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难言的魅惑。
紫嫣是扬州瘦马,从小被人调教,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哪怕她努力克服,但举手投足之间带了出来。
老夫人看到紫嫣这幅模样有些不悦,侯府继承人的母亲,怎么能是这副样子呢。
但想到侯府那么多女子都没能诞下子嗣,或许,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南枝看着行礼的紫嫣,淡淡说道:“起来吧,你的住处侯爷已经安排好了,你以后就在侯府好好生活。”
“给我端杯茶吧,我喝了就接纳你了。”给主母端茶倒水,主母喝了就代表主母接纳了。
南枝主动提起,也是不想过多纠缠,没意思。
端茶倒水,本是侍妾该做的,如果是以前,傅文轩自然不会管这样的事情,也是给妻子面子。
不会为了玩物下妻子的面子,但紫嫣不同,紫嫣是他心上人,怎么可能像其他的侍妾一般,给人端茶倒水。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妻子不妻子,侍妾不侍妾的,只有爱不爱,在不在意。
傅文轩开口道:“倒茶就算了,孩子们都累了,先安顿好了再说。”
南枝瞥了一眼傅文轩,随意说道:“行吧,你们先安顿,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紫嫣看了看南枝,似是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
南枝突然眯了眯眼睛,抓起紫嫣的手,“好妹妹,你为侯府诞下子嗣,是天大的功劳。”
“妹妹,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作为主母,一定将三个孩子视为己出。”
紫嫣的神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难过,悲伤。
与紫嫣在一起好几年了,对于紫嫣的情绪,傅文轩立刻就能察觉到。
因为在意,所以时时刻刻注意。
傅文轩说道:“三个孩子从小在紫嫣身边,离开了紫嫣只怕会哭闹不已,孩子一旦哭闹就容易生病。”
老夫人一听,立刻说道:“孩子还是留在紫嫣的身边。”
“儿媳妇,你怎么看?”老夫人看向了南枝,“毕竟孩子跟娘亲,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过段时间?
没有以后。
南枝知道。
但南枝根本不在意,自己有一个小熊养,根本就不想养其他的孩子。
南枝点头,“你们随意。”
她转身就走了,紫嫣的神色看起来不安极了,对傅文轩说道:“夫人是不是生气了。”
傅文轩直接说道:“不用管她,我带你们去清玉阁。”
老夫人抱着孙子,一块到了清玉阁,清玉阁里又布置了许多东西,看起来相当地豪华富贵。
紫嫣看着这些东西,“会不会太富贵了。”
老夫人立刻说道:“没关系的,这些都是给我孙子的,你放心用,不要担心。”
傅文轩安抚紫嫣:“这些东西都是我让人弄的,你喜欢吗?”
紫嫣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我很喜欢,谢谢侯爷。”
又对五岁的大儿子说道:“快谢谢爹爹和祖母”
孩子奶声奶气说道:“谢谢爹爹,谢谢奶奶。”
叫得傅文轩和老夫人心都化了。
老夫人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紫嫣对儿子说道:“明日我们找奶奶。”
“奶奶,我们明日来找你。”大儿子说道。
老夫人心肝直颤,连连说道:“好好,奶奶等着。”
傅文轩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般,跟紫嫣展示屋里的种种,“这些都是我为你布置的,很多都是我收集的。”
“从孩子诞生,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来到侯府,我一直都在准备。”
紫嫣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谢谢侯爷为我做的,我何德何能呢,能够得侯爷这么宠爱。”
“紫嫣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人,愧对侯爷这么待我。”
傅文轩立刻说道:“别这么说,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你的身份并不卑贱,即便以前卑贱,但现在你不是一个卑贱的人。”
“你为侯府诞下三个子嗣,以后侯府还要靠孩子。”
紫嫣露出了幸福之色,头靠在傅文轩的胸膛上,“这一切都是真的对不对,我也可以这么幸福是不是。”
“是真的,以后,你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不是你,是我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的。”
老夫人,傅文轩给母子四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接风洗尘。
梨香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走两步就往门口看,转来转去,转得南枝头都晕了。
南枝放下书籍,对梨香说道:“你不要转了,转得我都没法看书了。”
梨香似是立刻找到了发泄口,立刻说道:“夫人,既是孩子一次入府的宴席,他们应该来请夫人的。”
夫人作为侯府主母,这种情况怎么也该有夫人的一席之地。
梨香其实对突然出现的孩子抱有怀疑,侯府一个孩子没有,人家一来就弄三个孩子。
夫人是三个孩子的嫡母,既然膳房在准备宴席,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等到通知呢。
南枝淡淡说道:“饿了,把膳食都端上来吧,我们也吃饭。”
“夫人。”梨香跺脚,“你是主母,是他们的嫡母,你为什么不能去?”
“主母又如何,嫡母又如何。”南枝毫不在意说道,这世间,可不是身份地位说了算。
在这后院,傅文轩真的想做什么,她还管不了。
梨香哎了一声,给南枝端来膳食,看到南枝多吃了一碗米饭,愁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南枝有点无语:“我都不愁,你愁什么,我锦衣玉食,过得是富贵日子,你替我愁什么?”
梨香忍不住说道:“身为奴婢,怎么有胆子可怜主子呢,只是我们身为奴婢,主子的荣辱便是我们的荣辱。”
“明明你该出席宴席的,但他们都没有来通知你。”
南枝毫不在意说道:“到宴席上也是吃,现在我自己也是吃,不需要太担心了。”
这一幕对于原主来说,已经麻木了,太多了次,太多这样的画面了。
心里只是木木的。
大概是太疼了,疼得都木了。
这是一种被排斥在外的难受和绝望。
原主为了侯府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但没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