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滢滢对这个女大夫非常好奇，看着简陋的诊室，脸上尽是好奇。
但先询问了主人的意见。
南枝点头，“可以呀。”
张滢滢一翻开，就遭遇了暴击，大约是被这样的字丑到了，但她没有嘲讽，而是说道：“我送你几支笔和好一点的墨，这也算是医书，丑墨很臭。”
“我有一些字帖，你拿去练练字。”
本就是一个贫寒家庭的女子，能识字写字，哪怕是做大夫也是挺好的。
都说女子没了男人不能活，但实际上好多的读书人不也是女子供养者吗？
不是女子不能养活自己，而是女子除了父亲，丈夫这样的男人，得到不到其他的帮助。
南枝立刻道谢，“谢谢姐姐，我一定好好练字。”
“我好好练字，好好学习医术，以后姐姐身体不舒服可以来找我，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姐姐们真好啊，都喜欢送东西，姐姐人真好！
张滢滢一直刻薄的表情放缓了，“那我以后来找你。”
张滢滢翻着书，看到一个病例，她指着书问南枝：“这个药方我能抄下来吗？”
“我祖母就一直受这个病折磨，能缓解一些也是好的。”
南枝想也没想点头，“你抄吧。”
张滢滢白了南枝一眼，“你就这么让我抄。”
南枝诧异，“你不抄吗，你祖母不是生病了吗？”
“各家技艺都不会轻易外泄的，你就这么让我抄，你就不提一点要求吗？”
张滢滢有点恨铁不是刚，看傻白甜一样，“如果每个人都过来跟你要，你都给吗，有居心不良的人打主意你怎么办？”
南枝理所应当说道：“不是有沈嘉文嘛，我找他帮忙。”
现成的工具人为什么不用呀？
哪怕是垃圾，放对了地方都能变成宝。
没有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东西。
张滢滢：……
她无话可说。
南枝又说道：“再说了，姐姐你还送我东西，我也可以送你东西。”
张滢滢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靠得上的，你靠沈嘉文，人家也可能会翻脸不认人。”
南枝只是说道：“能靠就靠呀，靠不了就不靠吧。”
“如果这个东西传出去了，大家知道治病的方法，痛苦也会少一点，挣钱是解决了别人的困难，别人给我们的报酬就。”
钱不是挣来的，是帮人解决了困难和难题，别人给的报酬。
张滢滢只是说道：“不知道你天真傻，还真有医者仁心的医德。”
南枝大言不惭，“自然是有医者仁心的医德。”
张滢滢抄下来，收了起来，对南枝说道：“真的有用的话，老太太肯定会给你报酬。”
南枝点头。
张大儒和沈嘉文的谈话也结束了，看到张大儒欣慰的表情，张滢滢嫉妒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
张滢滢不嫉妒沈嘉文会读书，脑子聪明，她就嫉妒一点，嫉妒沈嘉文是一个男人。
因为是一个男人，他有很多的选择，但一个女人，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嫁人生子。
多么让人不甘心啊！
张滢滢面无表情对张大儒说道：“祖父，天不早了，祖母该担心我们了。”
张大儒没有注意到张滢滢别扭的心态，跟沈嘉文道别，沈嘉文一直相送。
张滢滢假笑道：“师兄，你就别送了，我们能走。”
沈嘉文已经习惯了张滢滢的态度，张滢滢不喜欢他，恩师的学生中，尤其是弟子里，尤其不喜欢他。
随即，张滢滢又转头，脸上的笑容真切一些，“待会我会让人把东西送过来。”
南枝点头，脸上满是笑容，“谢谢姐姐，我会好好用姐姐给的东西。”
张滢滢将祖父扶上了马车，转身对南枝说道：“我走了。”
但看都没有看沈嘉文一眼。
这个师妹对师兄们的态度都不好，眼神怪异一些，大家都说小师妹的脾气怪异。
但沈嘉文感觉到，师妹对他有厌恶。
可，她又对香珠的态度又很和气，香珠的交际能力真是一个谜啊！
直到马车看不见了，沈嘉文才问道：“你跟她都说了什么？”
南枝：“女孩子的事情，你少管。”
需要你帮忙叫你就行了，不需要你的时候，不要多问，我交什么朋友跟你没有关系的。
沈嘉文：……
不管，不管！
就是有点好奇，能让眼高于顶的张莹莹能对香珠这样的农女态度温和。
哪怕是很有才华的男子，张莹莹都只是撇撇嘴，如果不是维持淑女形象，大概都要翻白眼了。
不过沈嘉文还是告诫了一番，“她是一个很有傲气的女子，你与她交往的时候，多注意说辞。”
南枝奇怪看了一眼沈嘉文，“我觉得你说得不对，张姐姐是很好相处的人。”
沈嘉文：……
你到底有多少个好姐姐！
南枝又补刀：“如果张姐姐对你态度不好，多半是讨厌你，你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情。”
跟讨厌的人说话，怎么可能态度好嘛。
可沈嘉文不是一向得女子欢心吗？
怎么张姐姐说起沈嘉文的时候，都是卡着嗓子阴阳怪气叫‘geigei’。
沈嘉文：……
你跟张滢滢谈得拢实属正常，都是说话戳人心窝子的人。
沈奶奶小声问沈嘉文：“你师父带着孙女来，是做什么呀？”
沈嘉文只是说道：“恩师的孙女不是一般的女子，是恩师带着身边教导的弟子，也没有一般女子的束缚，时常到处走动，游历民间。”
沈奶奶哦了一声，看来没有什么心思。
沈奶奶看着大孙子，心里着实有些担忧他的婚事，一个两个的，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女子啊！
南枝心想，如果沈嘉文娶了张姐姐，皇帝也不敢让一个大儒的孙女做妾吧。
但张姐姐不喜欢沈嘉文呢。
沈奶奶只是叹息了一声，“你的婚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女子读那么多书也没有用啊！”
没有用处，就属于白读，看不到收益的事情，女子是赔钱货，别人家的人，小时候需要娘家养大，正是能干活的时候，就要去别家了。