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五个人中,只有吉涟好像还记得是来做面首的,总是口花花。
南枝也阴阳怪气,“啧,本宫已经有你们了,别人那里能比得上你们。”
南枝走近吉涟,上下打量着吉涟,也不说话,让吉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吉涟问道:“公主怎么不说话了?”
南枝笑着说道:“在外面看了那么多男人,都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的。”
吉涟笑吟吟,“公主真这么想就好了。”
其他几人对南枝挑选面首没什么表情,并不在意。
这时,康弘从地窖里出来,他的袍子上沾上了血迹,星星点点的,大概是溅在身上的。
他雪白的手上有血迹,察觉到南枝的眼神,康弘很淡定说道:“公主,容臣先洗个手。”
侍女端来水,康弘开始洗手,缓慢认真,连指甲缝都洗干净,末了一根一根检查,检查完了,才慢慢用干帕子,再慢慢擦拭手,一根一根手指慢慢擦。
南枝:……
这样子的康弘看起来好危险呐。
南枝已经绝了去看那些刺客的想法,估计被折磨得没有一块好肉了。
不看,保留想象。
南枝问:“撬出什么?”
康弘说道:“嘴挺硬的,折腾死了三个,最后一个说了,吴王府的死士。”
意料之中。
南枝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个刺客还活着吗,之前父皇遭遇了一次刺杀,能问出来吗。”
问出来,将刺客交给金帝。
然后看金帝操作。
要活人?
康弘擦手的动作一顿,“还有一点气,臣估摸着活不了。”
南枝立刻让怀庆给那刺客灌参汤,怎么都要把人的命给吊着。
怀庆立刻去办了,但出了地窖,脸上一片苍白,身体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好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看向康弘的眼神看魔鬼一般。
南枝看怀庆这个样子,更绝了去看行刑的画面了。
康弘说道:“那人应该有些神志不清了,臣去告诉他,他是刺杀陛下的刺客。”
人的情绪奔溃了,只求解脱,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枝:“……行吧。”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从公主府离开了,驶向皇宫。
南枝到了金帝宫里,后面抬着一个血葫芦。
金帝看到这一幕问:“这是什么?”
南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金帝沉沉地看着地上血葫芦刺客:“你是吴王府的刺客。”
刺客满脸是血,刺客听到问话,机械一般,毫无感情地开始招供:“是,我是吴王府的死士,我们被吴王派去灭门,嫁祸公主,吴王还派我们刺杀过皇帝,如果皇帝受伤了,死了,就能让小主子萧恒翊做皇帝。”
金帝:“呵……”
我这个弟弟还是这么天真啊!
难道就只有你有儿子,其他王爷就没有。
南枝对金帝说道:“爹,这个刺客就交给你了。”
金帝心想,靠着一个刺客的证词,想要灭了吴王是不可能的。
但可以操作操作。
金帝只是说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末了,金帝想了想说道:“你有什么事,跟你府里五个面首多商量,他们虽然是面首,但还有点用处,也不要总把人拘在府里,嬉戏玩闹。”
这个嬉戏玩闹它正经吗?
南枝点头,“我知道了爹。”
金帝看南枝一脸菜色,没什么精神,眼下的乌青很重,“回去休息,注意身体。”
南枝哦了一声,回到府里,洗漱了一番准备补个觉,出去调查周辽的暗卫回来了。
就一天一夜的功夫,这么快就回来,显然有大事。
不能睡了,南枝痛苦让侍女给自己梳妆,让人把五位公子都叫过来。
五位公子一来,给南枝行礼之后,就找位置坐下了,暗卫很疲惫,跟南枝禀告道:“长公主,周辽消失了。”
南枝:“……消失了?”
周家居然将周辽劫走了,真是这样,那看守的官员怎么没有禀告呢?
守在门口的暗卫将一个穿着囚服,破破烂烂,浑身脏污恶臭的男人推了进来。
这男人非常惶恐,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低着头,立马捆绑着的双手扒拉凌乱自己的头发,试图遮住脸上的字。
这是驸马?
南枝:“这不是周辽。”
暗卫道:“他现在的身份是周辽。”
吉涟眨了眨眼睛,“原来是个白鸭呀!”
南枝看向吉涟,吉涟笑着对南枝解释道:“民间有斩白鸭,就是有权有势,大富大贵之家族子弟犯罪了,于是让人冒充自己身份,给穷人家家里一些银子,买断他们的生命,这样的人被叫白鸭,斩首了,就叫斩白鸭。”
“当然,光是给穷人家银子买白鸭是不行的,还得花大价钱贿赂行刑官员。”
吉涟说起这种事,也是笑吟吟的。
他的笑容好像一个面具,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想法。
南枝沉默了,康弘问道:“公主,需要臣审问吗?”
南枝:“他又不是罪犯,审他没用,本宫还得进宫一趟。”
这一趟一趟,今天是别想睡了。
康弘又说道:“那臣跟他说两句。”
南枝嘱咐道:“你别把人给吓坏了。”
康弘神色顿了顿,“公主,臣不死那等残暴之人,臣一向都很讲道理。”
怀义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了痛苦面具,不忍直视。
他瞥过头去,挥开脑子里的画面。
不能想,不能想,太残暴了。
康弘本想拎着这个人,但实在太脏了,让侍卫押下去了。
左骁问道:“公主,你打算如何做,带着白鸭进宫?”
南枝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左骁道:“驸马乃是周家子弟,如此贵族子弟,哪里能承受流放之苦啊,所以,他逃了。”
南枝挑了挑眉,明白左骁的意思。
左骁看着暗卫问道:“你们将人带回来了,押送流放的衙役你们怎么处理的?”
“控制在隐秘的地方。”暗卫回道。
左骁道:“你将他们都放了,让他们回京来禀告,有人将周辽劫走了。”
“等到合适的机会,将这个白鸭放出来,让衙役过来认领。”
“在合适的机会,再让人认出,这不是周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