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风干咳一声,低声道:“两个臭小子,适可而止。”
“铁公鸡,你听得不爽吗?”
“爽。”
“不痛快吗?”
“痛快。”
“没给我们宗门长脸吗?”
“长。”
“那为什么要适可而止?”
“这个……”
爽是挺爽,但咱也得考虑一下自身的实力吧!
毕竟相比超级宗门,咱流云宗差得太远。
“师尊,您还没看明白?”
“他们今天就是铁了心来杀我们的,不管我们说什么,做什么,甚至就算跪下来求他们,都没用。”
“所以,为什么不骂?”
“打不过,我还骂不过?”
苏凡嘿嘿一笑。
“有道理。”
柳清风点头,打量着苏凡,狐疑道:“可我怎么看你小子,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为啥要紧张,咱们不是还有护身符?”
苏凡低笑。
柳清风摇头失笑。
原来是惦记着他手里的丹殿令牌。
是的。
有这张护身符,以后不敢说,但现在,两大超级宗门,绝对不敢动他们。
祝远山瞧了眼快要气炸的黑袍老妪,沙哑道:“不但手段狠毒,嘴巴也很厉害。”
“不对不对。”
“你还漏了点,修炼速度也很棒。”
苏凡咧嘴笑道。
“的确,像你这样的天才,放在流云宗,实属有些浪费。”
“可能也就是因为受到流云宗的影响,才会让你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小魔头。”
祝远山点头。
“祝远山,你是天阳宗的刑罚殿副殿主,我敬重你,也请你,别在这胡言乱语。”
柳清风满脸不悦。
什么叫受到流云宗的影响?
混小子本来就是这性格。
“师尊,你跟他这么客气干什么?就说他满嘴喷粪又能咋地?”
苏凡抬头瞧着祝远山,哼道:“小爷就喜欢流云宗,你天阳宗虽然是超级宗门,但小爷还不乐意去。”
祝远山皱眉。
“想知道原因?”
“嘿!”
“你们天阳宗虽自称名门正派,但其实本质,跟天魔宗没什么区别。”
苏凡哈哈大笑。
祝远山目光微沉。
“不服气?”
“如果天阳宗真是名门正派,你现在会跟天魔宗这老巫婆同流合污?”
“如果天阳宗真是名门正派,你会因为我们把天阳宗淘汰掉而嫉恨我们?”
苏凡嗤笑。
“凡哥,最关键,他们天阳宗被淘汰,还是因为他们太自负。”
李有德嘿嘿直笑,刀子专往痛处捅。
“可不就是?”
“输了比赛,恼羞成怒,现在想杀我们出气?”
“我呸!”
小魔头吐了口唾沫,骂道:“要我说,你们天阳宗和天魔宗就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毫无悬念。
祝远山也被骂得抓狂。
特别是跟天魔宗同流合污这句话,如一个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两位,今天我们必须除掉他们三个祸害,还东阳郡一个太平。”
黑胡子老头怂恿。
轰!!
两道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滚滚而出。
祝远山和黑袍老妪盯着苏凡,冷月,李有德,眼中杀气滚滚。
黑胡子老头狐假虎威的吼道:“谁敢帮他们三人,就是跟天阳宗和天魔宗作对!”
一瞬间。
九华宗,银月宗,玄阴宗的太上长老,都不带犹豫的,直接退到一旁。
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这就是人心。
需要你的时候,舔着脸来巴结你。
可一旦遇到危险,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
也有真正值得信赖的人。
柳清风,林三元,毫不犹豫地将苏凡三人,护在身后。
甚至就连手臂断裂的姜天昊,身负重伤的慕容云端,还有李玉这些弟子,也毅然决然的挺身上前。
态度很明确。
想杀苏凡三人,就先从我们尸体上的踏过去!
“如此团结的宗门,真是少见。”
“上至太上长老,下至弟子,没有一个胆小怕事的。”
“两大超级宗门的实力,虽然比流云宗强,但这一点完全比不上。”
看着这一幕,大家唏嘘不已。
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都想死?”
“哈哈……”
“那就成全你们。”
黑胡子老头大笑。
狐假虎威四个字,他确实是领悟到了精髓。
祝远山和黑袍老妪相视,眼中的杀机同时浮现而出。
灵力滚滚!
一股致命的危机,朝苏凡等人笼罩而去。
可大家惊疑的发现,死亡当前,流云宗上上下下的人,竟没有一个人露出紧张之色。
甚至在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到对祝远山三人的嘲讽。
“你们确定要动手?”
柳清风一拍储物袋,丹殿令牌的出现。
“丹殿令牌?”
“不会吧?”
“我不是在做梦?”
全场所有人,瞬间就瞪着眼睛,惊疑地看着柳清风手里的令牌。
祝远山眼皮一跳。
怎么会有这种事?
他天阳宗都得不到的丹殿令牌,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一流宗门的太上长老手里?
“令牌怎么还在他手里?”
黑袍老妪也傻眼。
她当然知道这枚令牌的存在。
当初在流云宗,就是因为这枚令牌,她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但是!
她以为柳清风,已经归还。
毕竟已过去半年之久,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在柳清风手里。
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行!
绝对不能放过这三个小畜生!
“不用怕,他这令牌是伪造的,只是造得比较逼真,很难辨别。”
为除掉苏凡三人,她竟编造谎言。
李有德先不说,苏凡和冷月的修炼速度实在太快。
再让他们继续成长下去,今后必将威胁到天魔宗。
说令牌是伪造的,她也是想把天阳宗拖下水,让天阳宗跟天魔宗一起承担风险。
倘若柳清风真跟丹殿有关,到时两大超级宗门站在一起,不信丹殿真会对他们下杀手。
“对。”
“肯定是伪造的!”
“一个一流宗门,怎么可能会有真的丹殿令牌?”
黑胡子老头回过神,也连忙看向祝远山道。
祝远山略作沉吟,喝道:“杀!”
“谁敢假造我丹殿的令牌?”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温怒的声音响起。
不是很响亮。
可落在黑袍老妪耳里,如晴天霹雳。
她缓缓抬头看去,便见在围观的人群后方,赫然立着一个白衣妇人。
正是那先前已经离开的澹台黎!
“该死,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澹台黎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令牌是真的。
而祝远山,黑胡子老头,此刻也忍不住心慌。
如果令牌真是假造的,那当然最好,到时都不用他们出手,澹台黎就直接出手杀了柳清风。
可如果是真的,那他们麻烦就大了。
“澹台长老,您是丹殿长老,还请您验证一下,这令牌,究竟是真是假?”
柳清风一挥手,令牌划破长空,落到澹台黎手里。
澹台黎低头打量了会令牌,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点头。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