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怎么可能故意？”
张斌斌翻了个白眼：“王大娘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啊对对对……”小郑一脸无语。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那夫妻俩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万一邻居去县里面投诉咱俩不作为，咱俩就冤死了……”
“这倒是一个问题……”张斌斌也有些无语。
理论上来说，夫妻俩打架，这的确是人家的家事，外人的确很难插进手，可是这二位的战火已经影响到了隔壁邻居的正常生活了……
做豆腐要起得很早，经常大半夜就要起床。夫妻俩的争吵，午夜剧场的次数起码占据了一大半，试想一下，你大半夜睡得正香呢，突然一声河东狮吼，差点没把你吓出心肌梗塞，你有什么感受？
一次两次，作为几十年的熟人，想必邻居能够理解，但是你一个星期搞个三四次这谁顶得住啊？
“根源还是在老太太儿子那里……”小郑出了个主意：“夫妻俩争执，通常都是从男方好吃懒做这个话题开始的，要不张叔你去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然后呢？然后他嘴上是是是，私下里依旧我行我素是吧？”张斌斌白了他一眼。
这一家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儿媳彪悍，儿子人长得不错，但是性格确实很烂，至于老太太……这个不提也罢……
“那不然咋办？”小郑无奈道：“老太太都八十多了，咱们拿她没办法，那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儿媳，这件事人家是占理的，顶多也就是因为情绪激动殴打丈夫罢了，咱们顶了天也就是提醒她不能动手而已……”
想起那个已经被岁月与生活磨砺得强壮非凡的身影，小郑腿肚子都有些打颤。
老太太家是做豆腐的，家里磨豆子的石碾子可不小，起码也有二百来斤，结果他们俩去劝架的时候，可能是小郑言语措辞有些不当，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中豪杰，对方一把举起石碾子就要砸死小郑……
要不是老太太拉住了儿媳，可能明年这个时候，小郑就满一周岁了……
想起这件事，两人心有戚戚然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个年轻的身影冲了进来。
“主任！村里发现了几具尸体……”
“尸体？还几具？！”张斌斌猛然拔高了声线：“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
“尸体是在村头的牛二傻子家的墙壁里面发现的……”
这个年轻的身影，自然就是留在村里的另外一个大学生村官，名为刘文婧，目前负责村里的消防安全普及宣传工作。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去现场看了……有些邪性……”
她毕业于南江某警官学院，对于尸体倒是司空见惯了，但是这种邪性的尸体，还真是第一次见，见到的第一眼差点没吐出来。
“邪性？”张斌斌愣了愣：“详细说说……”
“嗯……”刘文婧组织了一下言语，说道：“尸体一共发现了6具……”
牛二傻子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智力残障人士，今年都快七十了，平日里就靠村里接济。
他的房子，是在扶贫的时候，村里出钱帮他修缮的，很普通的一幢水泥房。
当初修房子的时候，村里也只是本着让他有一个落脚之处，免得不好看，因此用的材料自然没有多好，再加上大雨下了这么多天，雨水浸湿了一面墙壁，然后墙壁倒塌了，当时正在熟睡的牛二傻子差点没有被活埋……
墙壁倒塌，6具尸体也倒在了废墟之中……
牛二傻子对于尸体是没有概念的，因此报案的是另外一位村民……
“……尸体的头颅和四肢被残忍地砍了下来，换上了各种动物的四肢和头颅，身体上的皮肤组织也被剥了下来，并且缝上了动物的皮……”
想起现场的情况，刘文婧脸色都忍不住有些发白。
她自问自己的心理素质应该算是比较强大了，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发现自己可能有些高估自己了……
听了刘文婧的话，张斌斌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咱们仨都不擅长查案……这件事你报警了没有？”他问道。
“现在通讯都瘫痪了，我上哪儿去报警？”刘文婧摇了摇头。
“现场那边呢？”张斌斌又问道。
“我用一块雨布盖起来了……”刘文婧此刻非常希望自己大学的专业是法医，这样就能查清尸体的情况了。
“那就好……”张斌斌松了一口气，说道：“小郑，麻烦你跑一趟警局，把这里的事向警局说清楚。”
“好！”小郑没有拒绝。
“那我呢？”刘文婧问道。
“保护好尸体……”张斌斌抓了抓头发，满脸烦闷。
……
下午的时候，小郑回来了，同时也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县城警局里面，除了一些后勤人员以外，所有警员都出动执行任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有些疑惑：“应该是有什么特别重大的案件吧……”
张斌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又將之掐灭。
“死者身份……”他看向一直在查找资料的刘文婧，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在失去脑袋，失去皮肤组织的情况下，想要断定这些死者生前的信息，这就是在难为人。
“我再跑一趟吧……”小郑沉吟道：“我去省里面求援……”
“算了，这一来一回要多长时间……”张斌斌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等县里面的消息吧……”
……
张斌斌几人为了这6具不知名的尸体，一夜没睡。
然而第二天，一位村民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你家的井里也发现了尸体？”张斌斌失声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村民童颜鹤发，看起来得有70往上，穿着雨衣，拄着拐杖，看起来很有气势。
“今早打水，打了半天，结果我打起来一只人腿……”老村民中气十足地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张斌斌一直在注意着他的眼睛，他发现这个老人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而且说话的时候，有吞咽唾沫的举动，看起来有些心虚……
“带我去看看！”张斌斌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