已经听说黎敏红开始找自己的亲外孙女,甚至是已经找到了,还背着自己做了亲子鉴定,这让黎望舒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份,瞬间变得可笑至极。
“你先让他们出去。”黎望舒有一种自己整个人都被剥光了衣服,仍在大马路上的羞辱感。
高岩磊虽然混球又变态,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把财富抓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了眼身后的那几个人,指了指楼上,道:“楼上有给你们的惊喜。”
那几人对视一眼,对黎望舒能不能躺在他们下面也没有强求,一个个心里门儿清。
高岩磊能把自己的未婚妻带到这里,其实也就是想要威胁人家,真的能睡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这几个人很配合的上了楼,而至于楼上会有怎样的惊喜,其实不言而喻。
黎望舒见到几个人都离开了,吼着高岩磊把自己松绑。
高岩磊扫过黎望舒裸露在外的上半身,撇了撇唇道:“脾气还挺大。”
说着,他就松开了捆绑黎望舒的腰带站在一旁。
黎望舒忍着满腔的怒火,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警惕的看着高岩磊。
此时她才意识到,高岩磊会把自己带到这里,其实都只是一个想要恐吓自己的假象。
就算刚才自己没有说那些话警告那几个人,高岩磊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你处心积虑的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黎望舒虽然知道刚才的事情都是高岩磊自编自导的,但此时还是心有余悸的害怕着。
“本以为,吓唬吓唬你,让你老老实实的听我话,但现在,似乎是没有这个必要了。”高岩磊想到刚才司臣打电话说的事情,心里就一阵厌恶和烦闷,很显然对黎望舒此时的身份有点不满意了。
原本的黎家继承人,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赝品,高岩磊当然会有一个很大的心理落差。
但是刚才司臣在电话里说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按最初计划来。
高岩磊就算是再怎么听司臣的话,也会在心里有自己的顾虑。
“你怎么知道我外婆找人做了亲子鉴定?”黎望舒没有忽略这件事,她不理解为什么黎敏红能把这件事情藏的这么隐蔽?难道不怕被她发现吗?
又或者说,黎敏红压根就不在乎会不会被自己发现?
这老女人还真是精明,现在明知道自己是假的,居然还能同往常一样的对自己?
甚至还在几天之前,把那条海运线当做了嫁妆送给她!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压根就不算什么千金小姐就够了,但是你肯放弃自己骗来的这些荣华富贵吗?你忍心将自己享受了多年的黎家千金身份,拱手让人?”高岩磊反问。
黎望舒从破床上站起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丝,直直的看着高岩磊:“你想干什么?”
城市的另一端。
司景淮的车子始终都停在暮辞家的楼下。
他站在车旁,一根接一根的烟点燃,却只敢看着那房间内昏黄的灯光,不敢上去。
手机的微信页面,停留在他和暮辞发送的信息上。
半小时前,他发送的几个字:我们能谈谈吗?
随后,司景淮就看到楼上暮辞的房间忽然灭了灯,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在楼下,故意关掉的,就只留下了一盏小夜灯,散出昏黄柔和的光。
司景淮夹着烟,看着房间,又看看手机,还是再次发送了一条消息。
这一次,暮辞回复了他: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谈。
司景淮长叹一声,还想发送什么,手机响起,是云佳柠打来的。
“暮辞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一直都在她的楼下,她并不想见你,让我转告你早点走吧。”云佳柠也才猜到了,暮辞应该是不会见司景淮的,毕竟这还总是换做是谁,心里都会有根刺。
估计是暮辞和司景淮说过了让他离开,但是他不走,所以暮辞才没办法的找到自己,让自己来劝一劝司景淮,别在楼下继续等了。
“嗯。”司景淮丢掉了烟头,又看了眼暮辞的方向,对手机沉声说着:“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边的云佳柠也是长叹一声:“哎,也不肯跟我多说话,就只是让我把你喊走,就挂了,我估计这次我们是真的让她受委屈了。”
云佳柠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但是作为暮辞的学姐和朋友,她选择了隐瞒秘密,没有告知,虽然他们所有人的出发点全都是为了暮辞的人身安全,可到头来还是搞砸了。
被暮辞误以为他们嫌弃她的出身,随后又中意了她的出身,这么两次反转,谁不来气?
“你先回家吧,等着也没用,暮辞说她想冷静几天。”云佳柠劝着:“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还是给她一点时间比较好,况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受刺激。”
“嗯,我已经走了。”司景淮说话的时候,嗓音都有些沙哑,是抽烟抽的太多了。
他发动车子,又问了句云佳柠:“你们在哪?”
“你要找叶辰吗?他去你家了,说晚上陪你喝点。”云佳柠哈哈一笑,就知道这俩人肯定逮着这个机会好好喝点,她当然不会去掺和,把这个空间留给两个大男人更好。
挂了电话,司景淮透过倒车镜再次看了眼楼上,然后才驱车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楼上的窗帘后,一抹身影悄然的躲起。
暮辞眼眶酸涩的看着司景淮离去的车子,轻声呢喃着:“所以,正是因为你早就知道真相,才对我做那些?”
说着,暮辞又摇摇头:“不是的,你对我的好,全都是假的!”
暮辞已经陷入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找到源头答案的怪圈里,烦躁,又郁闷。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她靠在墙上,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