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莲拖着冰冷至极的身体回到自己院子,发现隗宿一脸冷酷狠戾,看着她的眼神格外恐怖。
那赤红的眼睛,云莲怀疑他可能已经走火入魔了。
寒潭的寒意沁入了骨髓中,让她很痛苦,又被隗宿的剑给伤了,又雪上加霜,她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胸腔里气血翻腾。
云莲知道隗宿这个小狼崽子有些轴,灭门之仇让他很容易走极端,只认定自己的想法。
现在,隗宿将她视为仇人,人又莽撞得很,云莲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棘手,整个玄岳峰没有人会帮她。
一个呼吸,隗宿出现在云莲的面前,赤红的眼睛盯着云莲,云莲新重重一跳,“你要干什么,你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似乎是怕隗宿脑子轴,云莲立刻说道:“你杀了我,姐姐也不会放过你,我是姐姐唯一的妹妹,你杀了我,她不会原谅你。”
“你,你还好意思提起你姐姐,你这么对你姐姐,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她是你姐姐。”隗宿神色狰狞,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隗宿的脖颈,紧紧卡住,手背上青筋鼓起,可见使用了很大力气。
“咳,咳咳……”云莲无法呼吸,双手用力掰扯着隗宿的手,长长的指甲刮出一道道血痕。
筑基期的修士,掐一时半会不会死,当时呼吸被掠夺,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人感觉恐惧,死亡的恐惧。
云莲脸色发青,离地的双脚用力瞪着。
隗宿神色有些不正常,他说道:“如果师姐知道我替她报仇了,她会不会高兴。”
高不高兴不知道,但云莲很想杀了他,但实力不行,实力啊……
连隗宿这样的人都有天赋,天道不公,天赋给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作用,除了欺负她这样的弱者,还有什么作用呢?
“彭……”
一道凌厉,带着杀气的灵气,从天边而来,打在了隗宿身上。
隗宿踉跄了一下,手下意识松开了云莲的脖子。
“谁?”隗宿警惕地环视周围,“是谁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南枝从大树走出来,鼓掌道:“哎呀,我都看到了什么呀?”
云莲和隗宿自相残杀了起来,看来故事已经走到了后面了,云苓出事了,心死如灰了,没有回玄岳峰了,还是后来亓侑游历人间,遇到了云苓,将云苓带回了玄岳峰。
云苓出事,玄岳峰众人突然就把云莲的真面目被拆穿了,玄岳峰的人对伪善奸诈的云莲极尽折磨侮辱。
看来刚刚那一幕,就是云莲奸诈的女人受到惩罚,故事快进到了后面火葬场了。
“姐姐。”云莲声音有些嘶哑,愣愣地看着南枝,眼中浮现出了水花。
“师姐,师姐。”隗宿的眼中爆发出了明亮璀璨的光芒,他一个健步跑到南枝的面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你还活着?”
“活着,你还活着,真好,你还活着。”
那副压抑着激动的神色,让南枝莫名其妙,退后一段距离,离傻逼远一点。
察觉的南枝厌恶的表情,隗宿的神色收敛了一些,有些讨好地对南枝说道:“师姐,我,我想替你报仇。”
他说话有些结巴,看到师姐活着回来了,犹如甘霖一般,让隗宿焦躁的心都得到了一些缓解。
太好了,太好了,师姐还活着,活着!
南枝呵了一声,“你有什么毛病,我什么仇需要你帮我报。”
隗宿毛病不浅!
什么火葬场,明明就是这些人为所欲为,他们想捧着一个人,一个人就能上天,如果想要对付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会碾落成泥。
你们就没有坚定的心念吗,都是修仙的,哪怕是错,不也该坚定自己的信念和道路吗?
隗宿有些哑口无言,他指了指云莲:“是她,是她,都是她。”
南枝‘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云莲,她漫不经心问道:“她做什么?”
隗宿一下呗问住了,云莲做什么了,隗宿想了想说道:“她伪善,她挑拨离间,师姐,我之前那么对你,都是她误导我。”
南枝不耐烦地说道:“不要叫我师姐,你应该还有几次就能完成天道誓言了,不用再叫我师姐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果然是天之骄子,灵气躁动都能熬过来,想来也是,隗宿的身上还有使命,他还要报仇,面前的都是小障碍,总能熬过去。
南枝看了看小声啜泣的云莲,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受尽了委屈。
“师姐。”隗宿有些慌张地喊道,南枝摆摆手,不想搭理隗宿了,对云莲说道:“我们聊一聊。”
云莲看了看南枝,“好。”
“唰……”
隗宿立刻挡在了南枝的面前,警惕地看着云莲,转头对南枝说道:“师姐,这个女人工于心计,口蜜腹剑,巧言善辩,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那副着急维护南枝的模样,被云莲看在眼里,她打量着姐姐,一寸一寸地,看到姐姐冷漠的表情,云莲笑了。
她讥讽道:“隗宿,你这么维护姐姐,可是以前怎么不见你对你姐姐有一点关心爱护呢,你这样的关心爱护来迟了。”
“你,你这个蛇蝎。”隗宿脸色大变,慌张对云莲喊道,转头对南枝说道:“师姐,你不要信她的话。”
南枝真的火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能不能滚呀,我们姐妹有事要说,你要听吗,不懂礼数。”
“是,师姐,我走了。”隗宿的瞳孔缩了缩,神色有些受伤,转身就走了,时不时回头看,仿佛只要云苓遇到什么危险,他会立刻冲过去救人。
云莲的脖子被掐得发青发紫,一圈痕迹触目惊心,脸色傻逼的,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南枝问道:“你看起来很冷?”
云莲笑了笑,“是啊,很冷,隗宿把我扔寒潭里了,很冷,骨头缝里都冷。”
南枝:……
隗宿是最冲动的,也是最先动手的,说好听是少年心性,说难听是孩子懵懂的恶毒。
这样的人只会顾自己的心意,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