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希望了解霍格沃茨每一个异常情况,因此我的Kitty最近格外忙碌。哈利寄信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金蛋的线索,以及克劳奇先生闯进斯内普办公室的事,还有穆迪与斯内普之间的对话——罗恩和赫敏在魔咒课上就知道了,但那堂课我与桑妮一起搭档训练驱逐咒,所以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邓布利多给了斯内普第二次机会?”我疑惑地问,“听起来似乎斯内普之前是犯了什么世人所不容的大错?”我想了想穆迪用来对比的海格,思路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起来,“他做了什么,研究黑魔法烧了学校?像汤姆·里德尔打开密室那样害死了一个姑娘?”
“我也很困惑。”哈利瞧着Kitty飞走的那个窗口,出神地说,“但是现在我更想知道我要怎么在二月二十四日那天在水下存活一个小时。”
罗恩倾向于再一次使用召唤咒,他认为我们完全可以从附近的麻瓜城镇弄一套水肺过来。赫敏和我断然否定了这个建议,即便哈利在规定的一小时内学会了怎样操作水肺(当然这根本不可能),他也肯定会被取消参赛资格——想想吧,一套水肺嗖嗖地穿过乡村朝霍格沃茨飞来,想要不被麻瓜看见简直是白日做梦。
赫敏想到了变形咒,但人体变形是六年级的内容,我们显然不能冒着这么大危险让哈利脑袋上支棱着一个潜水望远镜过一辈子。
我一时也不能想出更靠谱的方法——当然,这相当正常,如果我们几个四年级生能随随便便地想出对策来,那个十七岁以上才能报名的限制不就是个笑话了吗。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又埋头在那些大部头书里了,我们试图寻找一个能使人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存活的咒语——我觉得我们会比哈利更先用到这个咒语,因为这些书的灰尘简直要使人窒息了。
在午饭时间、晚上和整个周末,我们四个都泡在那里,苦苦搜寻——哈利还请麦格教授给他写了一张纸条,批准他使用□□区的藏书,甚至还向那个长得像兀鹫的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女士请求过帮助——然而,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办法,可以使哈利在水下待一个小时还能活着讲述自己的故事。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时不时能在周围看到克鲁姆、金妮、瑟吉欧,和乔治。这让我们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稍微尴尬一下。值得庆幸的是,为了避嫌,前三个人大多不会凑过来,只有乔治,时不时会在我落单时突然袭击,问我圣诞节那天晚上的歌是什么意思。
有一次,这四个人甚至同时出现在了图书馆,我一边翻着那些艰深的咒语书,一边还要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看瑟吉欧和乔治有没有打起来——这其实对他们略有一些不公平,因为当图书馆闭馆我们一起被平斯夫人赶出来之后才想起来,那天是情人节。
“其实你们不用这样一直陪着我的——至少今天不用。”哈利听起来非常抱歉。
“没事,哈利,”我拍拍脸让自己从《巫师们需要知道的一百个冷门咒语》这种没用的书本里清醒过来,“我和赫敏与他们的关系都还没有到值得牺牲你的生命的地步去和他们度过一天的地步,现在你比较重要。”
哈利默默地闭上了嘴,今天我们依然一无所获。
在这些天里,唯一令人宽慰的就是Kitty送来了小天狼星的回信,上面大概是小天狼星有史以来写过信里最短的一封:“派送回信的猫头鹰告知我你们下次到霍格莫德过周末的日期。”
“下下个周末。”赫敏立刻小声说道,“拿着——用我的羽毛笔。”
当Kitty再次出发时,海德薇也回来了——最近我和哈利总是换着用猫头鹰,这再次说明了当初那个猫头鹰店主的推荐是多么不靠谱,还好我没有听他的话买一只同样显眼的雪鸮——海德薇带来了爸爸和莱姆斯的回信,他们这一年给我回信的频率降低了很多,大概是有不少事更值得他们去忙。回信大多也是莱姆斯写的,我一度怀疑爸爸好说歹说劝莱姆斯留下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代笔。
哈利写信给小天狼星时只顾着说斯内普和穆迪的事了,把金蛋忘得一干二净,于是现在眼巴巴地瞧向我,希望我的爸爸和教父能给点靠谱的建议。
“泡头咒——”我拆开信看着,“不过莱姆斯说得对,等这封信到我们手上时,你肯定来不及学了,这比召唤咒难多了,哪怕有着你学召唤咒的效率,我们也得通宵个三天三夜……”哈利听到这话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后悔自己没有更早一点听塞德里克的话,虽然后面的话不一定能让他好受,我还是将它们念了出来,“而且水压给人的压迫感远大于在陆地上,即使熟练掌握泡头咒也会对行动造成不小的阻碍。最保险的方法依然是人体变形。”
“走吧,我们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哈利干巴巴地说。之前海格消沉了一阵子,不过总算又愿意回来上课了。
到了第二个项目的前一天傍晚,我们坐在图书馆里,心急火燎地翻阅着一本本咒语书,像是要利用书页之间的摩擦生起火来。
“肯定有办法的。”赫敏低声嘟哝道,她的眼睛几乎贴在了书页上,试图看清《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上细密的小字,“他们不可能设计一个无法完成的项目。”
他们在争论着什么,哈利似乎恨不得自己能一夜之间变成阿尼玛格斯,最好还是某种水生动物。我太累了,再怎么强迫自己也不能静下心来,我捏着自己的鼻梁几乎要瞬间昏睡过去。
“最宝贵的东西——”琢磨不出咒语,我索性琢磨起了金蛋里歌谣的意思。那首歌似乎是说人鱼们会夺走参赛者最宝贵的东西,而他们需要去把它们夺回来。
“哦,根本没有用,”赫敏说着,啪地合上《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谁想使自己的鼻毛长成小卷卷呢?”
“我倒不反对,”弗雷德的声音突然传来,“这可就成为别人的话题了,是不是?”
我们抬起头,弗雷德和乔治刚从书架后面走出来。
“找你们真难,”弗雷德抱怨说,“还好乔治说你们最近总在这里。”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罗恩问。
“找你呀,”乔治说,“麦格叫你去,罗恩。还有你,赫敏。”
“干什么?”赫敏问,显得很吃惊。
“不知道……不过,她的样子怪严肃的。”弗雷德说。
“我们要把你们带到她的办公室去。”乔治说。
“我们在公共休息室和你见面,”赫敏说着,一边起身和罗恩一同离开——他们俩都显得非常紧张,“这些书,你们能带回去多少就带回去多少,好吗?”
“好吧。”哈利惴惴不安地说,在他们走后他无助地望着我,“他们不会是被麦格教授训斥了吧——因为我本该自己去钻研的?”
“那我也应该被一并叫走。”我打着哈欠说,“放心吧哈利,麦格教授不至于古板到这个程度,而且我们的年纪小得多呢!”
哈利看上去并没有真实放下心来,不过我们还是继续埋头苦读到平斯夫人熄灯,并把我们赶出图书馆。
我们抱着一大堆书,踉踉跄跄地回到公共休息室,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继续钻研。
“我觉得我们应该问问乔治和弗雷德的。”我把《你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能力,以及你一旦明白后怎样运用它们》合上,那里面没有一个字提到水下生存的办法,“他们俩总是能有奇思妙想,说不定能歪打正着呢。”
“哈利,虽然这个想法不一定管用,但我觉得你可以作为最后的备用试试——”快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哈利试图把我轰回宿舍睡觉,而他自己准备穿上隐形衣溜回图书馆——我们现在的年纪已经不足以让我们俩都完好地被隐形衣包裹起来了,我在上楼梯前叫住了哈利,决定还是对他说一说我的想法。
“既然人鱼是拿走了你最宝贵的东西,你也可以想想那到底是什么,说不定真的可以用召唤咒呢?”我不确定地说。
“谢谢,茜茜。”他似乎受到了些启发,“我会留心的。”他披上隐形衣,消失在了肖像洞口。
***
第二天上午,当我和桑妮打着哈欠走下楼梯时,看到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小精灵,他似乎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人,看到桑妮时他眼前一亮,蹦蹦跳跳地过来打招呼。
“桑妮小姐!”他尖声说,“很高兴见到您!”
“多比?”她吃惊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我记得这个名字属于二年级时还在马尔福家干活的家养小精灵,“你怎么在这里?”
“伟大的哈利·波特给了多比自由,桑妮小姐!”多比笑着说,“多比现在需要找到哈利·波特!多比有很紧急的事要对他说!”
“呃,这个点他应该去准备比赛了呀?”我有些疑惑,“你没有去湖边找过他吗,多比?”
“多比知道您,哈利·波特好心的朋友赫敏·格兰杰小姐常常提起您,塞茜莉亚·普威特小姐!”多比尖叫了一声,深深鞠了一躬,“哈利·波特的朋友果然都是友善的人!可是小姐,哈利·波特不在他该在的地方!”
“这个点了——?!”桑妮非常吃惊。
“图书馆的禁区,多比,他昨天去那里通宵看书了,你有去那里找过吗?”我急忙说,“我记得赫敏提过,你们的魔法很特殊,你可以在校内幻影移形是不是?”
“是的,小姐,多比可以!”多比欣喜地鞠了一躬,“多比这就去找哈利·波特!”他尖细的声音与身形一起不见了。
“我真希望他已经想出方法了。”直到吃完早饭,来到第二个项目的观众席上时,我还在焦虑地对桑妮说。
“罗恩呢?”乔治和弗雷德本来为我们占了好几个位置,他惊讶地问,“赫敏也没和你们一起吗?”
“你们昨天把他们带去麦格的办公室后他们一直没回来。”我皱着眉头说,“等等——最心爱的——”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
“什么?什么最心爱的?”金妮也桑妮一起疑惑地问。
乔治伸手抬了下我的下巴,手动帮我合上了嘴。
“出什么事了?”弗雷德也凑过来问。
我把哈利金蛋的线索给他们说了一遍,人鱼的歌里说将会夺走他们最心爱的宝贝,而到现在赫敏和罗恩还没露面——最心爱的宝贝,难道不就是朋友?!
“哦梅林——”乔治、金妮和弗雷德都目瞪口呆地看向了依然平静着的黑湖。“哦哈利——”乔治和弗雷德面色担忧极了。
“哈利一定没问题的!”金妮坚定地说,这话里有多少是真正相信,有多少是在给自己打气,就说不好了。
“你们最后想出对策了,是吧?”比赛已经开始了,看着迟到的哈利径直走进了湖里,桑妮不确定地问道。
我想我得回答她没有,但我实在说不出口,我的心脏现在仿佛堵在我的嗓子眼里,就快要跳出来了。
“哦!”乔治拼命拍着我让我快看湖面,哈利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脸,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在湖面上消失了,“是腮囊草!”乔治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兴奋地说。
“什么草?”我的草药学实在是学得不太好。
“腮囊草!”乔治欣喜地给我解释道,“能够让人长出腮和蹼来,在一个小时内可以在水下活动!真没想到他能发现这个!我和弗雷德当初做鸭子饼干的时候用过,效果喜人。”
“鸭子饼干?”我迷惑地眨了眨眼,“说实在的,你们为什么不做点更好看的变形饼干呢——天鹅也行啊!”
“你的建议我们会考虑的,不过现在我们要去做点大事了。”弗雷德挤眉弄眼地对乔治说,一旦他们为自己的弟弟放下心来,就绝不会放过搞事情的机会。
“你说得对。”乔治拎起了脚边的箱子,两个人迅速地吆喝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要投注吗?!”他们笑容可掬地说。
“你不管管他们吗——”金妮沉默了片刻后问我。
“在他们没有更靠谱的方法弄到钱之前,我好像没什么立场管。”我扶着额头说,并在心里咒骂巴格曼一万遍。
“好吧,但是以后,你可还是得管管乔治。”金妮撇了撇嘴说,“弗雷德我是不抱希望了,乔治可能还能抢救一下。”
“什么?”看着乔治和弗雷德走远了,我装作无辜的样子反问。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们俩也真是够了,明明就是互相喜欢却不肯挑明。”金妮翻了个白眼,“乔治最近一直在问我《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那首歌,你又给他出哑谜了?”
“你告诉他了?”我警惕地问。
“你猜?”金妮坏笑着说。
“金妮说得对,你们可别再磨磨蹭蹭了。”桑妮叹着气的样子仿佛是一个看着不争气女儿的妈妈,“给你们俩的追求者都来个痛快不好吗?最近有一万个人来问我你们俩有没有在一起,杀了我吧!”
“你们俩闭嘴吧。”看到乔治和弗雷德准备走回来,我小声威胁道,“不让我就把你们俩也丢进黑湖里,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